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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洛也不是第一次给我上药,在之前我们公司运动会的时候,我也把膝盖给磕伤过,那一次就是她给我上的药。
膝盖上的伤口,我自己其实也可以。
但这次被打的地方是在背上,我一个人真的不行。
正好许洛也在,那么只好请她帮我了。
我没看见宋驰骋的具体的伤,但也不难想象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他从小到大挨了不少大,但很少哭,以前还会跟家里倔,我以为现在长大了,会比以前稳重不少。
没想到出柜来得这么突然。
因为天气渐凉,我今天穿的是衬衣,脱起来也算是方便,只需要解扣就行。
我干爸的那一棍已经散了些力道,但对我而言,还是很疼。
把衣服扔在一边,我趴到床上,侧头看着门口,喊了许洛也:“好了。”
说完我把脸埋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门开了。
许洛也的脚步声近了。
医药箱放在了地上的动静也被我听见。
我什么也看不见,唯有听觉越发敏锐,任何细微的响动也能被我捕捉到。
背部几近于空荡,被打的部位现在到底是什么样我不知道,只觉得依旧火辣辣的疼。
我抿了抿唇,闷着问道:“出血了吗?”
许洛也的声音很近:“没。”她说,“很红,肿了。”
我“哦”了一下:“没出血就好。”
其实我知道没出血,因为我的白色衬衣都没红。
许洛也不禁问我:“这还好吗?”
其实有些冷,但这冷意又让我觉得很舒服,可以缓解一点伤口带来的疼感。
我回答:“是啊。”
我叹口气:“比起驰骋,好很多了。”
许洛也没有再吭声,我听见了她打开医药箱的声音。
我咽了下口水,又想起了上次被她涂药支配的恐惧:“我怕疼。”
“我会轻点。”
“……”什么糟糕的台词?
我来不及多思考,因为许洛也已经开始涂药了。
她肯定还是用的棉签,空气中散发了较为浓烈的酒精味道。
我抓着枕头,眼泪在酝酿。
已经不是火辣辣的疼了,完全就是像在给我上烙刑。
我想叫想喊,但又想到了宋驰骋,最后还是忍住了。
所幸的是伤口面积不算大,许洛也换了几根棉签,就将酒精涂好了。
我转了转脑袋,往许洛也的方向。
我看着她,张了张嘴:“我饿了。”
“我煮了粥。”
我笑了下:“你为什么每次的准备那么充分?”
许洛也没回答。
她离我很近,我只要一伸出手,就可以摸到她。
我也确实这么做了,手还是放在了她的脑袋上。
她头发软软的,我揉了揉。
许洛也很配合,还将头微微低着。
这时候她才垂着眼睑,回答:“因为担心你。”
我的动作一顿,收回了手:“没什么好担心的。”
许洛也眼睛瞥了眼我的伤口:“确定?”
我哑然,又把脑袋转过去。
不想理她。
下一秒,伤口有了凉丝丝的感觉。
很舒服。
许洛也声音轻轻地在近处响起:“吹吹就不疼了。”
我紧抿着唇,不敢说话。
心跳声一下比一下重。
等到许洛也离开了卧室,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刻,让我觉得如此难熬。
因为刚涂了药,再穿衣服又会碰到,最后我干脆把衬衣反穿,将后背露了出来。
就是凉了点。
已经这样了,也不奢求会睡得舒服,晚上又是趴着在床上睡着。
只是睡得不太好,因为做了个梦,梦见我在我爸妈的面前跪着,因为他们逼着我跟一个不认识的男的结婚。
这简直是噩梦。
梦里的后来,我也被打了一顿,疼痛感非常真实,真实到我直接醒来。
这也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躺着睡。
不疼才怪。
已经天亮了,窗帘也拦不住光。
因为受了伤,许洛也昨晚没回到自己的卧室,就陪在我的身边。
只是现在我身边已经空荡一片,没了她的身影。
嗓子有些干,我掀开被子,又像睡前那样将衣服穿前面,随后去客厅接水喝。
现在是早上九点,我也难得在休息日起这么早一回。
许洛也也没在客厅。
我挨个开了她的卧室还有书房的门,也没看见她。
今天周二,她早上没课。
我抿了抿唇,坐在沙发上,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她很快接听,就是周围有些吵闹。
我开口就问:“你去哪儿了?”
“在菜市场。”
我一愣:“去那做什么?”
“买食材炖汤。”
可以很清楚地听见她那头“给我来半斤排骨”“老板这个五花肉好多钱一斤”这样的交谈声。
我放下心来:“快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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