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剥糖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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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钟珩大腿上的瞬间,岳嘉佑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抓紧了钟珩的衣角。
他都忘了他们正在比赛,甚至忘了镜头正从不同机位包围着他们。
岳嘉佑脑子里只剩下了小小心思得逞的欢喜,以及躁动。
有些不安,理智的部分,岳嘉佑很清楚这些画面会带来的不仅仅是CP粉,也有恶意的攻击。
但此刻,他心里更多的是被安抚过的满足,甚至忘记了羞赧。
钟珩问他满意了吗。
岳嘉佑当然是满意的。
他本意就是告诉商书祁,有些东西,不管怎么觊觎,都只能是自己的。
他吃醋吃得坦坦荡荡,毫不遮掩。
钟珩是他的,谁都不能碰,尤其是商书祁。
节目组的镜头也是满意的。
岳嘉佑和钟珩这一抱,足够撑起这一整段的所有关注点。
看台上的观众们同样是满意的。
这一下午的比赛看下来,虽然项目不少,不过很多趣味性都一般,一些梗不经过剪辑实际上的观感也不如放送版有趣。
看台上的大家早就有些乏味了,直到这一抱,算是彻底瓦解了“很假”昨晚吵架后即将拆CP的谣言,让昏昏欲睡的追星少女们又垂死病中惊坐起,眼含热泪嗑了一大把热乎的粮。
他俩这一抱,塑料姐妹恨不得把今天定成很假结婚纪念日。
唯一不满的人只有商书祁和卓一泽。
卓一泽的不满不过是和岳嘉佑赌气玩,他追星追得人尽皆知,来银河少年之前老粉们就知道他奉钟珩为男神。
他从小在爸爸的片场混大,见过钟珩不少次,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因为钟珩抱了岳嘉佑而吃醋,这反倒让人觉得可爱。
和卓一泽的赌气相比,商书祁的不满倒是充满了真情实感。
商书祁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他对自己几斤几两没什么高估。
他在银河少年的练习生里并不能算是非常出色的,跳舞因为天生柔韧性不错,还算能够凑合,唱歌基本上就是中等偏下,外貌也不过是平均水准。
按照最初的估算和排名趋势,他一直都在二十名左右,这次意外得到第五一是公司出了力,二是恰好上期说了一些有趣的金句,吸引了一波散粉。
光有散粉是不够的,散粉今天投他,明天就可能投别人,她们的票只会跟着当期的节目效果走。
第三次公演结束后,台上只会留下十八个人。
按照商书祁一直以来的排名,只要这次曝光不够,他短暂曝光带来的散粉就会流失,他也会回到往常的位置,这也意味着淘汰。
想要留下就必须有自己的突出优势。
唱歌跳舞都需要长期积累,时间有限,这些他都来不及提高了。
为此商书祁几乎每次录制都尽量让自己的话有足够笑点,能往有流量的练习生身边凑就尽量凑,能往自己身上套话题就套。
商书祁的公司也把注押在了他身上,尽一切可能给他安排资源,之前用公司资源拍摄的网剧也特意放在近期上映,只为了给他多刷一些存在感,搏个出道位。
谁知道生死攸关的第三次公演,岳嘉佑好像和他杠上了一样,抢走了几乎所有镜头。
镜头和观众盯着椅子上的两个人,商书祁也盯着岳嘉佑和钟珩看,内心的嫉妒和不满全都写在脸上。
钟珩云淡风轻地松开岳嘉佑,坐在椅子上轻抬下巴:“是我赢了。”
他赢了,也等于商书祁的队伍赢了,但商书祁实在开心不起来——
这个胜利和自己毫无关系,倒是输了的岳嘉佑比较占便宜一些。
岳嘉佑压根懒得管他是不是赢了,钟珩一松手就直接蹿了下去。
钟珩撩他撩得毫无心理压力,但他越发有一种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偷谈恋爱的高中生的错觉,还是手拉着手遇见教导主任的那种。
比赛结束后,因为借物赛跑的花絮较多,需要更多时间准备,被放在了最后一个项目,工作人员去准备场地的时候,岳嘉佑打算先去录入,商书祁跟在岳嘉佑背后几步。
察觉到背后的人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岳嘉佑停下脚步,摆弄了一下拉好拉链的运动外套,神情自若地问:“有事?”
商书祁点了点头,仿佛下了决心一样,看着岳嘉佑:“我们能出去聊聊吗?”
岳嘉佑本就在等着商书祁自己后悔,听见他的邀约,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他径直朝体育馆深处的走廊走去。
刚才他和钟珩就是在这里偷摸谈恋爱的,重走一遍,岳嘉佑脑子里忍不住又过了一遍刚刚的画面,腰又隐隐发烫。
他故作镇定地裹紧了身上属于钟珩的运动外套。
走廊里灯光昏暗,办公区今天也没有人需要办公,整个办公区域只有他和商书祁。
钟珩看见了他们进去,但没做任何表态。
这事情,岳嘉佑没和他开口,就说明岳嘉佑想自己处理。
商书祁跟在岳嘉佑背后,走到走廊尽头才停下,确定周围没人后,商书祁终于看着岳嘉佑,露出像是妥协,又像是示弱的眼神:“你是故意的吧?”
岳嘉佑靠着窗台,并不去看商书祁,而是瞥窗外的停车场,嘴角微掀:“你指什么?”
空阔的走廊里,商书祁的声音显得有几分单薄,这让岳嘉佑那句显而易见的嘲讽其实更甚。
他原本以为商书祁会稍微有那么一点骨气,谁知道这么快就熬不住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商书祁语气里有些急切,他的确是被逼急了:“你故意和钟珩制造各种镜头,好压住我的镜头,对吧?”
岳嘉佑听见他毫无底气的质问,无动于衷,头都懒得转回来:“所以呢?搞得像是你拿那块手表不是故意的一样。”
商书祁不也是故意拿手表的,自己故意抢镜头算什么?
更何况,虽说和钟珩约的是抢了商书祁的镜头,但到最后,他也不过就是和往日一样在和钟珩相处,只是不知不觉间就成了那样。
被岳嘉佑戳破,商书祁压低了声音,多了几分恳求:“我是故意的,但你也报复得差不多了吧?我们刚才不是聊过了么,虞汐的事情我也不想的,这件事我真的没有故意想害他。”
他到这时候还在反复强调自己没有想害过虞汐。
“所以呢?”岳嘉佑忍不住勾唇笑了,毫不掩饰自己对商书祁的轻蔑:“你不是故意的,就没伤害到虞汐了?那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抢不过我。”
说完岳嘉佑自己在心里先笑了,面色上却波澜不惊。
他发觉自己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像钟珩了。
说话总是底气十足还十分欠揍,又让人找不到任何下手的理由。
可能一语中的这个属性可以通过接吻传播吧,现在怼人真是一怼一个准,百发百中,毫无失手。
不过这倒也是事实。
商书祁不是故意的并不影响虞汐受伤因他而起。
就像自己也没有真的故意抢镜头一样。
镜头并不是专属于他岳嘉佑的。
除了和钟珩的互动以外,下腰时的镜头会给岳嘉佑是因为他近乎完美的表现,和令人垂涎的腰线。
五十米跑是岳嘉佑跑了第一。
就连最开始的跑步,大家都跑去看虞汐的时候,镜头自然也不可能分给单独去拿嘉宾个人物品的商书祁。
这都是商书祁自己作出来的。
“那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放过我?”商书祁明白岳嘉佑的意思,心有不甘,但最终还是不得不选择了最为坦诚直白的低头。
终于绕到了自己想要的正题,岳嘉佑压着嗓音低笑:“首先,给虞汐道歉,向他坦白今天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没给商书祁缓冲的时间,直接把话说完了:“以及,向我道歉,不要去贪不属于你的东西。”
如果是某个练习生不知情,靠直觉拿了那块手表,岳嘉佑绝对不会生气。
但商书祁一边偷听自己和朋友们聊天,推断出了手表的含义,一边费尽心思,明知道自己害虞汐跌倒了为了拿到手表,毫不停留。
这样的行为,实在有点脏。
商书祁愣了愣,眼里流露出狐疑:“就这样?”
岳嘉佑抬头,同样有些疑惑:“那不然呢?”
商书祁沉默了。
他以为岳嘉佑会有更多得寸进尺的要求,要求他不能再与钟珩或者自己同框之类的,或者提更多有侮辱性质的要求等等。
这在娱乐公司的练习生里实在是很常见的。
火一些的、预定出道日期早一些的、资源好一些、家境好一些的练习生往往会在各方面资源看不起条件差一点的练习生,时常颐指气使,或者提一些无理取闹、强人所难的要求。
谁知道岳嘉佑唯一的要求只是得到一个道歉。
商书祁没说话,岳嘉佑心里隐约猜到了他的意思,靠近了一步,将看着窗外停车场的头转了回来:“我没心情玩什么霸凌,你做错了就道歉,没做的事和我完全无关,懂了吗?”
其实岳嘉佑比商书祁还小两岁,但少年心性通透,或者说,和钟珩在一起后,他变得越发从容自信。
做错事就道歉,只有道歉才能获得原谅,这是最简单的道理,商书祁从没想到过,因为那些在公司里趾高气昂的练习生也没想到过。
商书祁从最开始的住大通铺、被前辈欺负熬到现在,自己习惯性地去欺负自己公司的新人,早就忘了一开始自己也想过“勤奋一些,靠实力出道,让公司的小辈们不会在被欺负。”
岳嘉佑最终和他达成了共识。
只要商书祁向虞汐和岳嘉佑道歉,不再试图靠损害其他练习生的利益换镜头。
那么到节目结束,或者他们中的谁被淘汰为止,镜头聚焦商书祁的时候,岳嘉佑不会故意抢走镜头。
商书祁到最后都有些不敢相信,神色难辨,欲言又止地看着岳嘉佑:“就这么简单?真的不会再和我过不去?”
少年扬起头,午后最后一点阳光穿过窗户,洒在他的金发上。
岳嘉佑掀唇微笑:“本来就不是多复杂的事。”
商书祁是在镜头下找到虞汐的。
所有的练习生都在现场,虞汐和景焰参加的项目已经全部结束,男孩坐在场地边上,小心地看着自己膝盖上的伤口,景焰替他重新消毒运动后的伤口,防止因为汗水而感染。
商书祁走过去的时候还有些犹豫,险些想要回头缩回去。
岳嘉佑在他背后推了一把,把人直接推到了虞汐面前。
人都到了眼前,在不开口也说不过去了,商书祁终于结结巴巴地向虞汐搭话:“那个……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景焰识趣地放下手里的酒精棉和药水,退开了。
镜头还在他们旁边,尽职地记录练习生之间的互动。
但商书祁没有再退开。
有些话一旦开始说出口,后面的就会变简单很多。
商书祁把第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好像突然就有勇气坦白了。
实际上,之前他在岳嘉佑面前的强硬,除了是为了镜头,也是因为不敢承认,所以才越发虚张声势。
虞汐是整个园区,所有练习生捧在手心里的小美人鱼,也是被无数人给予厚望的小提琴家,光一双手就有着天价保险。
金发碧眼的小少年实在太过精致,性格又柔软温和,连比虞汐小一岁的肖宙都下意识宠着虞汐。
商书祁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虞汐像油画里走出来的小天使,海洋深处的小美人鱼,谁都舍不得伤害他。
意识到是自己差点害了虞汐的时候,商书祁是真的慌了,以至于不敢面对,也不敢承认。
他不知道这件事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现在站在虞汐面前,要开口的时候,商书祁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会被责怪的准备。
虞汐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好奇地抬头,金色长发垂落,显得温柔安静:“怎么了?”
商书祁没有说话,先摊开了手心。
一颗珠子停在他的手心里。
那是岳嘉佑在五十米的赛道上拽下来的那一颗珠子。
刚才在办公区,说好来给虞汐道歉后,岳嘉佑就把珠子换了回来。
这颗珠子的存在,提醒着商书祁,面前的虞汐和他膝盖上的淤青血痕,都和自己有关,他早上就发现了鞋子的问题,其实可以不穿这双鞋来,但想到这些小装饰更容易让自己脱颖而出,商书祁还是抱了侥幸心理。
他面带尴尬地艰难开口:“今天害你摔倒的人其实是我,但我不是故意的,我鞋子上有几颗珠子,跑步的时候掉下去了,恰好被你踩到,才害你摔倒了。”
周围有几个练习生正在围观。
商书祁的话仿佛一颗落入沸水的冰块。
四周突然就安静了下去,人们自动退出一个小圈,像是要给他们留出对话空间一样。
与之相反的却是,大家都安静了下去,竖起耳朵偷听。
这句话一说出去,立刻就在练习生中激起了千层浪。
有人脸上带着不屑,清楚商书祁这么做的目的,小心机从头到脚连鞋子都不放过。
也有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商书祁能站到现在的位置上,有太多人不服气了。
岳嘉佑黑红的同时有实力傍身,景焰的实力有目共睹,虞汐更是谁也不敢质疑的天才,他商书祁有什么,凭什么就第四了?
现在商书祁坑了所有人最宠的虞汐,不服的人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看戏都来不及。
他们恨不得虞汐立刻和商书祁翻脸,再连带着大家都知道的,和虞汐关系最好的岳嘉佑和景焰也一起翻脸。
然而虞汐面色平静地从口袋里拿了一样东西出来,摊开了手掌。
一颗一模一样的珠子。
练习生们面面相觑。
虞汐看着商书祁,笑容清浅明亮:“太好了,我之前没在意,还以为另一颗珠子找不到了呢,你可以回去把鞋子修好了。”
商书祁有些震惊,诧异地接过珠子,仔细端详了一眼,真的是自己鞋子上那颗,连Logo都一模一样。
“你……怎么会有这个?”他其实隐约有些猜到了,但却无法相信,心脏也跟着跳动,越发觉得自己的声音干涩难听。
虞汐握着商书祁的手,将他的五指推过去,包裹住那颗珠子:“这次可要收好了,我背着镜头一点点蹭过来的。”
商书祁怔住了。
虞汐找这颗珠子是为了什么?为了看看是什么害自己跌倒了,还是为了把珠子还回去,或者是……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却觉得这个想法或许就是正确答案。
“你捡它,是因为不想别人发现吗?”虽然自己都不敢相信,商书祁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如果今天没有在办公区和岳嘉佑发生那段对话,或者面前的人不是虞汐,他都不敢问出来。
虞汐毫不在意地一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能来道歉很谢谢你,没关系,伤不严重,很快就会好,以后运动可别再穿不适合的鞋子了,很危险的。”
少年的眼睛里是真切的关心。
虞汐捡起那颗珠子,是因为知道珠子是商书祁的东西。
如果比赛结束后,珠子被场地工作人员发现,很快就能被发现真相。
于是,虞汐明明自己跌倒了,居然还趁机把珠子收到了自己口袋里,才让商书祁一直没被发现。
商书祁张了张嘴,双唇翕动,却没能说出话来。
他从未如此强烈地意识到,自己把一些事想错了。
他总觉得,自己来参加的是一个充满竞技和对立的节目——
要么战胜所有人,要么自己被踩在脚下,就像他在公司的时候一样,要么是人尽可欺的小练习生,要么一个人攥着公司最好的资源。
所以到了银河少年之后,他眼里的所有人都是对手。
自己一个公司来的朋友是对手,自己一个宿舍的室友是对手,一个公演的队友也是对手。
他要从所有人那里分有限的镜头,有限的资源,有限的歌词和舞蹈动作。
商书祁的公司一向鼓励练习生培养竞争意识,还为此特意设置了淘汰机制和举报机制,这让他一直觉得,练习生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是天经地义的。
直到此刻,商书祁第一次觉得自己动摇了。
他从没有遇到过想岳嘉佑那样直接而坦率,只看对错的人。
也没有想过会有虞汐这样完全真诚,一腔赤诚的竞争对手。
商书祁蹲下来,抱了抱坐在地板上的虞汐,轻声开口:“我很抱歉,以后我会注意的。”
“如果有机会,我想和你们做一次队友。”商书祁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出了口。
虞汐托腮,笑眯眯地看他:“可我不想呀。”
他只是担心商书祁受伤,但这并不等于喜欢商书祁这个人。
商书祁愣了愣,从少年的笑容里读懂了他的意思。
虞汐生性温柔,却不代表他不会生气。
他会担心自己受伤,也会替自己隐瞒鞋子的事,因为在虞汐看来,这都是无心之失,不值得生气。
但自己抢岳嘉佑手表这件事做得太过明显,虞汐显然也知道自己是故意的。
岳嘉佑是虞汐的朋友。
在这件事上,虞汐是真的生气了。
商书祁给虞汐道歉的全程被镜头记录了下来。
看台上的观众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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