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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得?见天日
毒液包并没有像预料那样在?严小刀面前?炸个四分五裂绿汁横流。
凌河吞咽口水的动作让喉结淡淡起伏,月色微光下脸庞平静,笑容有一种下定决心之后郑重?而虔诚的仪式感:“好?,你来。”
严小刀就没想到凌河答应这么痛快,凌河这么爱他。
他手臂和脊背都?微微发抖,事到临头像个初/夜洞房里毛毛躁躁的小伙子,他激动得?用力吻了对方两下,觉着凌河也在?战栗微抖。
他用眼神示意:这样行吗,还?是你想翻过去?
凌河摇头,就这样挺好?。
他俩从来都?热衷于面对面的姿势,不喜欢背入。无论卧式、坐式或者站立着相?拥,都?很享受对方失控时互相?宠溺的眼神。那种表情外人看不到,是伴侣之间?独有的享受。
严小刀用手肘支撑着,耐心地抚慰凌河……两人好?像双双老了二十岁,动作一下子慢好?几拍,办个事简直像放映一段被人为抻长了的慢镜头。原本毫不讲顾忌规则的酣畅淋漓的自由搏击,演化成双人推手耍太极拳的风格,轻揉慢缓,敌进我退。
凌河后背动了一下,急促地回?吻小刀的耳朵,轻声说:“把灯关上。”
严小刀立即听命而行,赶紧关掉那盏刺眼的台灯,这时候凌河吩咐他怎么做都?行。
光线倏然全?部收敛到灯罩之中,卧室陷入一片黑暗寂静,只能听到两道此起彼伏的呼吸。
严小刀一贯对床上这事很是自信,咱刀爷器大?活儿好?又懂得?温存体贴,一定能让伴侣吃饱满足。
凌河抬起一条胳膊挡住眼睛,可能是小刀伺候得?他舒服,又好?像试图挡住视线内甚至记忆里某些并不愉悦不舒服的画面……
凌河突然撤开手臂低声说:“你把灯打开。”
没等严小刀反应过来,凌河突然从他怀中挣脱,伸手“啪”得?打开台灯!
由黑暗踏入光明,这一回?光线更显得?晃眼,毫无征兆地刺入眼膜,照亮房间?四面旮旯的所有角落,凌河喘息着暗自扫视一遍房间?。
“怎么了,不舒服?”严小刀盯着人。
“没有,打开灯看得?清楚。”凌河重?新躺下,一条胳膊横挡着遮住双眼。
打开灯才能让他清楚地辨认和确认,眼前?的人确实是小刀。
严小刀这时已经骑虎难下,进不得?退不得?,情yu起来了就无法自行纾解消退。他在?皮肤几欲炸裂的痛楚自虐感觉中往复循环得?不到解脱,这滋味十分难挨,快要原地爆炸了。
但他看出凌河也很难熬,度秒如年,方才在?沙发上操出来个雄风万丈意气?风发的气?魄,少年骄傲得?意得?很,这时情绪判若两人,浑身都?不自在?,就完全?不在?状态。
枕套和床单好?像都?湿了。
凌河身下洇出一层冷汗,汗渍的边缘不断蔓延扩大?。他的面孔还?坚强地挺着,不愿意让他的伴侣失望扫兴。他真的很爱小刀,很想满足小刀。
探到某一套必经步骤卡到不进不退的时候,凌河从床上弹起来了。
凌河的脊背像安了弹簧,无法忍受再躺在?这张床上,好?像身后铺了一床尖锐的利器不停刺他的后背。
严小刀被掀到一边儿去了,一头雾水:“疼了?”
凌河说:“不疼。”
毒液没有喷出口,凌河说话时突然喉部剧烈哽咽上涌,喉结痉挛似的狂抖了几下!
捂住胸口和腹部强忍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异常难受,不是装出来的。
随即,凌河光着身子以冲刺速度进了洗手间?,两手撑在?马桶上一泄而出,呕吐了。幸亏跑得?快,不然得?吐严小刀一脸,一身,一床。
“怎么了?”严小刀猛地从床上跳下,一脸懵逼,突然感到紧张和愧疚。他今天确实情绪着急和仓促了,被眼前?人撩得?色令智昏浑身难耐,为了一己私/欲,过分勉强对方。
凌河吐得?太剧烈了,听起来就是把肠胃翻了个底儿朝天,从傍晚酒会至午夜场吃过的、喝过的、冷的、热的,琳琅满目各种美食珍馐全?部吐个干净!本来就饭量大?,呕吐也来势凶猛,可惜了凌总监亲自点单安排的一席好?酒好?菜。
浓烈的红酒和香槟气?息掺杂着不太好?闻的胃酸,酸苦的味道瞬间?充斥洗手间?和严小刀的鼻息,黑暗中仿佛伸出妖一样的许多无形的触手,凌乱地扑向严小刀的眼球。
严小刀出去倒了杯水拿回?来,递给凌河,还?不忘了帮这人把长发捋起来,用头绳梳到脑后,免得?挡脸碍事。
撩开头发才看到,凌河眼角处因剧烈作呕被逼出湿润,眼眶和鼻子胀红。严小刀怔怔戳在?洗手间?门口,污秽的呕吐物偶尔沾在?凌河脸上手指上,与这人平时的形象完全?违和,让严小刀更觉懊恼心疼。
凌河漱掉一大?杯水,抬头快速瞅他一眼,摆摆手:“没事,都?是你公司里那几个妖精,总是给我劝酒,我今天实在?喝太多了!”
严小刀愣住。
他没想到,凌河竟然打算以酒量浅薄为理由来化解这场尴尬?
他自认为非常清楚凌河为什么如此难受抗拒以至引发剧烈呕吐,已经万分心疼和后悔了,准备诚恳地自我检讨和道歉。
凌河又要了一杯水,漱掉嘴里酸涩发苦的味道,又抱着马桶圈干呕了很久。食物吐光了就开始吐胃酸,终于把心口最后一团渣滓喷干净了。
凌河用一条大?浴巾围住下半身,从洗手间?里晃出来,抹掉嘴唇上的水迹。
凌河眼底还?有红斑,但面色恢复如常,唇边浮出安慰之意:“我真没事,喝高了,胃特别不舒服,想吐。小刀,你以后别在?我喝高的时候来那个。”
严小刀已经穿好?睡裤,胀痛之欲云消雾散,此时酒意全?醒,全?身都?晾凉了。
他不确定凌河是否知道简董事长前?几天跟他交代的,关于那个圈子的耸人听闻的口供,以及最终交予警方的“金砖宝典”。也许薛谦私底下跟凌河也有联系,悄悄透露过了,总之凌河绝口不提那件事,那么严小刀也就不提。但这种试图将往事囫囵吞枣绕行避开的做法,不知要欲盖弥彰地伪装到什么时候,不可能假装某些障碍它就不存在?。
两人并排对窗外月光而坐,华美的光泽洒在?凌河的胸膛上。
凌河在?严小刀开口之前?突然笑着说:“对不起啊,严先?生。”
“?”严小刀赶紧把人搂了,故意揉乱凌河的头发,“你对不起我什么啊!”
凌河表面一本正经,又分明语带嘲讽:“我觉着你都?憋坏了!万事俱备满怀热忱地扑上来想做,宝器都?备好?了蓄势待发,结果没有做成,真对不住你。”
严小刀以自嘲口吻冷笑了一声:“操,老子就是一时不慎老马失前?蹄,今天事儿没办好?,点儿背。”
凌河抖开散乱的长发,笑着揶揄:“整天操来操去的,严先?生您也就是口头上操得?最溜索!”
严小刀顺手把这人连头发带人摁到怀里狠狠地蹂lin:“我这么想cao你,我怎么办啊?”
凌河缓缓倒在?床上,迎着月光仰视严小刀,从容而轻描淡写地说:“你放心,我就是偶尔晕场,以后不会总是这样。”
严小刀心里“咯噔”一声,宝贝儿,你要是一辈子都?这么晕场狂吐,我真的只能口头操一操过个嘴瘾?
他迅速自问自答了。一辈子这么晕场,他也认了,拥着怀里的妙人儿还?是觉着赚了,一切都?值得?。
凌河脸上铺满冷调光泽,眉目神色清晰而坚定:“小刀,你不用担心我,我没那么软弱脆弱。”
严小刀用啃咬凌河脖子和肩膀的方式,掩饰层出不穷的各种复杂情绪。
他早就领教了,凌先?生远比他想象得?强大?很多,甚至根本不给他把人揉进怀里安慰的机会,从不刻意示弱。这更加让他内疚自己今晚精虫上脑式的肤浅和冲动。
他粗暴地扯开凌河的浴巾围腰,往对方小腹上亲吻,沿着腹肌的纹路用嘴唇抚慰。
他亲得?凌河痒病犯了,凌河笑着捂住肚子在?床上打了个滚随即又被严小刀咬了pi股……两人迅速钻被窝睡了,一睡消掉许多庸人自扰的烦心事。
……
再说前?日被公安机会顺利拘捕到案的简大?老板,这位临湾首富、赫赫有名的大?慈善家“进去”了,这个消息传出来,很多人是不信的。毕竟,警方没有做出官方正式通报,封锁消息,很多人以为,简董事长只是涉及经济问题被传唤配合调查,过一阵风平浪静了,或许还?能出来。
梁通与简铭勋这两个人,平时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亲密来往。二人气?质面目迥异,行事作风大?相?径庭,一个盘踞在?燕城另一位在?港口偏安,私底下才真正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一对老基友。
俩人认识多年,亲密程度达到每周固定时间?两次电话密谈,每月私下约见一次。
以平民白丁的身份白手起家做出一番事业,这两个人最懂得?征战沙场和坐守江山的艰辛不易。倘若不挂靠个背景作为坚实靠山,他们永远只能被摒弃在?圈子外面,捡拾一点残羹冷饭、旁人吃剩的渣滓。想要抢先?迈过通往财富彼岸的狭窄的独木桥,把旁人都?纷纷挤下水而自己扶摇直上,他们就需要一块楔入富豪圈子的敲门砖、点金石。
梁通和简铭勋恰恰就寻找到了某一条“捷径”,尽管这条通向富贵通达的荆棘小路,是要求他们不择手段泯灭良心,常年披着伪善面具,在?善恶黑白两幅面孔中间?颠倒转换自欺欺人,担惊受怕夙夜难安,出了事恐怕头一个被抛下大?船做挡箭牌或者替罪羊。
简铭勋挂着吊瓶坐在?审讯室里,把梁通还?硬撑着不肯交代的事全?都?交代了。原本共享同一条救生船的两位老基友,也在?大?难临头各寻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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