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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凛呆呆地想,她是真不记得他有没有说?过了。她敏锐地嗅到?一丝气息,说?:“那你?以后是不是会?回?去,在那边发展?”
他目光望着个无意义的方向,说?:“兴许会?吧。”
京城里当然?有最好的资源,但?早已壁垒森严密不透风,他这两年在往南边伸展枝叶。
温凛淡淡嗯了声。
不过寥寥一年半,华筵渐散,群燕四飞。就连她,下半年也要着手准备赴美申请。
人长大之后就在频繁地离别,相聚反而时日无多。
她勉力笑了笑,说?:“那你?带我一起去吧。”
首都机场T3,大型客机一架又一架。
巨大的飞行器轰隆隆飞上云天,载着来去过客。
温凛和绪康白?同坐一次航班,去找杨谦南。
路上他们聊新媒体行业,聊股市聊房价,聊她的家人。
“我打算在上海看看房子?。”温凛望着平流层磅礴无边的白?云,说?,“我舅舅他们都在上海。我爸妈老?了最好能搬过去,有个照应。就算其?他都靠不住,房子?总是靠得住的。”
不知为什?么,和绪康白?讲话的时候,她总是能聊起自身。
她的理想,事业,人生规划,父母亲友。
不像和杨谦南,只能聊他女下属的减肥餐。
绪康白?是个很好的顾问,他说?法租界风景很好,她会?喜欢。温凛自嘲道:“那我要努力挣钱了,听说?这地段很贵的。”绪康白?笑说?:“你?既然?年纪轻轻,事业刚刚起步就想买房,肯定不至于吝啬这点钱。”
他也看出来了,这半年来她的公司没有扩大经营规模的势头。一是因为新兴行业渐渐规范,有更多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进入市场,生意没有那么好做。二是因为,她没有野心。
“我也不是不能做大,只是我觉得没意思。我天生不是很优秀的商人,我脸皮薄,志气短,喜欢挑战和有创造性的东西。曾经我开公司,是因为我觉得我有这个才华和眼光,你?不明?白?那种实现自身价值的成?就感……可是当它成?了一个墨守成?规的流水线运作的时候,我就失去了动力。”温凛转过头笑,“当我投入精力却只能赚到?钱的时候,我就没斗志了——是不是很蠢?”
她不择手段渴求成?功,然?而却不是为了钱。
绪康白?劝了一句,说?其?实挣钱比她想象中有意思。
“这就是为什?么你?能做得很成?功,我不行。”
温凛笑呵呵的,一时兴起,说?:“给你?讲个故事吧。”
那其?实也算不上故事。
她平平淡淡地说?道,她上初中的时候有一个好朋友,是她们班班长,长得漂亮又聪明?。有一年班长家里闹离婚,两方家长抢着接孩子?,同学奶奶把她横抱在手里,站在校门口的天桥上和儿?媳妇对峙。围观的路人里三层外三层,对着孩子?胳膊上的三条杠指指点点,惋惜道:还?是个大队长呢。
后来这个好朋友就转学了。
第二个学期班干部?换届,班长变成?了她。
她那时候特别庆幸她父母恩爱,家庭和睦。否则邻里会?不会?也在背后用惋叹的语气说?,凛凛这姑娘生得聪明?漂亮,怎么命这么不好呀?
“那一年张国荣自杀,满世界都在报道他的死讯。有一天我在网上看见他的遗书,停下来读了很久。”
——“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这样?”
她讲完这个故事,忽然?很沉默。
他低敛着眉,轻轻笑了一下。
“你?和杨谦南说?过这个故事吗?”
温凛摇摇头,说?没有,“我没对其?他人讲过,我爸妈也没有。”
那些幽微的心思,她不指望有人能懂,更不指望有人能谅解。
绪康白?微微勾唇,说?:“哦,那看来我是,很特殊的朋友了。”
她温温柔柔地微笑,像个初中小女生一样郑重其?事地对他说?:“是啊,所以你?不要告诉别人。”
他笑笑,帮她把遮光板拉上,神色如常:“离降落还?早,要不要睡一会?儿??”
温凛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等到?她看起来已经睡着,绪康白?从飞行杂志里抬头,望见她轻轻闭合的双眼,忽然?想起刚刚她问他的那个问题——她蠢吗?
就算众人都说?她愚蠢,她恐怕也会?依旧埋头前行吧。
她是对自己的人生一清二楚的那种人。
如果有唯一不清楚的地方,可能就是杨谦南了。
那天他特地前来接机。
他们俩七点钟在虹桥落地,杨谦南已经在机场喝了两杯咖啡。
看见温凛,他也不起身,只是稍稍搁下咖啡杯,为她腾出容身之所。温凛就迎向他,嵌进他怀里面,给他一个拥抱。杨谦南手扶着她,轻拍一下臀,笑眸风流:“累不累?”
她悄然?转身,灯火辉煌的机场过道上仿佛有太阳,绪康白?正靠在墙上,向她轻挥一挥手。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也站在金色的过道上,问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给他。
年轻女孩不卑不亢,轻声道——“你?看我行吗?”
他暗暗地感叹。
迄今为止,人生的每一个机会?她都抓住了。
可是她和杨谦南之间,哪有天长地久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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