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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地知前辈露出一点习以为常的苦涩，有点歉疚的看了我一眼。好吧，看来确实是我。
五条悟靠着沙发坐下，满不在乎挂在鼻梁上将落未落的墨镜，一本正经的：“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五条悟比我想象中还要能放得下面子。
我注意到他的墨镜后面露出一双苍蓝的眼睛，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六眼。
确实很漂亮。
五条悟“轻浮”的评价也是空穴来风。
我自认目前和五条悟没有什么额外的交情，唯一能称得上交集的事还差点害得禅院同学受伤。
怎么想也不是能一见面就笑着打招呼的关系。
偏偏五条悟做的非常自然。
他漫不经心的，勾着茶杯的把手：“伊泽看上去还挺好说话的。”
我就姑且当做夸奖收下了。
“所以好说话的伊泽一定会答应来高专任教的吧。”
？
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没有。
但五条悟强行让它们有了关联。
他拍了拍手，兴高采烈的：“我的学生们不是也挺喜欢你的吗？太好了，伊泽会是一个好老师呢。”
除了禅院同学，我和其余三位学生只见过一面。
禅院同学是两面。
我不知道五条悟是从哪个角落里看出他的学生喜欢我，我能做一个好老师的。这是六眼的特异功能吗？
我还在思考他的逻辑。
五条悟一锤定音：“明天就来上课吧！”
您在说什么鬼话？
伊地知前辈在旁边露出无力的表情。
我试图拉回五条悟的逻辑。
“我在窗有工作，可能没时间担任教师的职责……也没有辞职的打算。”
“我们也不是经常上文化课啦，伊泽可以继续做窗哦。”
那我可能会猝死在奔波的路上。
五条悟笑眯眯的，充满信心的：“伊泽会很合适的。”
我坐在伊地知先生送我回去的车上。
伊地知前辈已经透过后视镜看了我好几眼。
“那个……”他吞吞吐吐，“五条先生是有点随性，但还不算恶人……大概。”
我从沉思中回神。
“我没有在生五条先生的气。”
前辈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我在思考五条悟的六眼。
六眼是五条家基因里传承的一双特异的眼睛。
能看见咒力的流转，术式的运作，所以六眼能将无下限术式发挥到最佳效果。
我自认为是个平平无奇的情报人员，奔波在岗位上的区区社畜，如果在非日常世界里，我这样的人大概就是主角奋战时在背景板里一闪而过的简笔画角色。
咒术高专的术师们则必定会在主角团中有一席之地。
背景板和主角团的距离未免有些太远。
按照常理而言，我对主角团的意义大概就是送情报送经验的npc角色，连上场为主角团送人头大概都没有资格，顶多在大战中作为惨死的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给主角一个爆种的理由。
所以五条悟注意到我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不太相信五条悟是个轻浮到做事毫无根据的人。
他或许真的有些轻浮吧。
但绝不会毫无逻辑。
一起上过课、一起毕业于高专的辅助监督于情于理都是比窗可靠的多的人选。像禅院同学那样的意外不能说没有，但绝不会是常态。
他的六眼是个立于咒术界顶层的存在。
我与五条悟只在前天见过一面，交流的时间顶多一分钟，在这一分钟里，他看到了什么，能让他有将我放到高专的念头？
伊地知前辈把我放到了家门口，眼神虚浮着告诉我“明天九点我来接你，伊泽君可以先准备一下。”
伊地知前辈开着车飞速远离了我的视野。
“……”
我最终还是没能反抗过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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