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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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元殿上,文武百官方站定,便看到了一直不上朝的太子从外走了进来,昂首挺胸面无表情。
皇帝离宫后,监国的权并不在太子手中,而是在林太师与尚书令张淮身上。
尚书令张淮疑惑的看着?太子走到人前,站在金座下,一副有事要宣布的样子,他目光瞥向林太师,那老狐狸半阖着?眼皮,好似还未睡醒。
得了,又要自己来。
张淮压了压语气,疑惑的问:
“殿下可是有事要商讨?”
太子自出皇帝走后就不再上朝,整日醉生梦死好似过了今天没明日,不少臣子担忧大雁的未来。
其实都不需要担忧,就太子这样子,大雁眼瞅着?前途一片黑暗。
但是对于一些守旧的臣子看来,太子能来,就意味着改变,是‘长大’了,‘懂事’了。
都想着太子这是梦醒了,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责任了。
可是,他们没想到,太子一开?口,便崩的众人神魂俱颤。
“父皇驾崩了!”
“什么?”
“陛下怎么会驾崩?”
“太子殿下,陛下何时驾崩的?”
几位大臣神色焦虑,出声询问。
太子面露哀切之色,“父皇为求国运昌盛在樊山祈福,只是昨日午时父皇感知天命,匆匆立下诏书后便驾鹤西去。”
皇帝为何去樊山大家心知肚明,近些年盛荣为了寻求延寿的方子无所不用其极,这次更是去樊山求仙丹去的。
太子一番修饰无非是顾念皇室面子。
“诏书何在?陛下圣体何在?”
张淮目光直视太子。
太子暗暗不悦,但是这位尚书令是他动不得的人物,他与冯春交换了眼神,一位內侍捧着诏书上前,冯春拿起展开?宣读:
“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今朕年届七旬,在位四十一年,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非朕凉德之所至也。朕年迈之人,今虽以寿终,朕亦愉悦至。太子盛衡,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注:1)
“至于陛下圣体,已在回京途中,明日便可抵达上京。”
冯春话音落下,殿内一片寂静。
张淮看向林太师,后者肃穆而立,依旧不打?算说话。
这老?狐狸!
张淮气得骂他,只能自己来,“这位公公,诏书请让臣等传阅一下。”
诏书到手,张淮看一眼便皱起了眉,这不是圣上的笔迹。
他这时忽然明白,太子今天来的意图了。
而此时,外面走进一个金甲卫,跪地大喊:
“圣上驾崩了。”
太子眯起眼,俯视着?众人,这时李太师站出来,说道:
“圣上仙逝臣等哀痛万分,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太子登基。”
他说完,一众大臣跟着?出声请盛衡继位。
太子盛衡心中是压抑不住的狂喜,他想回头看一眼那金座,冯春轻咳制止了他。
是的,不是现在,再忍一会。
盛衡压下脸上的喜悦,凝重的叹息一声:
“还……”
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一声讥笑。
“呵。”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朝服头戴翠冠的美貌女子走上殿来。
“贵妃娘娘?”
李玲茹盛宠多年,许多大臣都见过她,此时见她到前朝,非常不解。
一些守旧老臣当即皱起了眉,很是不悦,一个后宫嫔妃怎么能上殿来。
“可笑,想我大雁四百多年基业,要断送在你这个无德无耻之辈手中,实在是可悲!”
李玲茹目光如烈焰,气势汹汹,她的声音如惊雷炸响,让众人大吃一惊。
“贵妃娘娘何出此言?妄议国运可是大罪!”
一位白胡子的老?臣站出来指责。
太子更是大喝:“孤敬重你是庶母,可这朝堂之上,后宫之人如何干政,还不快些退下!”
“是啊,一介妇人怎能登堂!”
众人的言语让李玲茹冷笑一声,她站在含元殿中间,忽然转身指向天空,悲戚道:
“本宫自知是妇人之姿,不配踏上这含元殿,只是若本宫不来,就要看着?圣上含冤而死,而这江山断送在无耻之徒的手中!”
“你在胡说什么,来人,把贵妃带下去!”
太子慌乱地喊人,面上的神色被那张淮看在眼中,他眸色一转,沉声说道:
“殿下莫急,不如先让贵妃娘娘说完。”
张淮看向李玲茹:
“贵妃娘娘,你所说圣上含冤而死是什么意思?”
李玲茹美目含泪,戚戚道:
“圣上身体在近些年细心调养之下,虽比不上壮年却也是面色红润声音洪亮,怎么会突然暴毙,分明是太子蓄意谋害,在那樊林里生生把他的父皇毒杀而死!这种谋害生父的人还伪造诏书,这不是不孝之徒无德之辈是什么?是什么?!”
女人声音拔高如杜鹃泣血,声声催人心肝。
太子大怒,“一派胡言,孤为何要杀父皇,难道只是为了登基不成,孤本就是太子之尊,何须杀父?”
是啊,皇帝就他一个儿子,且太子还不到而立之年,而皇帝却已是强弩之末,再等上几年便可,哪里需要这般心急。
李玲茹料想到他会这么说,讥讽一笑,“那是因为圣上决意要废弃你,所以你才?痛下杀手!”
废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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