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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啊,这同他想到一处的人这么多。“看这架势,恐怕还得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估摸着全京城的读书人都来了,搞得这么大,你说什么样的人才能拔得头筹呢?”
黎望等得冷得慌,便道:“反正不是我,晏兄可要作诗?”
“不作,我是个俗人,这菊君子的名号,可担不起。”
……听着确实不大好听,黎望也默默捻了块糕点,小口吃了起来。
等待的时间总归是漫长的,好在前面又新开了一条道从后头绕过去,有脸面的都想从正门跟几个主办人热络地聊上两句,但黎望和晏崇让都没有这个心思,于是便绕了一段,终于算是进了菊舍之内。
说是菊舍,其实占地面积可不小,大概是为了诗会,搬了不少菊花的盆栽,除了本身就长在院中的,还有不少是靠着乐平公主脸面借来的,红的粉的,甚至还有不少稀罕品种,只是黎望对赏花没什么品鉴能力,随便逛了一逛,就寻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黎兄怎的坐在这里?”
晏崇让显然在京中读书人圈子里有些声名,刚才一进来就打招呼去了,这会儿竟又找了过来,甚至一屁股占了黎望旁边的位置。
“这里不好吗?”
晏崇让:……倒也没什么不好。
诗会嘛,无外乎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或者作诗引他人品评,这诗会早就定了主题,这些诗当然十首有九首都是提前作好的,像黎望这样一首诗都不带的,才是凤毛菱角。
两人正说着话呢,远处的喧哗声忽然小了起来,黎望转头远远看去,却见一身穿鹅黄锦衣、脚蹬皂靴的文人执扇而来,他生得俊朗,因一双天生的多情眼,确实很招女子喜欢。
“黎兄认得这陈驸马吗?”
黎望摇头:“不认得,但上届的状元郎,谁没听过啊。”
“倒也是,本朝第一位娶了公主的状元,名头大些也是应当的。”
怎么听着,这位晏公的四儿子不喜欢陈世美呢?唔,不过人是宰相之子,有不喜欢的权利。
黎望随意想着,正准备胡乱说两句,竟见那陈世美推开人群走了过来,见晏崇让便是一笑:“崇让兄,许久不见,晏公他可还好?”
……哦,原来如此:)。
晏崇让却是神色淡淡,没有要多谈两句的意思,陈世美也不是不会看脸色,便妥帖地换了态度:“不知这位仁兄……姓甚名谁啊,怎的未在京中见过?”
他不看不知道,一看这般美姿仪,若是入京赶考的举子,怕是早该声名鹊起了,毕竟人长得好,总归是占些好处的。只是这越看,越觉得眼熟,难不成是在何处见过?
“小生姓黎,蜀中人士,驸马爷自是未见过的。”
作为一个有野心的驸马,陈世美自然做过京中大官们的功课,这一听姓黎,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尊父可是御史中丞黎大人?”
黎望看了一眼晏崇让,晏崇让也回了个眼神过去,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后,然后一人一句把陈世美给搪塞走了。
“可算是走了,陈驸马这人好相处是好相处,难相处也是真的难相处。”
黎望表示不能更赞同,不过这么看着,陈世美确实看不出会阴鹜到不认父母妻小的样子,只能说为了权势,人心深似海。
正是这时,一声激扬的琵琶声从河上传来,不似京中的曲调,倒有些湖广那边的味道。
他们这边偏,却离河面很近,黎望捡了块能吃的果脯正准备尝尝,却见那抱琵琶的歌女自舟上下来,虽说蒙着面纱,可习武之人眼神贼好,他一下就把人认了出来。
“啪嗒”一声,是他手中果脯落地的声音。
晏崇让惊诧道:“黎兄,怎么了?这曲调这般动人吗?”
动不动人他不知道,估摸着这会儿陈世美应该是惊心动魄了吧,黎望忍不住回望陈驸马,果见陈世美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晏崇让顺着黎知常的目光望去,心中纳闷更甚,这琵琶女什么身份啊,竟能让这两人齐齐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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