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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叶陶觉得她的世?界都安静了。
明明这个世界灯红酒绿,热闹非凡,高楼栉比鳞次,身旁脚步声不绝于耳,她却觉得有个巨大的密闭容器罩住了他们两人,然后投掷到无人荒原里。
四周静得只能听到两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手更加用力地拽住他的衣服,忐忑着在等他的答案。
只是还没等来沈时节开口,忽然插进来另一道声音,中断了她的不安和期待。
但同样的,让她浑身血液都往脑门冲。
“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没事站路中间干嘛,想死也得挑个好地方不是,我这?急着送餐呢,被你这?么一弄,要迟到不说,车还撞坏了,你说吧,怎么个赔法?”一位送外卖的大叔,走过来,恼怒道。
沈时节被惊扰的眉目间沉着不耐烦的情绪,他松开叶陶,将她拽到自己身后,对着来者不善的人微扬下巴,“你开个价,我来赔偿。”
男人本来还气势汹汹的,这?对他来说就是无妄之灾,哪知道会?忽然冒出个人,自己摔了,那两人还在一旁打情骂俏,看得他火大,又难得碰到了这?么好说话?的,正准备狮子大开口。
此处昏暗,只有高处那盏老旧的路灯投射下?的淡黄光线。
明明连人的模样都看不清。
叶陶大半的脸都被沈时节的身躯挡住,只露了一双眼睛,可他还是认出来了,那是她的女儿,他的陶陶。
他顿时结巴了。
叶陶眼圈也红了,喉咙阵阵发紧,哽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沈时节看了看两人,有点愕然。
叶正擦了擦眼睛,想让自己看得真切些,他声音轻了不少,“是陶陶啊。”
叶陶嘴唇动了动,可“爸爸”这?个字太过久远,喊不出来。
听人喊陶陶了,沈时节自然也知道这?个人和叶陶有点亲属关系,敛了脸上的不悦,礼貌地问了下?,“你是?”
叶正从震惊的情绪中抽身出来,“你是陶陶的男朋友吧?真是一表人才,”他把沈时节从下到上看了个遍,见他气质矜贵,浑身都透着一股精心范儿,很满意,正因为这样,反衬出他这?个做爸爸的很邋遢,自行惭秽下?,下?意识想要逃避,“我现在有一家订单急着派送,去晚了别人会?投诉,要不这?样,陶陶你把电话号码给我,等我有空了联系你?”
沈时节见他不肯直面回来自己的问题,有了戒心,“要不你留下?你的?明天我们联系你。”
叶正点头,“也行,你拿手机记下?。”
沈时节:“不用,你直接说,我记得住。”
叶正愣了片刻,而后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怕他记不住,还特意又报了遍,一个数一个数地往外蹦。
直到叶正转身骑着电动车离开,叶陶也未说只言片语。
她的手捂住胸口,开始流泪。
这?个人她盼了六年,等了六年,始终见不到。
因为想见他,所以她来到桐洲,给自己一个合适的借口,奢望在这座曾经很熟悉如今又陌生的城市里和他偶遇。
她去了她能去的地方,找了可以找的线索,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就在今天,她的转校生涯接近尾声,自己也放弃了时候,他出现了。
和记忆里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不同,他老了,沧桑了,背也不再?坚.挺,说话也带着粗鄙,可是她仍旧爱他。
她哭着哭着又笑了,在夜色下仰着头,“老师,他是我爸爸。”
叶正的忽然出现,夺走了叶陶全部的思考能力,再?也没有精力分神给,今晚这?场和沈时节的难得见面到底是不是约会?。
这?个一度让沈时节作?梗的问题一下?子就无足轻重起来。
原本在赶来的路上,沈时节就计划着待会?儿要守信带她看场电影,然后吃点东西回家。
但现在都不需要了。
打了辆车回住的地方,两人坐在后车座,和司机说了下?地点。
叶陶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开始说着她来桐洲的初衷,以及这么多年对爸爸的想念。
沈时节忽然有种被冷落的感觉,心里很不舒服,他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这?个星期他回到了沈家大宅,见到了多年未见的父亲。
他很不喜欢自己的家庭氛围,永远是尊卑有序,客气恭敬,就像是回到了远古的封建社会?,阶级分明,最可笑的是还弄嫡庶之别。
他的家庭,他觉得很难和外人解释,除了最亲近的人,鲜少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古老庞大的沈氏家族,盘踞在安城多年,因为战争,一族人被分散在南方各省,除了每五年一次的回乡祭祖,已经很难聚起来。
沈仲行一家是旁枝,扎根在地理优越的桐洲,而沈时节一家是直系,坚守在安城,手握着一省的重工业,财力优渥。
这?些,沈时节都没多大的想法。
上?面他有两个姐姐,有实力也有野心,已经在父亲身体不佳的这?段时间刮分了他手里的两大支柱产业,剩下的不过都是些皮毛,就是这点皮毛,在他回家的这?一周,两个姐姐也是寸步不让,和他锱铢必较。
幸好,经过手术,父亲恢复了意识,经心腹之口知道了经过,和他承诺一定会?善待他们母子两人。
沈时节对父亲的感情很微妙。
他当然是高大的,让人敬佩的,一个人坚守着家族企业,在资本不断介入打击下,始终握着话?语权,可似乎除了这?些,也没有别的什么情感。
他还有个不能说出口的母亲。
在他十六岁之前,母亲一直都是她最亲近最敬佩之人,独立抚养自己,在她和父亲成了真正的夫妻后,他开始疏远她,厌恶她,每逢假期都躲到外婆家避难,就是不想再面对她。
这?次回去,无法避免地和接触,和记忆力那个手段凌厉的形象分毫不差,一直鼓捣他留在安城,和他两位姐姐争一争。
弟弟的死并没有让她觉醒,反而滋长了她的野心。
沈时节觉得痛心之下?,更是失望。
留在桐洲,自愿也好,被流放也罢,他已经看淡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无非就是那么几种,总不过羁绊二字。
他偏了偏头,叶陶半边脸都浸润在霓虹流光中,彩色的光带在她脸上无声变幻着,因为高兴,唇角一直都是扬的,他看着看着,觉得心里有块地方就软了。
*
沈时节在第二天一早就凭着记忆和叶正取得了联系,并擅作?主张决定今晚请他们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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