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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眼皮仍觉很重,但我还是睁开了眼睛。不为别的,只因想看清楚那个拥有狭长双眼,还能给我温暖拥抱的人到底是谁。谁知道当我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居然是他,鹿淳!
“夫人,您醒了。”鹿淳见我睁眼,立即露出了温柔的笑,看得人有些眼晕。这古代的帅哥倒是真的不少呀。
“鹿左更?”他为什么在这里,这又是哪里?
“这里是大王的寝宫,自从夫人三天前在城门口昏迷后,大王便将夫人安置在这寝宫中。还令淳来为夫人诊治,足以见得大王对夫人的用心良苦呀。”像是知道我的想法,鹿淳笑着一边替我诊脉一边解释。
大王?是政儿将我安置在这里的。为什么会这样安排,而那个抱着我的人是谁?
鹿淳说我昏迷了三天?在这些日子里,在我觉得最冷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好温暖的怀抱出现,这个怀抱是谁的?还是说,我只是在做梦?
脑中出现了无数的问题,让人觉得有些烦燥。甩甩脑袋,将杂念抛开,我决定换个话题:“左更大人也擅医术?”
“夫人是因为劳累过度,使得精力枯竭,寒邪入侵。这三天一直发热不退,淳也很是担心。好在今天已经有所好转,否则恐怕淳的脑袋也保不住了。”他的语气一直是温温,脸上也挂着让人看了很舒心的笑容。鹿淳很适合做医生吧,他这样的气质很容易让人接受,令病人对他有充分的信任度,这更有利于帮助病人恢复。
“也是,这个我明白!”这两年的逃亡生活的确耗尽了我的所有精力,直到回咸阳,全凭一口气支撑的我算是完全松懈下来。这靠着意志力撑着的身子自然也会因透支而倒下,算是正常的身体反应吧。
“鹿大人,夫人的药已经好了。”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
“拿进来吧。”鹿淳朝门外下了令。
紧接着一个穿着与一般侍女不同的女人端着药走了进来。鹿淳见她也有些意外,忙起身相迎:“是黎长使,淳有礼了。”
黎长使,是谁呀。抬眼看了看,是个很清秀的女子,约十五六岁,但是肯定从前没有见过。
这个黎长使将药递给了鹿淳,然后走到床边看看躺着的我,笑道:“夫人总算是醒了,大王一直在担心夫人的身体。这下好了,想来大王也可以放心了。”
“你是?”她虽然话说得好听,可眼神里却对我充满了敌意。
“黎姜见过夫人。”她见我问起,忙向我施然一礼,这一礼却把我给震得不轻。
黎姜,不是传说中嬴政的青梅竹马么,来这里后一直未听过政儿提起过,还以为是传出了错呢,原来真有其人。
“长使?这是个什么职位?”小声问鹿淳。
他笑道:“大王设的后宫里女官司的职位,在后宫女官中是最大的一个,下面有少使。”
哦,是后宫女官的职位,我还不知道秦国的这等级也有分得这么严的。
“黎长使免礼,之前在宫中可没有见过长使。长使是什么时候时宫的?”有些好奇,这青梅竹马也未免来得太突然了。
“她是寡人在邯郸的故人,谁知又与她父亲来到咸阳为寡人修筑王陵,去年寡人去陵墓巡查时碰巧同到的。寡人见他父亲已经亡故,又没亲人照料,便把她收进宫来当差了。”
这时一道低低的嗓音传入耳朵,这声音虽然低沉,却附有磁性极为性感。如果搁在现代,怕是一个做电台DJ的好料吧。
但是他说寡人?我抬头寻声望去,一个高大的男子已经来到了面前,他拥有一双狭长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坚毅与霸气;如刀锋雕出来的鼻子既挺且极具轮廓,为整张脸画龙点睛。此时,他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样子更为这张脸增添了魅力。
“你是谁?”记得在城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双眼睛,一双让我一见到就铭刻心中的眼睛。这人是那样熟悉,却又是如此陌生。
“嫣然,你居然会认不出寡人?”他的脸上怒气浮现。
他真的自称寡人?我记得走时,那个自称寡人的人是政儿呀,不是这个霸气十足的男人。但是为什么在这男子脸上又依稀看见了政儿的神态。
“政儿?不对我的政儿不是这样子的?”是发烧把我脑子烧坏了,还是眼睛烧坏了?
听我这一说,男子突然怒气全消。他上前坐到了床上,一把将我搂进怀中:“傻嫣然,没看出你也有这么傻气的时候。”
“真的是政儿?”疑惑的伸手抚上了他的脸,我只离开了两年多吧,怎么会……
哦,是了。我走那年他十四岁,现在已经快十七岁了。男孩子这两年是长得最快的时候,现在的他自然与当年小孩子的样子完全不同了。
“大王,药凉了,夫人够时辰喝药了。”黎姜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打断。
喝药么?挣扎着要起来,还是觉得全身无力。嬴政忙将我扶起靠坐在床头,放了枕头在身后垫着。接着伸手向鹿淳道:“将药给寡人,寡人来。”
鹿淳露出了然的笑容,将药递过来。我正准备伸手去接,谁知道却被嬴政阻止:“别动,我来喂你。”
耶?被动的看着他一脸温柔地试了一口药,再用汤匙盛起上勺递到我嘴边。这举动似乎带着些许蛊惑意味,居然让我瞬间呆住。下意识的张嘴喝了那苦涩的汤药,却因那难闻的味道而皱起眉了,唇角也因这个动作而溢出了少许药汁。
就在我还来不及有下一步动作时,他已经旁若无人地将汤匙放入碗中,伸食指轻拭我的唇角,然后笑道:“知道这药苦了吧。”
这一动作过于亲密,让我不自觉地涨红了脸。轻轻别过头去,故作平静的笑道:“大王如今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孩子了,还是嫣然自己来。”
他见我这反应,显得十分开心:“寡人很高兴嫣然不再把寡人当小孩子。以前是嫣然护着寡人,宠着寡人。而如今则轮到寡人来宠着你,保护你了。”
他的话深深的震撼了我,扭头过来却正好对上了他那双灼热的眼眸。脑中突然闪过去邯郸途中非吟说过的话,不自觉伸手向怀里去摸那一直贴身收藏的金饰,同时心脏似乎也开始不受控的“砰砰”乱跳。
“咳!”鹿淳的咳嗽声救了我。嬴政则因他的这声咳嗽而收回了视线,转而问道:“鹿卿家,不知未央夫人的病情如何?”
“回大王,”鹿淳偷偷的丢了一个嘲笑的眼色给我,然后向嬴政施礼道:“未央夫人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只不过之前太过劳累,才使得精气不足,仍需好好静养。淳定会尽心尽力替夫人治疗,以求夫人早日康复。”
“很好,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夫人尽快康复。先下去吧!”面对鹿淳,嬴政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待他们走后转头再看向我,又恢复了刚才那温柔男人的样子:“把药喝了才好得快。明天我让季琴过来侍候你,想来你会习惯一点。”
这一骤变让我完全无法作出任何反应,只能傻傻的看着他,由他替我喂药端水,忙得不亦乐乎。
“清夫人求见。”果然如他说的,第二天就把季琴给调到了我身边来侍候我。因为季琴懂医理,自然更细心一些。
而嬴政每天除了上朝议事外,把整个书房都给搬到了这寝宫中。回来时一般都是先到床前来瞄一眼,接着到几前开始看奏折,然后一到吃饭和吃药的时间又准时来到床前,温柔却又不容人反驳的开始玩喂着吃的游戏。
这期间凡有人来探病都被那家伙给狠狠训了回去,弄得大家也不敢再提来看我的事了。
就这样,这身体在鹿淳、季琴与嬴政的三重监督下慢慢的恢复。而昨天嬴政才将我解禁,允许外人探视。
“清夫人?”听了这话,我心头一喜。自从与她在邯郸分手后,我就没再见过她,心里也有话想要问她。
“有请清夫人。”
“妹妹身体可好些了?”寡妇清一进门就直直的朝我奔来。
我点点头,才让开身子让她坐到床边:“清姐,来得正好。我有好多话想要问问你。”
“知道你要问什么,”寡妇清伸手替我掖掖被子“非吟现在住在我那里,好得很。蒙恬那小子也每天准时来我别院,你应该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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