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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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峰山顶的寒潭是灵泉汇成的潭水，且潭底的石头是珍稀的天心石，对魔气有天然的祛除效果，若被魔气沾染肉`体，去寒潭泡一泡会好得很快。

只是比较疼。

凌染知道小云对自己有亲近之意，本以为她会答应，没想到这姑娘居然结结巴巴道：“我不能……我……师姐不必带我一起，我之后自己去便好。”

“为何？”凌染起了疑心，“你不知道那寒潭在哪，自己去会很不便。”

“总会寻到的。”戚枉垂下眸子，在这样的话题里没法直视凌染的眼睛。

“跟我去便好。”

“今日我不想去，师姐先去吧。”

凌染：“……”她真的觉得不对劲。小云躲闪的态度太明显，难道是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凌染越想越觉得此事有蹊跷。秦礼是医修，若只是外伤中有魔气残留这样的小事，应该不会特意告诉她。

这时，从前看过的无数小说情节在凌染脑海里回放。有多少悲剧，都是隐瞒魔气入体造成的啊！自己憋着，越憋越出大问题，越憋越容易入魔。小云可是本书的正道之光，绝不能出这种差错。

“师妹，魔气沾染不是小事。”凌染严肃道，“你必须跟我去。”

“我……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下水。”戚枉搜肠刮肚，终于又找到一个借口。

“你怕羞？那便不脱衣服。”凌染循循善诱。

“不脱衣服，也……”戚枉闭上眼睛，耳根通红，忍着羞耻继续道，“也怕羞。”

站在戚枉对面的少女不说话了，他以为她终于要感到不耐，放弃劝说。没想到，一阵淡淡的光芒亮起。

小白虎出现在他面前。

“我不做人了。”小白虎有些凶道，“这样行了？今晚你必须跟我去。”

戚枉：“……”

“噗嗤。”

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凌染：“……”

这不识好歹的小兔崽子，还敢笑她！明明最丢人的是不敢和别人一起洗澡的小云！羞耻心有生命安全重要吗！

“跟上。”小白虎没好气地甩甩尾巴。

凌霜峰顶部的寒潭隐于一片树林深处，此时明月高悬，寒气四生。寒潭四处生长着白玉兰，在冬日里只剩一片交错的枯树枝。

寒潭中，平静的水波被外来者的动作激得微微晃动起来。白裙少女脱下足履，步入冰冷刺骨的潭水，冷白的皮肤漫上一片被冻出的淡红。

一只幼虎跟着少女跃入水中，轻巧地浮于水面上。幼虎围着少女游了一圈后，从水里探出脑袋，抖了抖耳朵，冰蓝色的兽瞳里流出茫然疑惑的情绪。

随后这疑惑变为凝重。

凌染没有告诉小云，这寒潭由于底部的天心石被人为改过排布，已经相当于一个鉴魔阵法，只有寒潭的主人凌染能透过这个阵法对魔气进行观察。

若要比喻的话，就相当于一个魔气X光机，能映照出人体内各处的魔气。

看了一圈过后，凌染确实在小云腰侧的旧伤中发现了残留的魔气，但凌染身为具有驱魔之力的半只神兽，感受到的魔气不只附在小云腰侧的这一种。

还有一道魔气，不知藏在哪里。

寒潭的主要功效是祛除外伤中的魔气，若是在体内，寒潭便起不了作用。

凌染治愈不了自己的外伤，因为那不属于“驱魔”。而驱逐他人体内的魔气恰恰是白虎可以做到的，只不过依力量的大小效果不同。

在寒潭里祛除魔气很疼。凌染浑身不适，不想待得太久。她想了想，小云若是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多半又要逃，拉回逃跑的小姑娘是很麻烦的。

于是凌染待在小云身后，道：“师妹，你体内似乎还有一道魔气，我不知道具体在哪，但可以试着驱逐。”

“你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

“嗯。”

小白虎的两只前爪搭在了戚枉的后背，温暖又柔软的触感在这寒潭中显得无比清晰。白虎的驱魔灵流从相贴的位置传入戚枉体内，他的眼睫微微颤抖。

一直在他识海中吵吵嚷嚷的深渊大魔突然收了声，长期盘踞的头疼也减缓了许多。戚枉有些惊讶，没想到真的有效果。

见小云很乖的模样，凌染抓住机会，瞬间变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