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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息烧得有些不省人事,浑浑噩噩,时梦时醒。
王清又带人攻了几次,并不打算强攻,只是想不停地消磨他们的心志,一点点蚕食。那对襄军而言损害最小,对他们而言却是最为残酷的。
程息连着烧了几日,吃的东西又都是汤汤水水,腹中饥饿,身上实在没什么力气。她想喊人,却是发不出半分声音,勉强撑起身子,不小心碰掉了榻边的碗盏,帐外的小卒闻声而来,见自家将军如此,连忙上前扶起。
“扶我去城墙。”
“将军!您烧成这样还是好好休养吧!”
“我说了,扶我去城墙……”程息看小卒还愣着,又道,“这是军令。”
下面的人没有办法,只好扶着她披好斗篷,躲过储露,上了城墙。
万物萧瑟,远处兵临城下,是明灭的篝火。
——已经第五日了。
城中断粮五日,他们困顿至此五日。
程息神思倦怠,扶着墙头勉强站住。
她的声音在风中微不可闻:“你们知道如今城中的状况吗?”
小卒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在问他,连忙恭敬道:“知晓一二。”
程息惊奇于他的镇定:“当真?”
“陆将军都同我们讲了,程将军一直在病中,陆将军怕告诉你不利于您康愈,所以您不知道。”
没想到这陆才知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用的。
“那你们作何想?”
“当然是愿意的!”那小卒看起来不过十五六的年纪。
程息笑,苍白中透着无力:“你可知后果?”
“将军贵为郡主,金枝玉叶,都不惧生死,上沙场奋勇杀敌,我等男儿又有何理由惧怕?身后每一寸土地都是姜国的土地,我们既是姜国的将士,必不能让敌人踏足分毫!”
程息看着他稚嫩的脸庞,不知是不是病中的缘故,竟生出些许愁思悲情来,她别过头,淡淡道:“传令下去,让每位将士,修遗书。”
程息不知道该怎么写,自她从军以来,无数次死亡摆在她面前她都能力挽狂澜地活下来,可到了如今的局面,她当真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是个多愁善感之人,不会因为即将到来的东西而害怕,反倒会有一种“终于来了”的释然。
不说后悔,顶多就是有点遗憾吧。
要是能够早点与哥哥相认便好了,要是能与母亲多多通信便好了。
也不知道云都宅子里的梅花开了几度,皇宫里怀琳的孩子到底长什么样?
也不知道,这些究竟能不能看见了。
程息放下笔,着墨不多,只寥寥几句诗——
“人生如雾亦如梦,缘生缘灭还自在。云起云散沧海天,赤血丹心荐轩辕。”
储露来找程息时已经晚了。
当胡裘拉着她离开时,她便觉得不对劲,翻药箱发现一封书信还少了根针,便知大事不妙,跟到半路跳车就跑,回到军营时,已是空无一人。
王清来犯,程息、陆才知将军为保全城百姓,甘愿献己首级,投降臣服。
程息一身素衣,长发披在背后,面不施粉,唇不点红,唯有一双眼眸澈如寒潭,整个人如同天白山上清透的冰棱,无暇又坚韧。
全军缟素,城门洞开,程息双手举着盒子,陆才知持剑,走到王清大军阵前。
天地萧索,大雪飘摇。
“南平郡主程息,携全军投降,请王将军亲自砍下程息首级,装于匣盒中,奉于襄王,换丰城百姓平安。”
王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个将她截杀步步急退的女子,如今正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他心里不是畅快,而是犹疑。
他笑了笑:“程将军就这样投降了?怕不是有埋伏吧?我听闻程将军可是杀了张霁,又杀了孟鹤亭孟放的人,就这样被逼到绝境,投降了?”
那日程息立在墙头,他是看见了的,远望去,她就像苍茫间一片微薄的雪花,风吹即散。
那一刻他便知道了,程息,等不了多久了。
果然,她降了。
带着病弱的身体,从飘莽白雪间行来。
程息连回话都乏力,她体弱气虚:“城中无粮无药,我不想百姓们同我们一起受苦。太守已死,我们尽归您麾下,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城中百姓。”
王清知她病得不轻,苍白的脸上还有发烧的红晕,眼神涣散,高举盒子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
他心里莫名的爽快。
一把剑贴在程息的脸上,冰凉彻骨。剑刃迫在眉睫,似乎只要她动一动眼睛,睫毛便会被削下一节。
“我还以为你会死守城门,以身殉国。”王清笑得狂妄,“不过到底还是个女人。”
“我病得太重了……”程息的身躯摇摇欲坠,弱不禁风。她着素衣,更是弱不胜雪,抬眸瞧他的神情,竟带着几丝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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