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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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者说是在这长阳城？林衍心中想了甚多，思虑片刻简短回道：“在下林衍。”

刘掌柜喜出望外，林衍，炼气人修。

盼了好几天终于盼来了人，他按捺住心中激动，知道此刻要按逐炎大妖的计划来，稳妥为上不得马虎。

两人到了屋里的茶室坐下，金丹修士听常伯吩咐过便守在门外等着。刘掌柜正在犹豫如何开这个口，逐炎大妖的意思是一切按照林衍的意思来，等到合适时机再把乾坤袋交给他。

可这位少年人并未表达出任何意思来，饶是刘掌柜细细观察也未能从他面上看出半点深奥。

刘掌柜于是先出声道：“少侠来此所为何事？”

刘掌柜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即便掩饰得不错，林衍还是在他的语气里感到了一丝着急，“刘掌柜，可知道一位名叫渺渺的姑娘？”

林衍观察着刘掌柜的神色，发觉他微微一怔后难掩眼底惊讶，“自然是听…听过，我的一位好友。”

刘掌柜闻言心中大骇，渺渺这个名字鲜少妖修都知道，是逐炎大妖的真名，除了亲近之人很少有人敢直呼其名。记得逐炎大妖游历凡间时，曾有几个胆子大的妖修嘲讽过逐炎大妖的名字过于弱气，而后被她一刀劈进某地深渊里。

至此之后，无人敢拿她真名说事，渐而久之，也少有人知道那凶名在外的逐炎大妖还有个这样的名字。

而这炼气人修居然敢直呼其名，又想到逐炎大妖特别嘱咐的事情，刘掌柜整个妖都有点恍惚之感。

林衍心中有底，见到掌柜的神色，心中的猜测又是多了几分确定，“那劳烦掌柜，我来是为了易灵秘法的几样妖植。”

小崽子们练完刀回去歇息时，这偌大的院子又剩下了渺渺一人。

一旁放着刀，桌上摆着酒。天缘阵的痕迹就留在不远的地方，渺渺不由自主就将手放在了天缘阵上，指腹摩挲着阵法的纹路，耳边顿时响起了林衍带笑说着的话。

“喜欢是不会骗人的。”

带着少年人的天真无畏。

渺渺并没来得及给林衍更多消息，甚至没时间去细想自己究竟留下了多少破绽。那段时间正巧是三尾仪式将至，她忙着跟珑兰喝酒打听着桃林仙居的事，林衍自然被她忘在耳后。

而此时此刻，她却有莫名的冲动，想要听听这少年的声音，哪怕烦人呱噪却也是带着蓬勃的生机。

林衍从四境开灵里出来的时候，腰间的琉璃灯晃了晃，泛起微微的亮光。林衍刚跟刘掌柜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渺渺便传来消息。

这时间，未免也太巧了些？

前面的金丹修士停了下来，问道：“小少爷，怎么不走了？”

林衍微笑道：“前辈先行一步，我还有点事需要确认一下。”

金丹修士微微停顿了片刻，便颔首致意先走了。

林衍回到了四境开灵里，在一楼的茶座里寻了地方坐下，这时琉璃灯里已经传来了声音，女子的声音带着微微醺意：“你那边这么吵？”

林衍愣了一下，“你喝酒了？”

月色甚美，渺渺早化作妖身躺在石桌上，尾巴勾着酒葫芦，姿态好不惬意。

渺渺眼前犯困：“月色撩人，喝酒正应美景。林衍你可到了长阳城了？”

林衍知道渺渺平日也会喝点小酒，可也没像此刻话里都带着醉意，这连说话都没了往日那股骄傲劲儿。令林衍不觉有点疑惑，下意识就觉得她定然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到了，也去过你所说的四境开灵。”林衍听着琉璃灯里传出的微微声响，话头一转道：“茶楼里人多一些，可能有点吵。”

渺渺想也没想道：“妖猫铺的一楼就是这样，吵吵嚷嚷的，你上二楼让老刘给你收拾个雅间坐着。”

茶楼里杂声熙攘，角落里的林衍手里拿着灯，面色却无说话那般轻松。

林衍眸光一深，他可以确信渺渺并非琉璃灯的器灵，而这琉璃灯也非虚无缥缈之地，反倒有人有酒还有所谓的月色撩人。

这灯也许是个传音灵器，把他跟另一处地方的渺渺相连起来。

而渺渺，跟长阳城的四境开灵有关系，也许刚让常伯查查这妖猫铺背后是哪方势力。

“近日你还有练剑吗？”渺渺的声音有些沉静。

林衍听到这忽然的问话，想至前次不欢而散的缘由。

话里话外，渺渺似乎对刀剑有别样的执着。

林衍薄唇微启：“我练不好。”

他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