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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临阵脱逃
一?大早起来,凌河和严小刀似乎都睡得?很好,同床共枕相安无事,精神奕奕。反观毛仙姑一?脸无奈的疲倦,好像就一?宿没睡,瘦长鹅蛋脸上顶着两枚很毁形象的大黑眼圈,一?夜从仙界被打回凡间。
毛姑娘操心?太甚,一?晚上就竖耳朵听着动静,结果只听到那两个既矜持又愚蠢的男人互相和着节拍的轻微鼾声,什么也没发生。
几人在酒店隔壁的小饭铺吃早点。严小刀喊服务员:“再?来一?碗酒酿蒸蛋,一?屉蟹黄小笼包子!”
严小刀把热乎新上的酒酿蛋和小笼包都摆到凌河眼前:“你多吃点,年轻人补补身子。”
凌河气势顿时涌上来了,反驳道:“我补什么身子?我虚吗?”
严小刀脸上瞧不出真实用意,淡淡一?笑:“你可?不虚,你正当年。”
“……”凌河今早是?身体?不虚但心?有点虚,听严小刀这么说,耳廓竟泛出斑斓的血丝,血丝连缀成片化作一?阵红潮。严小刀看见了?听见了?不可?能,自己昨夜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硬咬着牙把一?切隐秘见不得?人的喘息都压在浴室门后了。他?尤其?善于伪装和压抑自己真实的情感。
严小刀什么也没看见,也没听见。
但他?知道,昨夜凌河翻身下床,在洗手间里逗留足足半小时才蹑手蹑脚地出来,每一?声刻意放轻的脚步都是?心?虚耳热欲盖弥彰,少爷您难道深更半夜拉肚子了吗?
老子毕竟比你凌先?生大上五岁,阅历丰富办过正事的。凌河你今年都二十三岁了,刀爷十六岁就青春无悔偷尝禁果了,什么事没经历过?……严小刀叹了口气,眼尾微光望着凌河雕像般美好又持重的侧颜,难免又因心?中各种猜测和揣摩替这人感到心?酸。
凌河啊……
自从伤了脚,被凌先?生劫持软禁,随后一?路南下寻访旧案,这一?段时日?却也是?严小刀完完整整重新认识了眼前人的一?段机会。凌河在他?面前,从未像现在这样简单、直白而透明;透明得?跟梁有晖差不多了,一?看就透,尽管凌河无论如何?并不傻白甜。
毛姑娘说凌河对一?些事有心?理障碍,或许有更糟糕的生理障碍,从未有过任何?感情经历,严小刀觉着自己能猜出个缘由大概。
他?现在对许多事情有了新的看法。如今回想那时他?一?厢情愿地深夜突袭,饿狼扑食似的强吻求欢,结果惨遭白眼和拒绝;又因为麦允良的案子焦头烂额对凌河动粗家暴,试图用强;而最后凌河竟然拖着一?双伤脚在他?面前艰难地恳求,愿意做肉/体?交易以换取他?的易主“变节”……凌河一?定曾经熬过艰难岁月,而自己的无知和愚蠢,只不过是?在凌河所经受的少年时代噩梦魔魇和心?灵创伤之上,又添了一?把爽口的调味料。
打着感情的旗号,却一?点都没珍惜对方?,确实操/蛋。
那时他?太不了解凌河。假若事情能重新再?来一?遍,他?会用更好的方?式守护二人的感情,而不至于搞到后来的刀兵相见鱼死网破。只是?感情这事,好像过去?就已经过去?,很难再?重新拾回来。
……
早起赶课的钟点,校园内的自行车流从某一?时刻开始如同开闸放水,黑压压地从宿舍区涌向散落各处的教学楼,道路两旁的海棠树洒下纷纷的花雨,许多花瓣充满柔情地沾染在车胎上。
陈瑾从楼里冲出来,潇洒地单肩挎着书包,蹬上自行车熟练地穿梭于人缝中,中途停在便?道的早点摊旁边:“俩茶叶蛋,六个包子。”
他?昨夜回宿舍睡的,而齐雁轩留在父母家中。
今早齐雁轩给他?发短信,说在教室等他?。陈瑾已经都后悔了,知道自己昨夜又抽疯了实在混蛋,因此特意买好双人份的早餐,见面后一?定温存哄哄小轩。
校园大门开放不设防,陌生面孔时常进出不足为奇。毛致秀将?车停在宿舍楼门前,探出车窗问过路学生:“同学,这是?28楼吗?土木工程专业住这个楼吧?”
毛姑娘声音不大但口齿清脆伶俐,在嘈杂的人流车流和鸣笛声中竟能穿透入耳。
毛姑娘问完即利索地回头道:“凌老板,就这楼,上去?找!”
就是?这样简单的两句话,陈瑾耳后生风,猛地半侧过脸瞟向这辆车子,以及车中的几人。
或许就是?被各路人马也包括警方?寻找他?、盘问他?太多次了,每一?次都是?强迫他?揭下伪饰的皮囊,逼迫他?不得?忘掉自己卑贱的出身,不准他?重新开始他?的人生,又或许就是?他?自己惊弓之鸟了……陈瑾直觉这是?又有人要找他?麻烦,试图解开他?身上见不得?人的腐烂疮疤。
他?曾经在校园里偶遇前来办事的芦清扬,当年那个混蛋人渣福利院长,竟然一?眼认出他?来。然而,越是?人渣在藏污纳垢的社会旮旯夹缝中反而越混越好,混成了人精。芦清扬西装革履油头粉面,在他?面前伪善地淫/笑着,嘲弄他?,威胁他?,说他?“你个杀人犯的儿子竟然考进咱们三江地最牛掰的一?所大学”、“你的老师同学知道你亲爹的一?堆烂肉白骨都上电视新闻了吗哈哈哈”……
当然,最关键是?,风声入耳时他?听到一?个“凌”字,凌老板。
幼年时的记忆原本不清晰了,有时候越不愿意回忆起的一?段过去?反而越深重地刻在脑子里,经久挥之不去?,经过岁月的沉淀和筛选,最终剩下的就是?一?堆零散琐碎的记忆拼图。这些碎片拼不出一?个完整东西,然而单独拎出其?中哪一?块,都足以令他?胆颤心?惊——比如“凌”这个姓。
生活中姓凌的人很多吗?
不多,没那么巧。
陈瑾用竖起的衣领遮住脸,压低面孔猛地蹬上自行车,车把上还挂着他?买的两份早饭。他?顾不上去?教室找齐雁轩一?起了,背影迅速没入茫茫的自行车大军中……
凌河几人在土木工程系的宿舍楼没找到目标人物?。
他?们随即赶往上课的教室。老大不小的几个人,都有好几年再?没进过校园,凌河与致秀基本没有在内地念书,而严小刀就没有那个荣幸考取过大学。毛致秀嘴闲地问他?:“严总以前学什么专业,这么有本事?”严小刀一?点没嫌丢人,说得?爽快:“学了好几门手艺,车个机床啊,开个挖掘机什么的,我都可?以!”
他?们走过宽阔的教学楼走廊,途径冒着白汽的热水锅炉以及万年不变散发出生化毒气味道的厕所,最后掩着鼻子摸到这间教室。
这是?大学里的跨专业公共大课《马哲》,小礼堂里一?片黑云,只看得?到学生们一?个个滚瓜溜圆的脑顶,手底下都不知瞄什么呢,反正没一?个真正是?在琢磨深奥的唯物?主义哲学理论。
戴黑框眼镜、梳齐耳短发的中年女教授正在课前点名。
女教授抬头面无表情瞟了一?眼门口几位不速之客,手拿话筒,继续点她的学生名单。
女教授:“陈瑾?”
礼堂最后位置稀稀拉拉的几排学生里,有一?位身材清瘦的男生略轻飘地答:“到。”
周围同学回头瞅了一?眼那男生,默契地都不吭声,大家也都知道那不是?陈瑾。互相替哥们答“到”在课堂上太常见了,尤其?《马哲》、《社论》、《人生理论》这类大家坐在课上集体?发呆孵蛋的无聊科目。每堂课一?个宿舍就来俩人,大家轮流值班答“到”。
严小刀眼很毒,扫过齐雁轩的脸型五官和肩膀上身,迅速下了定论:“不是?他?,陈瑾根本没来上课!”
严小刀看过官方?案情通报里主犯陈九的旧照,也看过陈瑾幼年时的档案照片。以他?认人相面的判断力,一?张照片足矣,陈瑾肯定不会长得?这样纯良无害。
女教授再?次以迟缓的慢动作转过头瞧他?们:啊,不是?他??
毛致秀一?吐舌头,两手揽着两位爷迅速闪出教室门口的视线范围,溜之大吉。校园氛围实在不适合他?们,让他?们三人好像进错了园子,与周围格格不入。齐雁轩缓缓将?脸埋入考研课本的书页间,不想让旁人读出他?的失态,难受极了。昨晚发生那样的龃龉,他?给陈瑾发过短信,但对方?没有回复,没来上课,没有再?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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