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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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念不过是随口胡编了一通,哪里想到他竟然误打误撞说中了真相,还要被圣君亲自审问。
他欲哭无泪,但还是磕磕绊绊地答道:
“事出突然,我也没怎么注意她的脸,大概,是十六七岁的漂亮姑娘,身边跟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剑客,对她言听计从。”
圣君冷哼了一声:
“还是老样子,她有的是办法让人对她言听计从……还有呢?”
七念苦着脸,又道:
“那姑娘说话十分气人,见面不在意我的脸,反倒对我的角在意得很。”
“那是自然。”圣君傲慢地一点头,面上挂着的假笑真切了几分,“你这张脸也不过是中上之姿,她自然是看不上的。”
七念听着圣君的话,不免心惊肉跳,小心翼翼问道:“圣君,莫非你与那姑娘……有什么交情?”
圣君脸一板:“交情?哼,恰恰相反。我和她仇深似海,若让我这辈子抓到她,必然要将她抽筋扒皮,鞭尸三天三夜,以解我心头之恨。”
他说这话的时候,眸中射出冰冷又恶毒的光,无人会怀疑这份恨意的真假。
万波波躺在霍见春怀里,感到秦昭和霍见春都将目光投过来,不由一阵无语。她也不知道这个与魏明花一模一样的圣君是个什么情况,当初魏明花为她而死,又不是被她逼的。若以魏卿的性格,便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恨她的吧?
可若这圣君不是魏卿,那又是谁?
万波波在那里抓耳挠腮地想,这圣君的逼问还未结束,可七念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他见圣君面色阴沉,可怜巴巴地哀求道:
“圣君,我只说了关于分部秘宝的事,可半句没提您的事,那女人的事我该说的也都说了,请圣君放过我吧。”
不久之前,七念便求万波波放过他,却被砍了脑袋。他如今又求圣君,圣君淡淡一笑,松开手任由七念的脑袋落到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血液飞溅,却没有一点落到圣君的身上。
七念的脑袋像脆瓜一般裂成数瓣,那美丽的玉角也断成两截,圣君垂眸看去,那碎掉的脑中间,还钻出一条肉虫,不由嗤笑一声:“你这蚯蚓,别的本事倒是没有,命倒是挺硬的。当初你父兄要同我拼命,你背叛了父兄,跪在我面前,求我饶你一命。我饶了,可你却又想找死。”
他看那条肉虫挣扎了半晌,没能从血泊中爬出,像是要淹死在自己的血里了,突然感到索然无趣,便挪开了眼。
“来人。”
一道漆黑的身影从他影子里钻了出来,跪在地上。
“给我守住安岩县出口要道,她定然跑得不远,给我找出那个女人。还有,去通知秋金衣……”
万波波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包括秋金衣那三个字。她瞳孔骤缩,呼吸也不免急促了几分。
现在并不是她构想中的,暴露身份的最好时机。她不过刚下山,连一个势力都未拉拢,只剩下一些父皇留下的部署。若是她下山的事情立刻暴露出去——
万波波心念急转间,圣君却没有继续说下去,顿了顿,神色复杂地又道:
“不,算了,不用告诉秋金衣了。”
她暗暗舒了口气,望向圣君的眸光仍旧是惊疑不定。
跪在地上的影子问道:
“那安岩县分部毁坏,这件事应当如何汇报给宗主?”
圣君沉吟了一会,缓缓道:“我先前听曹与期汇报,他控制了相思阁的阁主弟子。‘我’被毁去必然用到了女人的血,相思阁媚术精修,曹与期又沉迷酒色,难免疏忽,被相思阁问出了‘我’的弱点,使得秘宝被废,分部尽毁。”
“是,曹与期应当担负主要罪责,对付相思阁的手段也该备下了。”影子听懂了圣君的意思,恭敬地说道,“幸好魏明花这一具本来就比其它弱小许多,折损了也不太可惜。有圣君在,有其余八大秘宝在,十方宗定能夺回人间。”
圣君早听腻了下属的那些恭维话,不耐烦地挥挥手,眸光掠过这堆废墟,淡淡道:
“当年设置安岩县这个分部,主要还是为了监视那个人,现在既然被废了,以后也不用再设,叫些傀儡过来把这里处理了吧。”
他就像来时那样,直穿岩层离开了。
秦昭凝神感应了一会,面上露出喜意:
“他们离开了。”
霍见春将万波波扶起,道:“他们说要派傀儡过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离开。”
那位圣君来去时把溶洞打穿,倒是方便了他们离开。万波波伤势未愈,下地困难。霍见春背起万波波,刚想一跃而上,万波波突然道:
“等等,你有没有听到谁在说话?”
霍见春疑惑地摇了摇头。
万波波稍一迟疑,便看向那个被凄惨地切成瓣的脑壳,神色古怪了起来:“霍道友,方才我们躲的那个地方,离那个脑袋藏的位置,应该很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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