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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沈沉是为了昨晚把星星压在床上那件事情找她谈话。沈沉轻轻笑了一声,一把把慕星捞怀里搂着,小姑娘仰起脑袋一脸懵逼,像只被大灰狼含着脖子?的小兔子?。
而水萦鱼从她这声轻笑里听出了炫耀意味,好像在说“星星只会喜欢我一个人”。
“唉。”被秀到的某人叹一口气,“什么事到底。”
沈沉清了清嗓子?,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平淡道:“水浅的事情,她被软禁在西南。”
水浅的阴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惹了众怒,遭到一致抵制,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同伙也被一个一个揪了出来,和?沈封无关,更与沈沉无关,是另一拨力量,和?他俩比起来只算得上小打小闹。
但这点小打小闹在会议中爆发,忽然搬到明面上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得严厉打击惩罚。
水浅的时间大概没有多久了,水家受这事的影响,大概也要像昨晚的烟花一样,有过灿烂的盛开,但终究是到了黯淡坠落的时候。
“嗯,知道了。”水萦鱼的语气冷淡,一点没有对母亲该有的情绪。
正常反应的话,至少也该慌张一点。
沈沉隐隐猜出她的决定,趁热打铁问道:“要不要去看看?我可以帮你,如果要去,来之前先收拾好东西,今天就出发。”
到了这时候,水萦鱼反而很冷静,心情宛如没有风的水面,侧头看向?躺着床上认真看着她的黎微。
黎微朝她笑笑,弯着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好像舍弃了什么不舍的执念,面无表情道:“不去了。没什么意思,一会儿我来找星星,和?你们一起吃元宵。”
沈沉在那边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怀疑地喊道:“水萦鱼?”
“不去,不去了,不去了不去了。”她魔怔似的重复嚷着,音调逐渐变小,最后变成失神的低喃。
黎微单手撑起身体观察她的表情,察觉不对劲后赶紧把人拉进怀里安抚地轻轻拍着。
水萦鱼死死攥住她的衣服,这套睡衣还是水萦鱼昨晚给她的,被穿过,她很喜欢,带有水萦鱼特有的清香,是与衣服主人平时表现出的强势完全不同的柔软。
她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顾忌到依旧通着话,腾出一只手夺过电话,冷冷地对着手机说了句“她不去”,不等对方回答,直接挂断,四周清净下来,只剩下怀里的人压抑的哭声。
“水小姐。”她轻声道,“水小姐?”
喊了两声感觉不妥,想到两人已经是.......那种关系,微微脸红唤道:“鱼鱼。”
水萦鱼闷闷地“嗯”了声算作应答。
黎微浑身绷紧,一动不敢动,只想要水萦鱼开心一点,就算咬她打她,怎么对她都没关系。
可水萦鱼只是埋在她怀里压抑地哭,好像从来没试过嚎啕大哭的滋味,到后来就算条件允许也不敢再哭。
“鱼鱼,哭出来就好了。”她抚着对方瘦削的背,顺着脊柱往下,用的是从未表露出来的温柔,“哭吧,我不会生气的。”
她一定知道什么,知道母亲的冷漠厌恶,知道哭泣换来的冷嘲热讽。
水萦鱼的担心如她所说,大脑潜意识认为她会生气,因为母亲说的,哭唧唧的吵得人头疼,威胁着要把她关到门外,一关一整晚,不许哭,不许开门。
她害怕那扇紧闭的大门,害怕路人投来疑惑的眼神,害怕门缝透出母亲气愤的咒骂,害怕冬天的冷风,穿着薄薄睡衣无所依靠。
她压抑着哭声,不知道发/泄哭泣的滋味,直到今天,谁谁谁俯在耳边说“哭吧”,说“我不会生气”。
她真正放肆哭出声,发现这滋味的美妙,就像昨晚的旖旎,毫无顾忌将?来的结果。
小雨后的天空光彩不一,将?暗的白云勾着淡灰色的边,水萦鱼还记得那时风的气味,晕晕沉沉看见身边欢笑走过的母女,再扭头对上依旧紧闭的家门。
而今天新年伊始,小雨初霁,她在温暖中抬头望见晨光,惊觉漫漫时光早已将?痛苦的一切消磨殆尽,而她身边,除了不情愿的母亲,也有了许多不同的身影。
很久很久以后冷静下来,两人都很狼狈,脸上挂着未干的眼泪,同样挂着初展的浅笑。
水萦鱼抽了两张黎微递来的纸,收拾干净自己正色看向?一旁神色温柔的某人。
这是个危险的人物。
要不是尚有一丝理智,她大概已经忘了,黎微是个深不见底的人物,每一步都有精密的打算,就像沈沉那样,她的一切能力都不在沈沉之下。
只可惜一个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一个是从小被嫌恶长大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这么说来,她俩还挺同病相怜。
“黎微。”她抽抽鼻子?,旁边那人赶紧看过来,认真地看着她,颇有一番乖狗狗听任主人发号施令的感觉。
“慕星是我妹妹。”她说,“你打算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哎:-(快考试了,我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请了一整年的假,也不在乎这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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