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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西侧门,他们一人骑上一匹马,沿着新道往西去,南拐后,杨寻瑾和慕瑜仍继续送着常夕饶。
几个男人一路上话不多,但沉默也是一种表达。
常夕饶此次离开,终归是不知归期在何时,毕竟襄锦夜的那性子都是有目共睹,他们哪能真的没有不舍。
眼见着几乎要离开沂都的范畴,他们才停下。
常夕饶朝杨寻瑾和慕瑜抬手作了个揖,便加快了速度驱马继续南行,因为襄锦夜其实是在南边。
瞧着他宽阔高大的背影,不难让人看出他的满怀希望。
直到他渐行渐远,再难看到他的身影,杨寻瑾和慕瑜再立了会,才驱马转了方向,缓缓往北回去。
到终无山庄前的新道时,天色不早,慕瑜直接回了沂都城。
许是不喜皇宫里孤独的冷寂,后来的日子里,慕瑜时常会抽空来终无山庄坐坐,尤其是过节的时候,他甚至也在这山庄内选了个地方有时住住,就像之前的常夕饶。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转瞬又是一年除夕时。
这日夜里,终无山庄如去年般在北面湖上桥亭下设着丰盛的家宴,孤身一人的慕瑜自然也在这里过除夕。
也如去年一般,廊桥上各处以及湖边周遭,铺满了一桶桶的烟花,随着家宴过后,烟花此起彼伏地绽放,长大一岁的惜安随着胡一栀和邱忻玩得欢快不已,拿着小烟花各处跑。
陆漪放下筷子,对杨寻瑾道了句:“我去站会。”
话罢她就要起身离桌,却被杨寻瑾给按住,杨寻瑾一手搭着她的肩头,一手伸到她面前:“拿来?”
陆漪压下心虚:“拿什么?”
杨寻瑾便直接伸手朝她的腰带靠去,在她下意识要阻挡时,他以无法让人反应的速度在她的腰带间拿出一个小纸包。
陆漪见了,忙要去夺:“你给我!”
杨寻瑾闻了下那纸包,便高高地抬起,一手仍摁着她,难得朝她面露严厉之色:“我说过多少遍,少吃糖。”
陆漪拧眉道:“可我想吃。”
杨寻瑾道:“那也不准多吃,今日份的糖,你已吃够。”说着,他就直接将那糖包扔入湖中。
陆漪出声:“你……”
杨寻瑾道:“别我啊你啊的,我是为了你好,为了你腹中我们的孩子好,等你生了,让你吃个够。”
陆漪摸着微隆的腹部,只能扁嘴应下:“哦!”
她腹中孩子已是四个多月,她的孕期反应算是没了,正是到了能吃,好吃的时候,让她忌嘴着实是辛苦。
杨寻瑾看到她那副恹恹的模样,便低头贴近她那张圆润了许多的脸,语气变得极软极柔:“乖,别闹,嗯?”
陆漪喜欢他的温柔,下意识点了头。
对面正在饮酒的慕瑜始终看着这一幕,渐渐不由笑了,他瞧了瞧廊桥上玩得蹦蹦跳跳的惜安,便道:“你这一家子倒是让人羡慕得厉害,夫妻恩爱,孩子地上跑着一个,腹中还揣着一个。”
杨寻瑾仍盯着又在吃桌上美食的陆漪,听到慕瑜提起孩子,他便看了对方一眼:“你需要一个后代。”
他这是以一个臣子的角度说话。
慕瑜闻言稍顿,继续饮着酒道:“我只要寒云生的。”
就算孤独终老,他也只要萧寒云给他生的孩子,不会考虑其他。
杨寻瑾明白慕瑜的心思,自然不会相劝什么,若是换成他,哪怕是坐在君王的位置,亦是不会勉强自己,膈应自己。
听着两人的对话,陆漪抬眸也看了看慕瑜。
正是慕瑜不知不觉喝酒喝得越发狠时,有精卫来报:“陛下,外头有人自称是宥王慕澜,说要见陛下。”
慕瑜倒酒的动作僵住,他抬眸:“慕澜?”
精卫道:“那人是如此自称。”
慕瑜怔了会,便道:“让他进来。”
精卫应下:“是!”
精卫离开没多久,便领进一位容颜俊秀,气度清雅的男子踏上廊桥朝他们步来,男子怀中抱着一名襁褓中的孩子。
慕瑜定眼看去,确定那是他七年未见的同胞哥哥慕澜。
慕澜如今的模样,比他印象中要更成熟得多。
他眯了下眼,缓缓离了桌,站到桥亭边,看着慕澜离他越来越近,直至模样颇为相似的兄弟俩相对而站。
慕澜先出声:“好久不见。”
慕瑜微抿了下嘴,发现他这二哥还是老样子,总是温和得不像话,哪怕如今的兄弟俩明明算是半个仇人。
慕瑜意味不明地问道:“你这是?”
慕澜低头深深地瞧着怀中婴儿,默了会后,才叹道:“我来给你送孩子,这是寒云给你生的儿子。”
慕瑜闻言,陡然震住:“你说什么?”
他缓缓朝慕澜怀中婴儿看去,见到那婴儿生得粉嫩软胖,正睁着乌溜的眼打量周遭,直到目光定在他身上。
不知其想到什么,朝他咧着没牙的嘴在无声笑。
听到慕澜的话,陆漪也是惊得不轻,立即离了桌步过来看向那婴儿,随即与跟在她身旁的杨寻瑾对视了眼。
慕澜眸中泛出伤痛,又道了遍:“这是寒云给你生的儿子。”
慕瑜靠近了些,不可置信地朝那婴儿伸出手,后来不知因想到什么,他又将手收了回去,颤颤地问慕澜:“寒云呢?”
他紧盯着慕澜的神情,自然能察觉到不对劲。
慕澜紧抿了下唇,才说道:“寒云为了生这孩子,已油尽灯枯,药石无用,没撑多久,便已不在。”
慕瑜的眼睛睁大:“不在是何意?”
他绝对不愿相信,事情会是他想的那样。
慕澜没想过要隐瞒什么,寒云为慕瑜牺牲那么大,不应该是默默的,他便又道:“三月份的时候,寒云找到了我,但终究物是人非,她便要离开,未想却发现有了身孕,大夫说她的身子过弱,不好生调养,本就撑不过多久,若要生下这个孩子,极可能丧命。”
慕澜看着慕瑜渐渐变红的眼,继续道:“寒云非得生下这个孩子,或许是因你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从娘胎里就始终发育得很好,代价自然是消耗寒云的身子,日复一日,直到将孩子生下,寒云彻底撑不住。”
慕瑜陡地上前拉住慕澜的衣领,暴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绝对不愿相信这些话!
慕澜怀中的孩子忽然被对峙的两人吓哭,因为听到萧寒云不在的消息而惊到的陆漪回了神,她忙过去将孩子接到自己怀里。
她哄着这可怜的孩子,不由湿了眼。
慕澜仍看着慕瑜:“事实便是如此,信不信在于你。”
慕瑜缓缓侧过头看了眼那明显有着他和萧寒云影子的孩子,又瞪着慕澜固执地问道:“寒云呢?”
慕澜默了瞬,便吐出两个字:“死了!”
慕瑜闻言,就要朝慕澜脸上挥拳,被杨寻瑾拉住。
杨寻瑾道:“你冷静些。”
慕瑜狠狠甩开杨寻瑾,嘶吼道:“你让我怎么冷静?他说寒云死了,可寒云怎么可以死?我放她走,是为了让她活!”
慕瑜说着,又吼了遍:“我放她走,是为了让她活!”
可为何不到一年,他就得到她死的消息?
这一定不是真的!
慕瑜的滋味,杨寻瑾懂,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后来他问慕澜:“萧寒云为何非得生下这孩子?她不是不喜欢慕瑜?”
慕澜道:“或许连她自己也意外,三弟已是种入她心中。”
慕瑜闻言,变得呆滞起来,若让她对他生出感情的代价,是要了一条命,他宁愿她此生都是厌恶他的。
不!
他忽然摇头:“她没有死,她不会死。”
话虽说这么说,他的脸色已是惨白,双眼中泛出泪花,他脚步踉跄着过去扶住红柱,仍在哽咽着自言自语:“她不会死。”
看到慕瑜这副模样,慕澜的声音透出哑意:“我们劝过她,不要这个孩子作罢,可她说你太固执,她想要给你留个后,而她若不生下这个孩子,此生再无机会,何况她舍不得。”
萧寒云很懂慕瑜,除了她的孩子,他不会要别人的。
慕瑜垂眸间,一滴泪终于禁不住落下,他总想着让她怀孕,结果她真怀孕了,却是要了她的命。
他颤了颤唇,依旧是道:“她不会死。”
慕澜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她葬在坞城,哪天你若接受这个事实,可以去坞城找我,你随时可以把她……”
慕瑜马上要去朝慕澜出手,被杨寻瑾及时拉住。
慕瑜疯狂挣脱无果,便只能瞪着又湿又红的眼,怒视着慕澜,语无伦次地吼道:“你赶紧滚,带着这个孩子滚!”
听着他的声音,陆漪怀中大哭不止,如何都哄不好。
廊桥上的惜安也早已停止玩闹,呆呆地被胡一栀蹲下抱在怀里。
慕澜再看了慕瑜一会,没再多言,转身离去。
随着慕澜的离开,慕瑜像泄了气般瘫坐在地,他绝望地紧抱住自己,声音哽得越发厉害:“她不会死……她不会……”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慕瑜口口声声说着她不会死,可他渐渐却是哭得像个孩童一样。
一时间,除了陆漪怀中仍旧啼哭不止的男婴,周遭没人再出声,都只看着彻底崩溃的慕瑜,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陆漪倚在杨寻瑾怀里,亦是泪流不止。
这个除夕,本该是一年中最欢喜的日子,却再没有传出一丝笑声,慕瑜始终坐在地上紧抱住自己,由哭泣到木然,宛若已经彻底失了魂。
后来接连几个月,他都待在终无山庄,处于行尸走肉中,如何都振作不起来,朝堂之上暂时由杨寻瑾帮忙把持着,他的命也由杨寻瑾给吊着。他再清醒时是半年后,似乎彻底换了一个人,俨然像个冷酷的暴君。
好在他虽有暴君之称,治国仍旧有道。
一晃十年过去,他始终孤身一人,后宫无后无嫔。
而萧寒云给他生的唯一儿子,自被送过来起,就始终待在终无山庄,由陆漪他们带大,他极少看过。
好在他没忘给儿子取名,虽然简单命为—慕萧。
慕是他的姓,也作思恋之意,他如此给儿子取名的寓意都懂。
终无山庄的人都称其为萧萧。
萧萧的出生足以说明他是个命硬的,而且天赋异禀,加之又有杨寻瑾亲自教导,这年他虽只有十岁多,就已是文武双全。
他一身黑色劲装,正往山庄的东北头行去。
这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山庄东北头的那片花海已是百花争妍,姹紫嫣红的锦花绣草,几乎看不见尽头。
花海中正跑着一名生得亭亭玉立,昳丽无双的豆蔻少女。
这正是杨寻瑾与陆漪的宝贝女儿杨惜安,其绝美的容颜,俨然有胜过于其母陆漪的架势,那如玉般皎洁的脸在日头下更显明媚娇艳,使得周遭的百花群芳跟着黯然失色起来。
她亦是习武长大,在花海中跑着跑着忽然飞了起来,直至落在一片浓密的花丛中蹲下捂住嘴。
东头那名面趴着树干的少年在倒数着:“……二、一。”
总算缓缓由二十倒数到一,少年便转身打量起眼前花海,稍顿后,他仔细地四处找寻起惜安的身影。
过了会,他故意忽然大声唤了句:“惜安姑娘!”
他约莫十六七的年纪,个子极高,立在花海中,视线能放得极远,随着他的那声唤,出色的眼力与听力,足够他分辨出惜安的方位。
他目视着西面某个地方,笑着迈步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忽地一道身影闪了过来持着未出鞘的剑挡住他的去路,他定眼一瞧,发现竟是个子比他矮一大截的萧萧。
这终无山庄的人都知道萧萧的身份,注定是以后的新帝。
少年立即行礼:“殿下!”
萧萧年纪虽小,气势却极足,他负起手瞧着眼前少年,粉雕玉琢般的俊俏脸上只有慑人的冷意。
少年在他的目光下,不由低下头。
迟疑了阵,他不得不压下不甘心,道了句:“属下告退。”
这位少年不是第一个陪惜安玩的,以往每一个想接近惜安的人,都被萧萧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下面不少人都知道此事,少年虽禁不住对惜安的喜欢,壮了胆接近她,终究还是对萧萧起了惧意。
躲在花丛中的惜安闻声,便站起身,她见她的新玩伴又被萧萧打发了去,便不悦叉腰:“萧萧,你干什么?”
萧萧转身看到惜安,脸上冷意马上消散,他朝她跑去:“惜安姐姐!”
瞧他的模样,俨然是个纯真的弟弟。
他正想去拉惜安的手,被惜安躲开,惜安环起胸,看着眼前比她矮不少的萧萧,又问:“我问你干什么呢?”
萧萧嘀嘀咕咕地说道:“我看他不顺眼。”
惜安拧眉道:“你看他不顺眼,关我什么事?他是陪我玩,又不是陪你玩。”说着,她便转身离去。
她正是玩得兴起,忽被打断,真扫兴。
萧萧忙跟上她,说道:“下面那些人对惜安姐姐的动机都是不纯的,惜安姐姐还是少与他们接触得好。”
惜安闻言顿足,回头上下打量着萧萧,忽觉好笑起来:“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是动机不纯?”
萧萧立即辩驳:“我只比惜安姐姐小四岁。”
惜安继续往前走:“那你也只有十岁。”
十岁与十四岁的差别虽不大,但十岁的男孩终究只是孩子,而十四的姑娘却已是快要到谈婚论嫁的年纪。
萧萧看着惜安的背影,抿起了嘴。
他并不喜欢被惜安当成孩子,令他不由暗暗握紧拳头。
好半晌,他才又追上惜安。
没有人注意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陆漪正独自一人坐在枝头,本是赏着花的她,无意将花海中发生的事情都收入眼底。
她的目光仍落在萧萧和惜安离开的方向,怀着思绪。
她倒是从未想到,萧萧在面对外人时,会有那般冷酷的一面。
他那架势,完全不像只有十岁的孩子。
尤其是萧萧阻拦其他男子接近惜安的霸道行径,由不得她不多想,也隐隐生出一股不安,甚至下意识思起萧寒云比慕瑜大两岁,慕瑜算是十二岁就对萧寒云生情的事。
越想,她越觉得事情不对。
以陆漪如今的隐藏能力,除了杨寻瑾,无人能寻。
正是她仍坐在枝头想事时,杨寻瑾步了过来,站在树下看着她,他朝她伸出双手:“下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陆漪回神,朝下看向杨寻瑾。
她笑了笑,便直接跳下去,由他像接孩子一样接住。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搂着深深地亲了好一阵,杨寻瑾才将她放在地上,牵着她朝归惜苑的方向行去。
十多年过去,岁月没败他们的容颜,更未败他们的感情。
前行间,陆漪思起萧萧的事,正想对杨寻瑾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杨寻瑾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便问:“怎么了?”
陆漪想了下,终是暂时未提萧萧身上那些未知的猜测,只转而问杨寻瑾:“最近常夕饶追着锦夜姐游荡到了哪里?”
杨寻瑾应道:“不知道。”
常夕饶始终追着襄锦夜到处跑,年复一年,从未气馁过,偶尔陆漪他们能得知一些他们的踪迹。
只是从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是好事,还是坏事。
唯一知道的,便是锦夜姐身边没有别的男人。
陆漪一直记得锦夜姐说过,待到不被常夕饶纠.缠之时,便会时常回来看看她们这些姐妹,然而整整十一年过去,锦夜姐始终未回来过,足见常夕饶究竟有多执着。
杨寻瑾抬手捏了下陆漪的鼻子,语有不悦:“莫再想别人的事,你怎么不问问我,我要带你吃什么?”
陆漪摸了下自己的鼻子,便问他:“那你告诉我是什么?”
杨寻瑾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告诉你。”
陆漪笑了:“就知道你不会说。”
最近他倒是能耐了,开始亲自学起做各式各样的吃食,因他足够聪明,哪怕学的时间短,也总能做出她觉得好吃的味道。
她喜欢吃他做的东西,他便觉得高兴,大有上瘾之意。
夫妻相牵着进入归惜苑,陆漪也不由心生期待,不知道这次阿寻能给她什么样的味觉惊喜,未想他忽然拉着她顿足。
她便侧头看向他,眼见着他那张俊脸迅速黑下。
她循着他目光看去,随即愣住。
只见他们那不到十岁的儿子正以单脚踩在石凳上的姿势,吊儿郎当地站在桌旁吃着桌上的东西。
陆漪眨了下眼,又看向身侧的杨寻瑾。
杨寻瑾倏地斥了声:“杨玄晏!”
那是他精心给陆漪做的糖粒,未想被兔崽子给糟蹋,他不记得这已是第几次被儿子偷吃他给陆漪做的吃食。
杨玄晏闻声抬头,便见到父亲那可怕的模样。
他赶紧嚼下嘴里的糖,不由道了声:“我的娘哎!”
他顺手又抓了把糖,赶紧施用轻功往反方向飞了,那麻溜的轻功,完全不像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该有的。
杨寻瑾眯眼看着儿子逃离的方向,沉沉地吩咐邱忻:“给我抓住他,使劲抽,往死里抽,带着张陆一起抽。”
邱忻掩嘴稍咳,便应下:“是!”
看到这一幕,陆漪却是笑得厉害,杨寻瑾侧头见了,便将她拦住怀中,低头咬了她一口:“你生的好儿子。”
陆漪笑道:“不也是你儿子。”
杨寻瑾哼道:“他可是一点都不像我。”他从未想过,他和陆漪的儿子,会皮到完全不像话,而且皮还厚。
陆漪揽住他的腰,趴在他怀里:“好好好,像我。”
她倒是记得她小时候也很皮,只是没有他们儿子这般天赋异禀,瞧那出神入化的轻功,估计让邱忻去抓,也是够呛。
思及此,她不由又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完结了哦~
感谢亲们的一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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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柳织织最近看了本小说,女配为得到男主,坏事做尽,声名狼藉。无路可走时,想要除掉女主的女配勾搭上强大的反派,却反遭利用,惹怒男主,被炮灰弃尸。
而反派的目的竟是想要女配那颗相传有奇效的心入药。
因为该女配与柳织织同名,引起她的不适。
更接受不了的是,她一觉醒来,穿成了这已被弃尸的女配。
最恐怖的是,她睁眼就看到反派正拿走她的心。
她嘤嘤哭求:没有心会死的,求你还我。
反派只是兴趣盎然地看着她:真是奇事,无心也能醒。
随即反派转身就用她的心制成奇药,救了频死的女主。
然而后来……
反派紧抱着她,目眦欲裂:我把我的心给你,求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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