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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阎若站起身,重新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转身走了出去。
正好遇到了在外面的时典。
“早就和你说了,阁主的事情不要管。”
阎若看向一脸云淡风轻的时典。
神情冷淡地说了句。
“与你无关。”
时典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笑容。
“是啊,你阎一,是与我无关,可是玄卫现在要由我暂领了,你一日不官复原职,我就得多挨一日的累,这,就与我有关了。”
阎若嘴边哼了一声笑,注意到了时典满身的伤。
“那你去死啊,死了,不就都无关了?”
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有些媚态的狐狸眼,在阎若脸上却带着无尽的寒意。
时典听到这话,垂下了眼眸,看向比他矮上一些的阎若,然后深深地笑了一下,露出一颗小巧的酒窝。
然后他俯身看了看阎若的那一双眼。
“不知道阎一你有没有听说过,想要的越多,死的也就越快?我时典,可没想要那么多。”
他一双圆润的眼中带着些冷意,本是明媚的笑容,在此刻也是出奇的怪异。
四目相对,阎若从鼻尖哼了一声。
“滚。”
然后,她转身行于夜色,留下时典一个人在院子里站着。
他看着阎若离开的背影,扬了扬下巴。
“何必自讨苦吃。”
转身,时典离开了院子。
裴子玄房内。
只剩下了悠宁和他两个人。
出奇的安静。
“还不过来?”
悠宁抬了抬眼,走到了裴子玄的身边,双膝和他的膝盖留了半拳的距离,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裴子玄伸出手握住悠宁纤细的手腕,将她随意向床榻上带过去。
悠宁一下子坐到了他的旁边,略微低下头,抬眼看着他。
裴子玄血唇轻起,薄凉的声音。
“裴悠宁,本宫,不需要你来救。”
他的双眸一片冰冷。
一句话过后,两人相顾无言。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甚至呼吸都让人觉得困难。
直到悠宁的泪水从眼中滚落,裴子玄挑了下眉眼,松开了握住她手腕的手。
悠宁把头低了下去,没有再注视裴子玄的眼睛,泪水划过脸颊,流向精致的下巴,然后再滚落下去,一滴又一滴,周而复始。
裴子玄就这样看着她。
就在悠宁抬起头,鼻尖就能擦到他脸的距离上,长久地注视着。
他的目光逐渐有些不耐,心口一下又一下翻涌上来的血气让裴子玄觉得无比烦躁。
他三根手指捏住了悠宁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目光。
“本宫是不是告诉过你,命最重要。”
见着悠宁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他的语气不自觉柔和了些。
许是见着裴子玄变了声音,悠宁哽咽着说道。
“是,老师是如此说过,可是老师是为了救宁儿才受了那么重的伤,宁儿理应救你。”
悠宁一双眼本就生得极其勾人。
裴子玄的目光向下,眸也自然地垂着,显得没有那么冰冷了些。
“本宫说过,在本宫身边,只有我,才是礼数。”
“可是……”
悠宁的声音里带着柔软的哭腔。
“没有可是,也没有下一次。”
两个人就这样如此近距离的对视着,悠宁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裴子玄喷洒到她唇珠上的鼻息,一下又一下,带着他独特的香味。
悠宁倒是不说话了,但是一双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她是一定要报恩的。
裴子玄狼牙舔了下唇。
“救命之恩,不一定非要用命来还,若是真的以命抵命,那本宫最开始不如直接让你死了算了,也省得把自己再搭上。”
从来不讲道理的裴子玄竟然讲起了道理。
悠宁眨了眨眼中的水雾,觉得他说得莫名有些对。
“也不能以身相许。”
裴子玄想了想,又说了一句。
悠宁的目光里带了些疑惑。
“那,还能做些什么……”
“自己回去想。”
裴子玄松开了放在悠宁下巴上的手,然后把她推了出去。
“走。”
他淡淡地瞥了悠宁一眼。
悠宁站在床榻的边上,小小的一个,脸上还带着些红晕,一双素手不安地搅在一起,她嘟了嘟唇角。
“好,那老师注意休息。”
裴子玄没再看她,悠宁也转身走了出去,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时岳出现在她的身边,虚扶着她,向房间里走去。
裴子玄的房内,终于安静了下来,他突然地弯下腰,掌心按住自己的心口,一阵痛楚,难以抑制地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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