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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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不知自己的人设已隐隐有崩塌迹象的凌染还在沉浸在对自己的鬼才思路的自得里，而几息后，两人完全进入登云梯结界时，凌染立即警惕地绷起身子。不对……

登云梯上笼罩着星辰结界，集日月之辉星河之序，总是光明如昼，且四季如常温暖平和，怎会如此阴冷？

“师妹，现在悬于空中的是否为星辰？”凌染立即反应过来。

“并非星辰。”戚枉察觉到凌染语气中的不详意味，“是满月。”

凌染突然一个激灵。

不是吧。

他们……不会是直接掉到登云梯之下，那深渊大魔的封印之中了吧！？

“登云梯登仙山，坠云梯入地狱。月满之时，逢魔之处。镜中之花，水中之月，乃镇魔幻境。”这是灵山派的镇山石上刻着的话。

灵山派的起源，其实就是万年前，仙人们集结一众之力驻守灵山，看守镇魔幻境。因为大能云集，久而久之发展成了天下第一门派。而登云梯正是修建在那幻境结界上的第二层保障。

这镇魔幻境，按理来说是绝不可能把普通弟子吸进去的啊！

除非是男主那种极其不详的万魔之体，才会被阵法认定成和深渊大魔一样危险的存在，一同吸入。

先不说男主不在这，这可是非常后期的剧情，怎么会现在就发生？

凌染不可置信地眨眨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出神识。

神识描摹出大量白骨的轮廓，这下凌染确信了，他们掉进了镇魔幻境，脚下踏着的，不是登云梯，而是坠云梯。

“师姐，那月亮……”戚枉有些凝重道，“正坠落。”

“别怕。”凌染从慌张中强行捡回理智，想到女主是个比她小许多的女孩，下意识先安慰了一句。

这镇魔幻境中最忌心慌意乱，恐惧不安。越是恐惧什么，就越容易遇到什么。

“出了点意外，这不是上山的路。我们得往下走，阶梯最底处，才是这个结界的终点。”小老虎的声音还算冷静。这是掌门师尊曾经告诉凌染的东西，应该不会出错。

才练气入门的师妹不可能帮上什么忙，与其让她知道这个地方的严酷，徒增猜想和害怕，不如直接告诉师妹该怎么做。凌染在心里哀嚎，争气一点，别慌，你可是师姐！

“好。”戚枉嘴里平静应着，心里却并不平静。

有什么藏在暗处的东西，在召唤他。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不是声音，也不是灵力。

……倒是像魔气。

可他是修真者，用的是灵力，怎么会对魔气产生感应？

一层淡淡的灵力覆盖在戚枉身上，隔绝了这隐秘的感应，戚枉肩上的白虎幼崽道：“魔气入体会蛊惑心神，注意点。”

她察觉到了？戚枉的眸子暗沉了几分，神兽果然有很多特别的能力。他对凌染的提防提升了一分。

“往下走。我会护着你，不用怕。”白虎幼崽又轻轻踩了踩他的肩膀。

戚枉的指尖动了动，又心软了一分。

全然不知戚枉内心因她的行为如何分裂撕扯，凌染专注地往阶梯下方放出神识。

有大量魔气在涌上来。

“这是一个幻境，幻境里真假难分，恐惧之物将幻化为实体。但你要知道，只要你坚信自己不会被打倒，你就不会被打倒。”凌染道。

一个阵法在戚枉眼前闪现，清寒月光下，一柄气势慑人的长剑悬于他面前。

“这是我的本命剑，霜华。我现在用不了，你拿着防身。”

没等戚枉推拒，凌染便急道：“拿着，魔气涌上来了，当中有魔物！”

“持剑往下走，不能退。”凌染说完就运起灵气浮于空中，对涌上来的魔气挥出一爪。

低阶魔物的惨叫在两人耳边炸响，戚枉攥紧了霜华剑的剑柄，跟着凌染往阶梯下方走。

背后，上山的阶梯看不到边际，尽头若有光，而两人前方，下山的阶梯似乎通往万丈深渊，一丝光亮也无。

戚枉感受着手中霜华剑的重量，咬咬牙，选择相信凌染。

尽管才练气入门，戚枉的剑法却是不错，在霜华的加持下他能发挥出媲美练气三层的攻击力。

越往下走，身上感受到的压迫力却重，魔物也越多，等级从低阶变成了中阶，凌染对付起来已经很吃力，还要照顾身后境界更低的戚枉，不可避免地受了很多伤。

身为掌门座下的首徒，凌染自然有很多法宝，可魔物数量太多，这样不断地耗下去，很快就会用尽。

用掉最后一个防御符，凌染心中更为焦躁。这样下去，他们不可能走到坠云梯最底层的出口，而且……深渊大魔至今未现身，难道是在封印中沉睡？这些小魔物又是什么，幻象？

凌染低吼一声挥爪撕裂戚枉身后偷袭的一只魔物，正要提醒戚枉注意背后，突然被一股凛冽的寒气封住了口。

“汝等……是谁？身上为何带着魔主的气息？”

森寒的声音铺天盖地涌来，让人不禁怀疑，说话的家伙的身体，是不是有如万仞山岳一般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