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大婚[2]（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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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姬，身体微微有些发福，也许是怀孕的原因。坐在甘泉宫内，她细细的看着关于大婚诸多事宜的折子。

见我与寡妇清来此，才放下折子迎上来：“两位终于到了！呆会郑国公主会过来，大婚在三日后。哀家身体欠妥，所以这三日就劳烦两位陪着公主转转。待大王大婚之后，哀家自然会论功行赏。”

“是，太后。为太后分忧自是臣妾的福份！”这话也只有寡妇清才说得出来。反正好话自有人去讲，我就跟在一边不说话便好。

正寒暄到这里，就见嫪毐从外进来：“禀太后，郑国长公主到！”

接着，一个绝美的女子从门外进来。身姿婀娜，神情圣洁，显然是受过良好的教育与绝佳的礼仪培训。那双波澜不惊的杏眼在我的脸上略作停顿，然后才上前对赵姬施礼：“茵之见过太后。”

赵姬忙扶起她，然后笑道：“公主长途跋涉，十分辛苦，不必如此多礼了。”

“这礼不可废，茵之自然不能逾越。”浅浅的笑着回答，那笑容的角度都是如此的标准，这完全是典型的古典贵族美女吧。

“这位清夫人你自是见过了，”赵姬指着寡妇清。

“是，”说到这里，这郑茵之向寡妇清微微一福，柔柔的道：“一路上劳清夫人多有照顾，茵之这厢有礼了。”

“公主客气。”显然寡妇清也被这贵气的公主给震到了，要知道秦国的公主中，最漂亮的自然是宜非了。可是宜非的性子大大咧咧，古灵精怪的，无论怎么看也不像个金枝玉叶。其它的公主一向没啥地位，也都不知道和亲嫁了多少出去了。但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标准的公主，没错，就是标准。虽然郑国早已经名存实亡了，但这公主一举手一投足无不显示了良好的礼仪与王室的贵气。这完全是优秀公主的范本吧。

“这位是未央夫人！”赵姬又指向我。

“未央夫人……”听到这名字，她的脸上稍微出现了那么一点疑惑的神态“久闻夫人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出众！”

“公主客气！”人比人，比死人。我在现代虽然不算漂亮的，但在特工学校里好歹也是一枝花。如今到了战国，怎么美女就这么多，随随便便都能找出一个参加环球小姐的人出来将我严重打击。用板砖乱拍都能拍死一堆明星脸般的人物吧。

“嫣然与清，今日就在此用饭吧。”赵姬笑容满面的发出邀请：“稍后大王也会来，公主与大王今日只是朝上匆匆一见，也不知道公主对我们政儿的印象如何？”

我们四下落座，茵之笑道：“今日朝上人太多，茵之还当真没有看清。还望太后勿怪！”

这一来，大家都笑起来。我坐在寡妇清的旁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眼前不断交换的是嬴政与郑茵之的脸，每交换一次，我的心就痛上一分。

寡妇清这时悄悄凑到我耳边低喃了一句：“去接她时一直也没亲眼见见，早知道是这么漂亮的美人，还不如先代嫣然除了她，免生祸害。”听了她这话，原本情绪低落的我没来由的轻笑了出来。这个清姐真的是有逗人开心的天份呀。

“大王到！”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内侍的传唱声。跟着，嬴政穿着朝服就匆匆进来了。

我们赶紧起身相迎，见嬴政走到厅中央，立即跪了下来：“参见大王！”

“免礼！”嬴政的声音异常平静，让人完全听不出情绪起伏来。“儿臣见过母后！”接着他向赵姬施了一礼。

我在季楚的搀扶下起身，刚好与嬴政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他目光坚定，但没有任何波动，心下有些发慌，赶紧将视线收了回来。

“茵之见过大王！”郑茵之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无波，就好比是见到一个普通人那样。我抬眼望去，只赵姬笑吟吟的看着郑茵之行礼，还示意嬴政上前搀扶。

嬴政双眼平视前方，没有看任何人，径直上前虚虚一扶：“公主不必多礼，请起！”

接下来这一幕，在我的心上划下了狠狠的一刀。郑茵之顺从的站起来，正好抬头迎上了嬴政。我清楚的看见她原本那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震撼的表情，随即眼中露出了一丝羞怯，垂下了头去。而嬴政一直盯着她，没有移开眼睛。

由侍女扶着坐到位置上，餐会开始。这时的我完全没有了味口，只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嘴里随便塞了些东西，双眼不自觉的会偷瞄郑茵之的表情。可随着我的偷瞄，却也准确的捕捉到郑茵之不时的红着脸偷瞄嬴政。

几案下，寡妇清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紧了紧。转头看她，她则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一餐食不知味的饭总算是吃完，我与寡妇清送郑茵之回驿馆。同坐在一辆马车内，寡妇清一直在陪着她闲聊，而我就坐在旁边不语。

“未央夫人好像很安静！”突然，她将话题转到了我身上。

我抬头笑了笑：“请公主见谅，嫣然个性如此。”

“那为何大王会对夫人如此特别，连寝宫都会以夫人的名字命名？”好直白的质问。我抬头看着她，仍是那斯文有礼的样子，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可是却令我感受到她问题中的尖锐指责。

“恕嫣然不敢妄自揣测大王的行为，”我耐着性子回答。

听完回答，郑茵之轻掩红唇笑道：“那夫人对与茵之这次的和亲有何看法呢？”

“这亲事，自有太后做主。公主与大王天造地设，珠联璧合，自是良配！”心里好苦，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这一番话的。

“夫人当真如此认为？”为何她一脸圣洁的样子，柔柔的声音却会让我觉得这问题是在咄咄逼人。

还不待我回答，突然马车停下，马夫朝我们道：“启禀清夫人，未央夫人的家仆在外有事寻夫人。”

“什么事？”掀开帘子，却见面前站的是鲁三。他一本正经的朝我道：“夫人，宜夫人身体不适，特来请夫人。”

宜非不适？狐疑的看着鲁三，却意外的见他朝我眨了眨眼。我恍然大悟，赶紧对寡妇清与郑茵之道：“宜夫人有事，嫣然还是去瞧瞧看。别让蒙家的这个金孙有什么意外。有劳清姐送公主回驿站可好！”

“去瞧瞧吧，告诉宜非，说我呆会就来看她。”寡妇清点点头。我这才对郑茵之道：“公主恕罪，嫣然告辞！”接着叫上季楚走了。

回到草堂，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回想刚才，不知是寡妇清怎么样暗示的，车外的人居然能如此精准的将我拯救。训练有素呀，果然是训练有素。

“小姐回来了！”季琴见我与季楚，忙迎上来。“大王已经在房内等候多时了。”

嬴政来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忙随季琴一起进房，只见嬴政正对着我几上的那包薄荷糖发呆。

“大王！”看不清他脸上此时的表情，只好上前一步行礼。

嬴政摆摆手，示意屋里所有的人都到外面。这才上前来伸手拉起我：“嫣然，寡人不知道太后会有这种命令，让你做婚使去陪伴郑国公主。”

“我没事，又不是那么累！”居然还能笑出来，季嫣然呐季嫣然，我不得不佩服你！自言自语的在心中翻腾，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少：“开始我还一直担心说，也不知道这公主是长是圆，要是不漂亮怎么好！今日一见，居然是个绝色美女，大王好福气不是！”

“闭嘴！”嬴政脸色开始发青“你知道寡人心中是千万个不愿意！世上美人万千,但寡人想要的就只你季嫣然一人！”

这时突然想起了阕箜那时说的话，心中凄怆却仍强打笑容：“大王是大秦之王，万事当以国家为重不是。如今与郑国联亲，对于今后的统一可谓百利无一害，况且这公主无论样貌、才学还是教养都如此出众。今后大王后宫有她主持，自然无后顾之忧，也好放心治国。而嫣然，自是为大王由衷感到高兴呀。”

“季嫣然！”他狠狠的抓住我的双肩，大声咆哮:“季嫣然，你说的是真心话！”

不是真心又是什么，我与嬴政毕竟有着这么远的距离，无论年龄、地位、甚至于思想，我不可能接受自己与人分享丈夫，而他正好会是无数人的丈夫。就算我接爱了，我还不能生育，这对于王室来讲，完全是不能容忍的条件，所以我与嬴政之间，是不可能的。

“真心！真心祝大王与郑国公主能夫妻和睦，举案齐眉。”我笑着，任他双手抓得我好痛。也许肩上这么痛，心就不会痛了。

他气得全身发抖，突然用力一抛将我推倒在床上，然后自己也欺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