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书包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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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套卷的平均分足足有一百四十五分,进?步特别大，我教得有那么好吗？”

高中以后考到一百分都像做梦的乐某人：“……”

他讪讪地堆起虚伪的笑容，说：“时哥教导有方……”

“我这应该算得上妙手回春吧？”

乐意：“……”

乐意：“你?要是喜欢也可以这么说……”

时有妄面上寡淡的笑意终于一丝一缕逐渐褪去,恢复往日的淡漠冷静,五官轮廓深邃而立体，线条强硬清晰之余更显得不近人情。

他卷起手中的高分卷子，轻轻敲击着另一手手心，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乐意心坎上,“怎么罚？”

“……”

乐意缩起脖子,一米八二的个子在他面前立即打了个对折,“任君处置。”

别的暂且不论，认错态度倒是挺积极。

时有妄不轻不重地乜他一眼，问：“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后天晚上吧？有一对一互助补课。”

“那就下次见面时，把这三张卷从听力到作文完完整整、正确无误地给我讲一遍。”

“……”

迎着他不容置疑的眼神，乐意实在是挤不出一个“不”字,咬牙切齿笑着点点头,“好的呢。”

时有妄强调地：“下次见面？”

乐意：“下次见面。”

……

高二十六班里,刚从早操回来的同学推推搡搡相继坐回座位，喝水的喝水、擦汗的擦汗，一个个脸色被晒得通红。

任松从大部队的末尾几?步走上讲台,归拢好文件，双手撑着讲台说：“趁着没上课,我简单说几句啊，都是早上班主任开会的内容,也都和你?们有关，着急喝水、擦汗的也把耳朵支起来听啊。”

“第一点，文理科学委互相走班讲题。”

他从文件里抬起头,径直看向班级里某个方向，“学委没回来呢？还在开会吗？”

班长举起手，“报告，学委一下课就不知所踪了！会是我开的，我课间操都没去上！他大大的没良心了！”

“哦，”任松点点头，“我说刚刚课间操里怎么就我一个人管班呢，班长给自己记上，下午去给我把办公室收拾了。”

班长：“……”

一众哄堂大笑间，任松随意地摆摆手示意他们的笑声收敛一点，“学委走班讲课从今天下午开始实行，到时候人文科学委来，你?们多少给点面子啊，该听的听，该做作业的做作业，别像个傻狍子似的见人长得好看就满心桃花源了。”

不知道哪个同学声音大了一些，询问说：“那咱班学委呢？”

任松：“咱班学委和亲去了。”

乐意才走上最后一级台阶，就听见自家班门口里传出一阵恨不得掀飞房盖的笑声，虽说课前讲话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但他还是下意识看?了眼手表的时间。

……没迟到，应该不会被罚去收拾办公室。

“笃笃。”

他站在门口，先?敲了敲门，意料之内是全班人不约而同向他投来目光。

意料之外是那些目光里含着满满的戏谑。

乐意：“……？”

他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好在时间紧迫，任松没拿他??趣，随意地挥挥手，示意他回到座位上。

“第二件事，下周是学校清扫周，领导严格要求……”

乐意翻开时老师下发卷子，其中完全照抄的两套只有他个人搬运的正确答案，而有他贡献脑细胞的另一套里，有时有妄认真批改的痕迹。

凌厉的红笔字迹在他认真作答的答案旁标注一行又一行解题思?路、重点概括，简直是掰碎了又磨成沫喂到人嘴里。

乐意垂下眼帘，指尖轻轻抚摸过纸页上的凹痕。

“还有第三件事，十月中旬的期中考试。”

众人：“！”

任松将这群孩儿们的反应尽收眼底，了然地点点头，“好的，看?样子我又要被校长约谈了。”

“砰！！”

他忽而重重一拍讲桌，神色变得肃穆强硬，语气铿锵：“高中毕业前，只要不越线、不伤害自己、不伤害他人，你?们怎么玩我都同意，前提是能拿出成绩。”

“放假的时候你?们玩也玩了，十月二十号的期中考试谁敢掉队，我把谁的腿卸下来，听见没有！？”

十月二十号……

乐意望着卷子上密密麻麻的红笔批注，不自觉紧了紧指尖。

“一个月的文理互助也要到验收时刻了，咱班个别偏科严重的同学不蒸馒头争口气，想想楼下你?们的队友还望眼欲穿呢。”

“之后文理互助小组的存亡也取决于这次考试成?绩，看?你?们想不想和组员再续前缘了。”

乐意无意识地来回用拇指指甲掐弄着卷子一角。

如?果?这次英语成?绩还是低的话，互助小组是不是就解散了，他和时有妄也就能回到正轨了吧。

游云挪移，窗外的一束阳光不偏不倚落到桌角，照在泛着毛边儿的英语作文集上。

他忽而弯下腰趴在桌面上，长长叹出一口气。

……

已是黄昏，柔腻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教室，映过一排排座椅里面容青涩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