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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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蕴含的信息有点多了。

比比东缓缓起身，惨绿色的光芒在她身侧浮现，“你的意思是，罗刹神是想借助我的躯体重生了？”

唐玄眨了眨眼，“原本的比比东是什么样的，你还能回想起吗？”

比比东冷笑，“原本的我？那个天真愚蠢的废物，以前的比比东早就死了。”

唐玄鼻翼动了动，“真是如火一样灼热的仇恨呐。”

他对鸢露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会意，平和的凰羽之力铺散开来，将原本蠢蠢欲动的怨毒神力压制下去。比比东指尖轻轻抵在额角，原本内心骤然涌动的暴虐之情稍有好转。不过她的面色依旧很难看，她也发觉了，罗刹神的神力一直在影响着她。

唐玄走至贵妃榻边，毫不客气地歪上去，腿也翘了起来，“比比东，你是天才。抛开性别，你是一个有天赋有魄力的人。武魂殿把你恶心那么长时间，不如抛弃武魂殿，加入我们如何？”

比比东将抵在眉角的手放下，“即便我们要洽谈合作，我作为人类，也不可能加入你们魂兽之中。”

唐玄挑了挑眉，“唉。我可是真心实意想要教皇你加入魂兽界的呢。”

比比东定定的看着唐玄，“我是人类，更别说作为武魂殿的人，与魂兽之间的关系势同水火。你让我加入魂兽界，简直就是说笑。”

唐玄敲了敲扶手，“这么个意思，看来你是担心加入魂兽界之后的处境，而非坚决区别人类和魂兽了。”

“不需要担心。虽说本座邀请你加入魂兽界，却不是要你真正进入魂兽界，而是依然做你的教皇，本座要你维持人类与魂兽之间的合作关系。”

比比东皱眉，“什么意思？”

唐玄想了想，“这样说吧。本座需要人类群体之中有坚定维护人类与魂兽合作的中间人。你之前所见的那位唐三，他创立的唐门是明面上的维护人。九大宗门，七宝琉璃宗宁荣荣为维护人，昊天宗唐昊为维护人，蓝电霸王龙玉天心为维护人。星罗帝国，太子太子妃为维护人。天斗帝国，太子雪夜光为维护人。”

唐玄眨了眨眼，“雪夜光就是原本应该被千仞雪杀死的太子雪清河，不过本座将其救了下来，相必现在已经回到天斗帝国了。”

比比东深吸一口气，“所以，武魂殿，你们也要安插眼线了？”

唐玄笑了，“安插眼线？并不是这样。我只是需要一个联系人罢了。眼线的话，没有必要。我想之前凤凰说过，谋杀上一任教皇的证据。我是有的。”

比比东抿起了唇，眼睫不受克制地微微颤动起来。

唐玄眼底流露出捉摸不透的色彩，他站起身，强横的气息铺天盖地蔓延开来，雅室之内的桌椅都在这气势下颤抖。

叮铃——

雅室外长铃轻吟，有人长袍曳地，衣袂翻飞间来到唐玄身边。

比比东心头猛然震动，“没想到。”

她死死盯着来人，手撑着的桌子被她无意识散发的力量碾碎，“难怪武魂殿诸多信息会落入你们手中，原来泄露信息的人，就在我身边。”

成玦伸手接过唐玄身侧的幽莲，一步步走向比比东，无视了她尖利的指，无视她满心杀意，在她面前站定，“是我。”

比比东猛然扣住成玦的喉咙，一双眸子几欲滴血，“什么时候？为什么？”

成玦没有挣扎，“我与唐玄一直以来都是同一个人。一开始去武魂殿的目的不过是天使之神罢了，遇见你，则是意外。”

比比东面容略有扭曲，“一个人？”

唐玄垂下眼睫，成玦的面容几乎在转瞬间变得和唐玄一模一样，“我与成玦虽然身躯不同，内里都是相同的灵魂碎片，换句话说，我和成玦是同一个人。”

比比东面色略有苍白，扯了扯嘴角，“这一回的比赛，就是你们的表演。在武魂殿暗藏这么多年，觉得皆在你们掌控之中，于是掀翻棋盘了，是吗？”

成玦道，“最开始目的不过天使之神罢了。现如今，不过是想将那样东西送予你，邀请你加入魂兽界罢了。我未曾骗你。”

比比东骤然甩开手，“哈，隐瞒不叫欺骗，是吗？”

她手一抬，刻印着符文的盒子出现在了她的手中，“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成玦静静看着她，“复仇女神的神格。”

唐玄眸中神色捉摸不透，“吞噬它，点燃神火，高举神国，你就是真神。甚至反将罗刹神吞噬。”

鸢露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唐玄。

对于成玦这一件事，他们都不怎么了解，唯一知晓的是，当年唐玄以身开辟魂兽界后，一直以神魂在外继续布置计划。那时教皇在外追杀唐昊，唐玄说过要前去武魂殿给天使之神折腾陷阱。

当时唐玄所述是去武魂殿随手布置一个后手罢了，原以为是指的成玦本身。现在看来，原世界线被囚禁折磨的比比东，唐玄以成玦的身份还护了她一把。

让本该独自身处武魂殿被仇恨扭曲的比比东，有了救命的那一根稻草。相比有这样感情的加成，比比东不会不答应加入魂兽界。

况且……鸢露的目光落在了比比东手中的封印之盒上。

唐玄用计诱惑异度王座那些本质被称作神明的掠夺者来到斗罗世界，随后安排布置任务，让魂兽界、昊天宗以及其他掠夺者势力联合起来夺取复仇女神与光明女神的神格。

夺取之后，帝天快马加鞭将神格送入魂兽界中心源域的源池之内，鸢露和灼微废大力气将神格改造，使之符合魂兽界规则。

之前鸢露还奇怪为什么唐玄要如此作为，现在看来，一旦比比东和千仞雪得到复仇女神和光明女神的神格，继承罗刹神和天使之神的神位，那么这两位神明，无论晋升又或者本质，都注定离不开魂兽界。神界之上，这两位神明就是魂兽界的人。

再加上史莱克几人注定上升神界，那么魂兽界足以掌控神界大半部分的势力。

鸢露心下微微叹息，不愧是古老混沌中走出来的存在，颠覆一个世界如此轻而易举。

这些计较比比东丝毫不知，她的瞳孔因震惊而微微颤动。

“十年前我便说过。”压上最后一根稻草，成玦向比比东伸出了手，“武魂殿这个泥潭，我带你走。”

沉默在雅室内缓缓流淌，窗外是月白风清，远处的江流声传来几声雀鸣，比比东看着成玦，武魂被她收起，“再信你一次，我跟你走。”

鸢露与灼微相视一笑，两人起身对比比东颔首，“罗刹神，欢迎加入魂兽界。”

比比东看向凤凰两人，“需要我做什么？”

成玦指尖翻飞灵诀，抬手将手中幽莲打入脚下阵法当中。鸢露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还请移步魂兽界，我等将辅助你，登临神位。”

……

夜晚。清爽的夜风吹拂树叶，在月光的照耀下留下了一地参差婆娑的树影。

距离星斗大森林不远处，平地之上有一簇篝火，火焰灼烧着柴禾，发出噼啪之声，一个个小火星在燃烧中迸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