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嫂嫂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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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杜蓉萱看着含枝。含枝磕了几个响头,有些慌张:“夫人,奴婢想把小璇安排到您院子里。”
小璇…
杜蓉萱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
方才她才听到含枝说起。
她方才说什么来着,说小璇在杂役房活的艰难,总是被人排挤,还常常遭到骚扰,说什么不敢扰了夫人清净,但是如果在下次侯府安排人有幸安排到自己院里的时候希望自己多多垂怜…
敢情是提前铺路呢!
好的很!本来自己还想着过些时候去问问,含枝挺得她喜欢的,虽然只是侯府安排的人,不是陪嫁丫鬟,但是伺候的也算尽心,现在看来花花肠子还挺多。
耍心眼都耍到她头上来了。
但她又不能说什么,毕竟给自己找出路又不是什么大错。
现在这口气不上不下的。
含枝好像知道杜蓉萱介意什么,期期艾艾:“奴婢生来就是蝼蚁,与夫人相处不到一载,断没有让夫人替我筹谋的道理,所以奴婢只能求人求己。”
她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红了,“在夫人面前耍心思,奴婢罪该万死,但是小璇她…”
因为不是多光彩的事情,含枝不得不小声说:“小璇再在杂役房里待着,她会死的。”
杜蓉萱皱眉:这么严重?
“杂役房的孙管事仗着自己母亲是世子爷的奶娘,经常对长得不错的丫鬟动手动脚…最后被…总之不少丫鬟都遭了毒手。而奶娘把控着管家权,又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奴婢真的不敢赌那万一…”
那个万一是什么杜蓉萱知道,就是怕她发落奶娘后,对方心生不甘再报复回去,她们这些人微言轻的奴婢最后可能都没了生路。
而说是发落奶娘,其实也不过是小惩大诫,魏文成的奶娘也不是说动就动的。
说到这里,含枝再也忍不住哭出声。
想通这些关卡,杜蓉萱有些失神。
帘子外的文修微微勾起嘴角。
然后又听含枝说小璇因为不从了那孙管事常常遭到打骂,经常带着伤。
这时,外面的风越来越大,文修声音轻颤:“请嫂嫂将背主耍心眼的人交出来,我让娘亲自发落。”
文修为了公允也怕杜蓉萱徇私才想着把人交给魏柳氏处置。
到时候魏柳氏一定会秉公处置。
以儆效尤、无人敢犯就是他要达到的目的。
杜蓉萱抿了抿唇,到底还是说道:“这事我会处理,二弟不用操心了。”
文修轻咳,鼻头冻得通红,不解的看向帘子里隐隐绰绰的人影,“嫂嫂?”
“我院里的事就不劳二弟操心了,我自会惩处含枝。”
文修邹着眉头,不赞同:“那以香如何处置?往后若是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该如何?文修以为还是交给娘处置,给下人们立个规矩。”
杜蓉萱一听,眉头都竖起来了。
立规矩?
用我院子里的丫鬟立规矩,不是打我的脸吗?
一想到这里,初见时刚升起的一点好感消耗殆尽。
只觉得文修好管闲事。
正在气头上,又听他说:“府内若无规矩,任丫鬟报团,长此以往府内祸事不休,含枝若不严惩如何打压这股风气,更何况她不是好人,她还想要用无辜的人顶替。嫂嫂想想,连含枝两姐妹都不待的地方,其他人又怎么愿意待。”
含枝走出来,粉面含泪,恭顺地跪在文修面前。
夫人没有把她第一时间推出去已经是夫人仁善了,再多的她也不好意思让夫人替她出头了。
所以她跪在文修面前。
“二公子,我和妹妹已经走投无路了,”然后她把孙管事好色成性的事情说与他听。
“那孙管事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他…”含枝轻咬下唇还是开口,“他已经诱女干过多个丫鬟了。”
文修瞳孔一缩。
“小璇宁死不从逃过一劫,但是身上被打得没一块好地方,再不救她,含枝就没有妹妹了。”含枝抬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公子,茶色的眼睛早就蓄满了水,轻轻一眨,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滑落。
她的额头上还带着紫,看着好不可怜。
文修避开她的眼睛,握拳,“那你可以直接找娘或者嫂嫂啊,为什么让无辜的人卷进去?”
“含枝人微言轻,只是个二等丫鬟,连贴身奴婢都不是…如何敢去烦扰夫人,而老夫人喜静,含枝也…”含枝越说越小声。
文修沉思。
又听她说:“如今府里的管家权在奶娘手里,孙管事只手遮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地上湿了一片,含枝的眼泪一直停不下来,“奴婢只能使点手段将妹妹换回来。”
说完,含枝用力地磕了几个头。
“管家权不在嫂嫂手里?”文修脱口而出,说完他又后悔了,其中必是有隐情的。
杜蓉萱忍着羞燥,“我与世子成婚尚不足一年,他以我年纪尚轻为说辞,说暂时不交给我,情有可原。”
系统:情有可原个屁。
其实也不是没给过,就是每次一上手都有小差错发生,久而久之,魏文成以不让她操劳为由收回来了,转而交给奶娘。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说的。
杜蓉萱又道:“无人替丫鬟着想,她们只能自求出路,难道二弟要阻止吗?”
一句话引得文修不知所措,一时间天人交战,可是再想想这件事的后续影响,如果以后的人有样学样,侯府不得变得乌烟瘴气。
再想想无辜的以香…
文修下了决定。
“是,”文修抿着唇道,“孙管事好色成性,送其他人去也是害人家入火坑,不成的,我不同意。”
“你!”杜蓉萱气极,一把掀开帘子,指着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看文修还是冥顽不灵的样子,扭头就走,脸色铁青,含枝赶紧跟上。
杜蓉萱含怒而去,书言书行看事情不对劲,赶紧走到文修跟前。
“书言,你去找个由头让奶娘的儿子到庄子上去办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记得掩人耳目,找个人盯着,如果他再次管不住自己,就让他在庄子上病逝吧。”比起方才倔强的样子,现在的文修脸上看不出喜怒,仿佛刚刚决定人生死的不是他。
佛说普度众生,他现在只能把伤害降到最低,而首先就是把祸源摘出来单独处理。
至于府内风气,他慢慢来。
想想魏文修也是挺失败,一个正经主人家还要躲着一个奴仆去处理她的儿子,到底是他多年沉疴,府里人断定他会早亡,眼里早没了这么一个二公子。
现在奶娘轻易动不得,那就让能动她的人出手。
文修低头观察着指环,思虑着,又听系统冷嘲热讽:“讨人嫌了呦。”
系统嘚瑟得卷毛都要飞起来了,它赶紧压住,又用斜四十五度看人。
看他没有反应,有些没趣。
文修不语,反而在想‘魏文修’。
魏文修此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做人板正又无趣,总是坚持着某些原则,在他眼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善恶在他眼里太分明了,容不得一点灰色。
所以这次含枝的事情恰好让‘他’涨了知识。
一个保护家人的人是善,而同时推别人入深渊的人是恶,那两者揉在一起…可不就是另一抹颜色吗?
魏二公子是时候转变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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