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洪荒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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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醒来时，唐玄正躺他身边沉睡。

魂兽界以及其他计划诸多事情压在他身上，他已经疲倦很长一段时间了。

之前又因为梦境原因导致没有睡好，看唐三没问题后，唐玄没强撑，就缩在唐三身边同他一起睡了。

唐三看见这一幕，眸中所有的情绪都软和下来，小心翼翼伸手将唐玄揽入怀中。

他们作为兄弟时候从来都是这样睡的，唐玄也没被惊醒，下意识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休息。

唐三轻轻笑了笑，将下巴搁在唐玄发顶，缓缓又阖上眼，修养精神。

他精神力枯竭，如果不是九幽替他梳理了精神力，恐怕他会头痛欲裂到无法入睡。还好不太严重，唐三只需要多加休息一段时间便能复原。

因为提前与大师说了事情的缘故，这回唐三和唐玄都是睡足了才醒过来。

唐玄在唐三怀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戳了戳他的脸问他，“你看到了我的梦境？”

唐三浑身僵硬了一瞬，伸出手抓住唐玄的手，五指寻找缝隙扣住了作乱之源，牢牢地按住，像是生怕它逃走，“原来那是你的梦。之前时年想要杀我，他的武魂很奇特，和幻境有关。在回学校路途中，他利用幻境把我引导到偏远的地方，想要用他的武魂特性杀了我。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到了你的梦境。”

唐玄抬眸看着唐三，“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唐三微微俯身伸手抱住唐玄，以最不设防的姿势将所有致命点交付唐玄手中，“只要你愿意说，我便听。你不愿，我不问。”

唐玄抬手将整张床作为界限悉数封印，哪怕绝仙剑都听不到其中的交谈。

他半眯着眼，回忆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来自洪荒，是混沌出生的十二品灭世黑莲。像我们这样混沌出身的灵宝，想要不陨落，便会选择找到一个追随的人，而我就选择了魔祖。”

唐三眼眸微动，但没出声打断唐玄的讲述。

唐玄将额头抵在唐三胸口，声音有些飘忽，“魔祖和道祖便是相争的不同的两条道路，不过，道祖胜了，而我和魔祖败了。仅此而已。”

唐三皱了皱眉，唐玄抬起头看他一眼，“魔祖是我挚友，在与道祖相争失败后他费尽心思把我送走，伪造了洪荒的身份让我活下去，自己生死不明。但他的计划里有一环出了问题，就是梦境里你看到的，混沌珠。”

“混沌珠是我与魔祖的身份根基之一，被道祖拿到后他没有毁去。这就导致我和魔祖对于洪荒来说就是外来的人，因此一直被针对。”

唐玄嘴角翘起，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这给了我奢望，认为魔祖没有死。”

唐三抱着唐玄的手紧了紧，唐玄垂下眼睫，“我东躲西藏找到机会，在巫妖大劫之际趁机杀上道祖所在的紫霄宫。”

“就是梦境所展示的那样了。我以为魔祖身亡，而混沌珠不过道祖算计我的棋子，在紫霄宫前，我被道祖的紫霄雷霆击中。”

唐三眉宇间流露出些许杀气，唐玄抬眸看了他片刻，又笑了笑，“怎么了，想杀道祖？”

唐三抿了抿唇，“是。”

唐玄戳了戳唐三，“傻小子，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干道祖。”

唐三眼底泄露几许戾气，“我会努力的。”

唐玄没忍住，笑出了声，“好了。不逗你了。实际上道祖没杀我。”

唐三被唐玄的笑冲击得有些心神不稳，但还是听到了唐玄的话，显得有些呆呆的，“啊？”

唐玄撇了撇嘴，“无论是我还是魔祖又或者是道祖都是出身混沌。道祖被天道算计，成为天道代言人，身不由己。而天道还想算计魔祖，至使道魔平衡，成就完整的天道。道祖虽然被算计了，但天道也别想如愿。”

叹了口气，唐玄心情复杂，“他没杀魔祖，而是将他镇压紫霄宫内。然后利用混沌珠把我引到紫霄宫，欺骗天道以为我和罗睺都陨落，实际上他把我收入了混沌珠内，并且把我重新丢回了洪荒当中，让魔祖毁掉有关我的记忆。”

唐三满脸问号，“为，为什么？”

唐玄轻轻哼了一声，“谁知道他怎么想的。阿罗，也就是魔祖他受伤颇重，道祖又把魔祖封印在罗睺星上，自己以身合道去了。”

唐三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唐玄侧了侧身，抬眼看着宿舍的天花板，“九耀凶星罗睺，杀性最重的一颗星辰，便是因为可以借由杀星疗伤稳住位格罢了。”

唐三眨了眨眼，“那道祖呢？”

唐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被天道抹去情感，成了天道傀儡罢了。”

“emmmmm……”唐三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唐玄玩着唐三的手指，继续讲述，“本来道魔相合融入天道才能圆满，但道祖却把魔祖给摘出去了。天道不圆满，导致灵气不断流失，最后整个世界步入末法时代，灵气枯竭，圣人凋敝，整个世界都进入了另一个没有灵气的时代，天道被世界的力量挤压，几乎崩溃。”

唐三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不由得有些呆愣。

唐玄神色复杂，“我后来被魔祖挖出来，在道祖的帮助下，灭世了。”

唐三完全愣住了，“灭，灭世？！”

唐玄点了点头，“轮回如此，是生灭定律。”

“灭世后的庞大力量被我和道祖全部交付魔祖手中。”唐玄把手枕在脑后，这些故事只有他和道魔二祖知道，虽然有些冲动，但他还是想告诉唐三，“魔祖借着这个力量进入了新生的混沌位面之中，逆天改命。”

“成功了吗？”唐三下意识问到。

唐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在成功前夕我被天道雷劫劈出洪荒世界，掉落到其他世界去了。我也不知道洪荒现如今如何模样，魔祖有没有成功。”

唐三抱住唐玄的手愈发收紧，“那你会走吗？”

唐玄看向唐三，抿了抿唇，“唐三，能不能留下我，或者能不能跟着我一起走，都只能看你自己。”

唐三面色发白，“小玄？等！”

“以我灭世黑莲的力量。”唐玄翻身抓住唐三的衣领，眉目凌厉，汹涌的力量直接入侵唐三体内，逐渐勾结成封印的阵法，“唐三，全大陆高级精英大赛结束之后，你才会想起这段记忆。你只会以为，这段时间是在睡梦中度过。”

“玄……”

唐三眼眸中浮现与唐玄眼底相似的印记，他抬起手指无力划过唐玄的衣角，最后陷入沉沉深眠之中。

唐玄撤去结界，看向桌上，绝仙剑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再看向眉头紧锁，似乎陷入梦魇的唐三，他深吸一口气，起身站在窗台前。

“只等比赛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