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妖师一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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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知道你天天都在做什么！”斑扬起它圆润的没有任何尖角的下巴，自以为一脸傲慢的说，如果你能从它扁的好像刚被平底锅砸过的白瓷似的脸上看出他的表情，大概也会认同它现在确实表现出了傲慢的神情来，但是在大多数人眼里，它看起来像是想要打喷嚏了。

斑接着说：“我可是高贵又伟大的妖怪，才不会天天和人类混在一起呢！”

“这样啊……”诸星莲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夏目贵志。

完全不知道诸星莲心里在想着“难道这个少年不是人类，只是一个看起来很像人类的妖怪吗”的斑看到他的目光落在哪里后，立马纠正自己的话：“夏目不一样啦！”

“哦？哪里不一样？”

“他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跟他约定好了，在他死后他要把东西给我，在他死之前，我就勉勉强强做他的保镖，保护那样东西不被别的妖怪或者人类抢走。”

斑说完，用爪子摸了摸下巴，继续说：“说起夏目，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前天天在做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和玲子一样，一直在四处找妖怪。但是玲子那家伙是因为太寂寞，所以每打败一个妖怪，都会要来对方的名字记在友人帐上面，这样那些妖怪就成为她的朋友了。

而你虽然失忆了，但是我从来没有在你身上感觉到什么寂寞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你不像玲子一样，经常在人类面前暴露自己的特别，让他们开始排斥你，视你为怪物吧。你一直在寻找强大的妖怪，不，准确说是具有信仰之力的妖怪首领，我记得有一阵你一直在寻找让人类变成神明的办法，后来你就在寻找让神明变成人类的办法。不过不管哪一种你好像都没有找到。”

“真不可思议。我为什么要找这两种办法？难道我从前的理想是变成神明吗？”

“不清楚哟，你好像从来没说过。不过你真有这种理想也不奇怪，毕竟你从来都是这样胆大妄为的人。”斑带着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说。

“啊？我怎么胆大妄为了？”

“一听到有什么大妖怪，就想办法一定要打倒这种事情就不说了，有一次咱们在森林里喝狸猫酿的酒，然后开始讨论从前自己做过的最了不起的事。你喝醉了，就说自己做过的最了不起的事是把八岐大蛇给吃了。”

“八岐大蛇？那是什么？怎么吃的？是做成蛇羹了吗？”

“八岐大蛇你都不记得了？”斑听到这一连串问句，惊讶的说，它看着诸星莲一脸无辜的表情，挥了挥爪子，耐心的解释，“八岐大蛇，是日本最著名的妖怪，不，与其说是妖怪，应该说是祸神更恰当一点。那家伙其实就是一个神明啦。据说它有着八头八尾的可怕外貌，体内藏着一柄宝剑，走到哪里都会带来灾难。传说它后来被须佐之男给斩杀了，但是你说被斩杀的那个根本不是八岐大蛇的真身，真身已经在你的肚子里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是斑想起赖光说这话时的表情，还是忍不住感到了一股恶寒自骨缝中溢出来，那是他身为大妖怪，从灵魂深处生出的对一个把神话级的妖怪给吃掉的怪物的畏惧。

那是极为静谧的森林，月光就好像银霜一样洒在树叶上和草甸上，他们这些妖怪和赖光这唯一的人类围在一起，品尝着狸猫花了一百五十年才酿好的佳酿。

不知道那天是因为狸猫酿的酒度数太高，还是遇见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平日里除非战斗，不然总是像老头子一样懒散或者说老成的赖光也难得的放纵了起来，在他们借着醉意开始吹嘘自己从前的战绩的时候，他把酒坛一扔，从地上跳了起来，酒意弥漫的绯红的脸庞上，眼睛比天空最明亮的星星还要灼人。

“你们都弱爆了！”他肆无忌惮的鄙视它们，这表情成功引起了它们这些大妖怪的不满。

“啊？那你曾经做过的最厉害的事是什么？”

“八岐大蛇听说过没？”

“当然。”妖怪们更加不满，“赖光，难道你以为我们妖怪没有家族教育吗？这些神话传说不止你们人类会学，我们妖怪更是会一代代传下去的。”

赖光笑说：“我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啦，我只是想告诉你们，那家伙啊，就在我的肚子里。”

说完，他还伸出食指，用力的戳了戳自己的肚子。清秀的脸庞上，笑容格外的得意和狰狞。

诸星莲听到这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他对自己的肚子相当的满意，八块腹肌，人鱼线，男人该有的，他一点也不缺。

但是他从没想过，这里面可能还有一只蛇怪，不，应该说曾经有过一只蛇怪。

“他这么说，你们就信了？”诸星莲难以接受的说。

“嗯，因为从前的你从来不骗人啊。”斑说。“那么后来呢？”诸星莲忍不住问，“你们有没有问他怎么把八岐大蛇吃了的？吃了以后八岐大蛇难道就像其他食物一样被肠道吸收后排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