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眉眼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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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暄妍耳边温温热热,桓璟一番话说的极轻，却是字字落入她的耳中。

这世间难道还存在互通的梦境？

不,不可能是这样。

她忆起那日的幻境之中，暖阳之下,桃花雨中,她只来得及看清的神尊的一片墨色衣角。

如果她那时能再多看一眼，或是方才的梦境再清晰一些,她是不是就能辨得清——那两人究竟是不是同一人？

而桓璟，这个已然快要使她心神沦陷的男人,又与那二人，是不是真的都是同一人呢？

叶暄妍不懂什么是喜欢,然记忆的错乱和桓璟为她织就的□□却让她隐隐觉着,她大概是喜欢的。

二人曾经相处那一年的点点滴滴涌现于脑海，将她层层包裹。

一种叫做“情”的东西在内心发芽,她渐渐忆起桓璟看向她时酝酿了情意的目光，每一次晨起的问候,天凉时的呵护和关怀,以及他出口的每一句“暄妍”……

这个男人，曾将她在人界的喜好记得一清二楚,知她不喜吃葱,知她喜爱人间画本，知她酒量不好却爱买醉。

桓璟亲自带她将京都的美食尝了个遍，每日的衣食住行也全由他为她置办。

就连当初的玉佩，她也渐渐领悟过来,那个“妍”如果不是桓璟刻上去的，又会是谁呢？也只有她傻傻的，以为那是一块灵玉。

也难怪，后来拿到玉佩的桓璟神色会那般复杂。

至于他对着玉佩说的一番话，应该也是出自心扉的吧？

难掩的愧疚之意自心中缓缓而生，是她从始至终便误解了他，以为他让自己再次下凡只是出于恨意。

不过这件事情终究是大事，还要说清楚的好，功德一事终究不能这么算了，她就算揍他一顿也行，也得把这顿气给出了。

至于她对他——那一年之内，她其实已然适应了在这男人身边的一切，她跟在他身边，虽是为积攒功德，然每天却都是快乐恣意的。

如果两人真的不能心意相同，又怎会有出自肺腑的快乐呢？

叶暄妍痴痴地想着，脖颈处却骤然一痛，细细的，似蚂蚁咬的一般。

叶暄妍轻哼一声，以示不满，桓璟却丝毫不慌，他轻笑一声，开始慢条斯理地脱二人的衣服。

在他的手触及腰间之时，叶暄妍灵台蓦地清晰，脸霎时一红，毫不犹豫地将男人推开。

桓璟坐在她右侧，外袍已褪去了一半，他也不恼，眸中含着笑意，“欣赏”着叶暄妍慌张失措的模样。

“你，你出，出去！”

叶暄妍从一旁将被子拖过来，将自己裹住，只露出一张小脸，支支吾吾，不敢看他。

“出去？这是我的琼英殿，暄妍，你说我该到哪里去？”

叶暄妍躲开他凑过来的脸，慌张而不讲道理：“我不管，反正你出去就是了，我不要和你在一起睡。”

“睡一起又能怎么样，你是觉着我会对你做什么事情吗？暄妍你倒是和我说说，是什么呢？”

这男人无耻起来，简直天下无敌！

叶暄妍闷哼一声，无可奈何，只好彻底将自己埋进被子里，一动不动，再也不肯理会外头的男人。

桓璟却并不肯罢休，他隔着被子将人从身后抱住，能明显感受到，被子中的人身子蓦地一僵。

叶暄妍此时羞极了，亲亲抱抱她还是能接受的，然而这男人若是再多做些什么，她便无法忍受了。

毕竟，毕竟很不好意思的嘛！

桓璟的手在她背上轻拍着，温柔至极，起初还有些功效，叶暄妍被他安抚片刻，身子便放松了些许。

然而不知是何缘故，她竟又闷哼起来。

桓璟凑近去听着，只听被子里的人哼哼唧唧道：“你后宫那么多妃子，我才不信你没地方睡呢，你骗谁？”

手蓦地停在空中，桓璟神色复杂，竟不知该如何把握下手的力度。

究竟是拍一拍好呢？还是打一下将人打清醒比较好？

他轻笑一声：“你觉着我会去碰那些女人？”

“那你既然不喜欢她们，又为何要耽误她们一辈子？你这个坏男人。”

桓璟：……

“哼，你们帝王就是薄情！”

桓璟神色复杂至极，他甚至从口中尝到了一丝苦涩。

“暄妍，人界不同于你们天界，我们生而为人，总有一些事情是真的无可奈何的。”

叶暄妍不再说话，她也知自己此话说的大约有些许不妥。

露出半个小脑袋来，她小声道：“那她们就会被困在宫中一辈子吗？”

桓璟在她额头轻吻，“那你希望我怎么对待她们？”

叶暄妍不语。

“暄妍，你是喜欢我的对吗？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吻你你不会这么乖巧的。”

桓璟又吻了吻她的鼻尖，将人搂紧了些，声音越发地低沉，“暄妍，别让我走，好不好？我不会对你做不该做的事情的，你相信我。”

叶暄妍懵懵懂懂，被男人引诱着不自觉点了点头，然即刻便后悔了。

“不，我，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