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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小哭包。”

“是,是我。”

他抬手,用指腹擦过她的眼角,将?那点泪水抹掉。

楚梨抬眼,刚才哭得?太厉害了,眼睛都在?发胀,眼前像蒙了一层雾气,薄臣野专注地看着她,眼神柔软。

她拉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咬一下。

“又要警告我什么?”

她咬的不重,手背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忘了。

楚梨下床想?去冲澡睡觉了。

薄臣野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楚梨顺着他的力道?,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环着她的腰,亲昵似的蹭了蹭她的颈窝,又轻吻着她的耳廓。

“老了我也会欺负你。”

“不正经死你算了。”

楚梨起身,薄臣野勾着她的掌心,绵绵不舍地才放开。

第二天楚梨在?家休息,再去看新闻的时候,发现那些关于她的都被压得?差不多了,但是沈家的新闻却依然挂在?最上面。

她抱着手机琢磨昨天薄臣野说的陪她回去吃饭的事情,薄臣野对她的承诺向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但是父母的职业原因,不一定有什么休息的时间。

楚梨给爸爸打了电话,被告知?今晚临时有一台手术,再问妈妈,说接手的案子?要写报告。

楚梨叹口?气,“下周末吧,你们两个?一定要腾出时间来。”

“什么事儿啊?”陶静姗还在?办公室里写报告,难得?听到女?儿这么严肃的声音。

“嗯……把我男朋友带回来给你们见见。”

楚梨肯定没直接说两人结婚的事情,这需要缓冲。

陶静姗静了片刻。

楚梨握着手机,说不紧张是假的。

这些天,陶静姗和楚良翰谁都没提陆家的事。

毕竟结束的也不算太顺遂。

他们也只是看陆承泽那孩子?是真心实意地喜欢楚梨,这些年陆承泽是怎么对楚梨好的他们也都看在?眼里。

无非就?是觉得?,陆承泽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但是最后?事情成了那样?,陆家连个?电话都没有,其实都懂事什么意思。

“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陶静姗安静了一会,盖上了笔帽,问楚梨。

“就?……哎呀,等下周你们有时间了我见面跟你们说。”

这种话在?电话里解释不清楚的。

还不如?当面谈一谈。

“行。”

陶静姗倒是爽快地应下。

楚梨打这通电话还挺紧张的,毕竟昨天的新闻闹那么大,她心里不知?道?父母看见没有,但好在?新闻压得?及时,楚良翰和陶静姗工作忙,也没什么时间看八卦新闻。

新浪微博,父母估计也不太会用。

楚梨的心口?稍松一些。

下午时薄臣野早早回来,楚梨本想?在?他下班时告诉他这件事的,但显然她也没料到薄臣野回来这么早。

“可能要下周了,我爸妈忙。”

楚梨下楼,从昨天开始,薄臣野好似要给她清净,连林嫂都是早早收拾了卫生就?走?。

“好,”薄臣野说,“那晚上想?吃什么?”

“没想?好。”

薄臣野戳她脑袋一下,说自己去换衣服,等下带她出去吃饭。

楚梨平时吃饭习惯就?不太好,是跟着薄臣野这些日子?吃饭才逐渐规律起来,她一时想?不到什么饭馆儿合胃口?,正要拿手机去查,就?想?到了李曜那个?餐厅。

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还算是在?个?风头上,万一被记者拍了又不好,薄臣野还得?找人压新闻。

楚梨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思考这个?简单不过的问题。

薄臣野换衣服快,下楼时发现楚梨仍在?沙发上发呆。

“想?不出?”

“嗯。”

“晚上我有个?朋友请客,去么?”薄臣野罕见地同她说起他的朋友,“不过会有些吵。”

“好啊,在?家里闷着好无聊。”

她对他的圈子?是一无所知?的,几年前薄臣野的朋友鲜少,说的这朋友,肯定是他在?国外时的。

她总隐约地以为?薄臣野对她不够坦诚,诸如?他的过往,诸如?分别的那些年,诸如?薄家的一切他总闭口?不提。

可楚梨是分明的能够感?受到她的爱意,他是将?她放在?心上的,她时时刻刻都可以感?受得?到。

她想?要的,是一份坦诚的爱,如?她一样?的坦诚。

她想?,或许时间会让他对她敞开心扉。

薄臣野在?路上同她说了些——

朋友叫璩昭言,是在?英国时认识的。

如?果说富二代是分类别的,那么璩昭言应当是前三类,金字塔顶尖儿的前三类。

即意味着二十岁出头他的名字就?挂在?数家知?名企业上,不靠家里个?人的资产也是上亿级别的。

“云中?岛那辆游艇的主?人。”

薄臣野说。

楚梨也算是接触过娱乐圈,对这个?层级的人,他们对豪车已经不感?兴趣了,私人游艇私人飞机才是他们的兴趣所在?。

那些动不动叫嫩模,包养个?女?演员,去酒吧包场开最贵的卡的富二代,还远远达不到璩昭言的层级。

那些只能被称为?纨绔。

但楚梨鲜少听说璩家。

但她明白,前三类别的豪门资产其实都相当,只是最顶尖儿的豪门更有知?名度,璩家的财富或许不输薄家。

“饭局上只有璩昭言和温慕远。”

“好。”

“今天是璩昭言回国,地方可能吵了些,吵的话告诉我。”薄臣野说,“是有些坏毛病,但人不坏。”

温慕远这个?名字楚梨倒是听过,国内一个?老牌豪门的继承人,隔三差五见他上娱乐圈的新闻。

楚梨乖巧应下。

璩昭言是不太爱热闹的,但是温慕远这人张狂,直接将?接风宴设在?了一艘游艇上。

游艇停靠在?海岸边,现在?正是黄昏,远处天边颜色渐深,两旁道?路早已亮起路灯,远处海边停靠的四层游艇豪华,处处亮着灯,像一个?存在?于童话中?的豪华水晶盒。

这游艇远比停在?云中?岛那辆要大多了。

薄臣野带她过去时。

甲板上不少人,穿着清凉身材苗条的嫩模,不少还是楚梨在?剧组见过的熟面孔。

当然也有穿着正经长裙的几人,三三两两端着香槟,衣香鬓影的。

旁的人多得?是想?同璩家温家攀上关系的。

早早就?有璩昭言的助理在?甲板那里等着,见到了薄臣野,立即带人进去。

游艇太大了,足足四层,大厅富丽堂皇的,厚重的深红色地毯,墙壁上挂着珍藏的油画。

楚梨只想?到富丽堂皇与奢靡。

那助理带着薄臣野与楚梨上去。

空气里弥漫着香槟与各色各样?的香水味,楚梨忽的瑟缩一下——

哪怕是跟剧组参加过不少的庆功宴,但这样?奢靡的场景,楚梨还没见过。

璩昭言,温慕远,这应当算是最顶级的圈子?了。

她本以为?这场“接风宴”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接风宴,却不料这样?豪华又陌生。

她脚步慢了些,侧头去看薄臣野,薄臣野似乎是察觉到了楚梨放慢的脚步,他问她,“怎么了?”

他眼中?全然是她。

楚梨摇摇头,借口?说冷气太足了,薄臣野便攥紧了她的掌心,说等会让人来给她送件外套。

楚梨抿唇。

宽敞的旋梯,猩红的地毯,像是步入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陌生的、奢华的、她从不曾踏足过的世界。

就?在?这一瞬间,楚梨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

她只看到了薄臣野对她最浓情的宠爱,却忽略了他们之?间存在?的那些巨大的差别。

她在?那样?一瞬间里,想?到薄臣野对她闭口?不谈的曾经。

目光垂下去,看着薄臣野牵紧她的手,他们十指相扣,又是那样?的亲密。

有距离吗?楚梨有那么一闪而过的不确定。

三楼整个?就?是一巨大的房间,助理将?门推开,楚梨以为?是穿越到了上世纪的欧洲。

暗红的地毯,层叠的水晶灯,墙壁上挂着超大幅的的油画真迹,足足一整面墙的价格昂贵的酒。

还有各色各样?的艺术品,珐琅的,轴彩的,翡翠的。

应接不暇。

这里还有一张台球桌,几个?身高腿长的女?人正弓腰,裙子?堪堪到腿根。

而里面两张巨大的沙发,一张深蓝色绒面的贵妃榻。

白色的羊绒毯垂在?地上。

一个?穿着古驰花衬衫的男人坐在?那打牌,周围坐着两个?清凉女?。

还有一个?男人穿了件薄薄的卡其色的针织开衫,里面是衬衫长裤——楚梨隐约的觉得?这个?是璩昭言。

实在?是温慕远那个?纨绔的气质太显眼了。

衬得?璩昭言跟冰山似的,他像有洁癖,独自坐在?那贵妃榻上,随手丢了牌,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诶你们听说没,薄总是铁树开花了?怎么比咱们才回国几天啊,人就?结婚了,哟呵,谁都没通知?。”

“是呀,我没见过那个?女?人,可能不是我们娱乐圈的。”

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附和。

“你们哪儿能跟人家比,我倒是奇怪了,这女?人得?是什么样?,才能让薄总跟她领了证,之?前媒体还说人是薄总抢来的……嗐,那得?是什么来头能让薄臣野疯成这样?……”

温慕远把不住那张嘴。

“你少说几句。”

璩昭言结束了这把牌,从桌上摸了烟盒要拿,然后?抬眼看到走?来的两人,他笑笑,倒是准备看温慕远惹事。

“这好歹能到我八卦那个?冰山了,我怎么不多说两句?那女?人谁啊,你们到底知?道?不知?道?……”

“初恋。”

“……”

冷不丁听见一冷淡的男音,温慕远吓了一跳,一抬头,“卧槽”都来不及说出口?。

然后?就?看到了他嘴里的“冰山”来了。

旁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说女?人好像不太准确——

应该叫……小姑娘?

人一条白色长裙,裙摆是蕾丝的,方口?的领,露出线条纤细分明的脖颈与锁骨,很有法式的温柔风情。

小姑娘脸也白嫩素净,一双杏目清澈见底,含一点略有腼腆的笑意。

“你们好,我叫楚梨。”

温慕远惊呆了,嘴张半天,看向薄臣野,“你这个?禽兽,从大学拐来的吗?!”

“少管。”

薄臣野牵着楚梨去坐下,旁边那两女?人赶眼色,往另一边去坐。

温慕远拍拍旁边座位,“来,妹妹,坐这。”

“滚。”

薄臣野一个?眼神递过去,温慕远耷拉下脸,哀嚎连连,“不是吧不至于吧?薄总,你凶我,昭言哥哥。嘤嘤嘤——”

璩昭言往旁边一侧身,淡笑,“我管不了。”

薄臣野懒得?理他。

没一会,管家来清了桌,估计就?是要在?这吃饭,楼下那些还上不来。

准确来说,没资格。

星级厨师推着餐车来上菜,这顿饭桌上的人不多,就?留了一个?女?人。

是最近跟温慕远传绯闻的明星,估计也在?他身边目前得?宠的。

这明星也算不上一线,算得?上是个?三线,身材好,出身普通,人长得?漂亮,还懂事。

这种女?人最好打发,给她好资源,给她钱和奢侈品捧着,分了没什么背景也分的干净。

这桌上有温慕远在?,倒是也冷不了,他碎碎念念地说许多圈子?里的八卦。

璩昭言偶尔接几句,薄臣野话也不多。

“我都快要被烦死了,真羡慕你俩,一个?已婚,一个?单身主?义,我家□□爷还催着给我介绍女?朋友,看我像缺的那样?吗?”

温慕远抱怨几句,璩昭言开他玩笑,“是,温少爷开心了,一天换一个?。”

楚梨是在?低头吃饭,但听到温慕远这句抱怨,睫毛还是颤了一下。

温家也是个?大家族,他从来不缺女?友,整日登上新闻。

但温老爷子?还给他介绍女?朋友——为?的什么?

温家怎么可能娶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薄臣野给她切了鹅肝推过去,偶尔接几句璩昭言的话——他俩在?饭桌上谈些合作的事。

楚梨看着他的右手。

他的手干干净净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

他们连个?婚戒都没有。

以往楚梨是不会在?意这些的,但就?在?这一刻,莫名的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薄家比温家地位高多了,她想?起来,薄臣野同她领证的时候……薄家的人好像也不知?道?吧?

那日在?淮川市撞见的薄仲一——他似乎也对这桩婚姻不知?晓。

有些东西不能细想?的,越想?,心里便越会生出一种酸涩。

一种隐晦的,不可言说的酸涩。

说出来,会像无理取闹?

明明都已经结婚了,他甚至也公开了,他眼里也都是她——她又在?钻什么牛角尖?

“不合胃口??”薄臣野见她没怎么动刀叉,便低声问了一句。

“合的。”楚梨叉起一块鹅肝放入口?中?,鹅肝是被红酒焗过的,淡淡的酒香,有一种微微发苦的后?调。

着实……不太合心情。

“不合胃口?告诉我,我让厨师给你单独做。”

薄臣野揽住她的腰,似是低哄。

温慕远有点羡慕,酸掉牙了——

饭局中?,素来冷脸的薄臣野揽着小姑娘那截纤腰,极致宠溺。

“哎呦,吃饭还要吃狗粮,”温慕远嚷嚷,“薄总,你跟我说说,八卦那些都是真的不?你让我吃个?瓜吧!”

薄臣野漫不经心一笑,黑眸下是浓浓独占欲,“她喜欢我那么多年,我怎么不能抢回来?”

这一句回答……信息量是真大啊!

抢回来……

温慕远竖起了大拇指。

楚梨低着头吃鹅肝,鹅肝吃完了,旁边还有点缀的鲟鱼籽酱。

鱼子?酱处理过了,咬在?口?中?有淡淡的柠檬酸味。

不知?怎的,他说这话时,语气闲闲散散,像是说抢回什么物件似的。

虽然明白自己不应该多想?,但楚梨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郁闷。

不行,今晚得?跟他说清楚。

问题幼稚就?幼稚好了。

薄臣野不也说了,有什么话,别闷着。

楚梨吃饱后?要去走?走?透透气,薄臣野便叮嘱她要注意安全,她说只是去甲板吹吹风而已。

薄臣野脱了自己的外套递给她。

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与温度,热热的,淡淡的雪松味道?。

温慕远喝了点酒,聊起来没边儿。

璩昭言同薄臣野聊投资项目。

楚梨下了楼,甲板上更热闹,香槟高塔,美人环绕,众人三五围着说说笑笑,无尽的奢靡豪华。

她站在?一个?没什么人的角落,手扶着栏杆吹海风。

“喏——”

身边突然来了个?人,楚梨回头一看,来的是那个?陪着温慕远的小明星。

楚梨对她没什么不好的印象——以前跟她一个?组过,对方可能不记得?她。

小明星递过来一杯饮料。

“谢谢。”

楚梨笑着接过。

小明星同她站在?甲板上,吹了会夜风,夜风凉凉的,让人清醒。

“感?觉不是一个?世界的,对吧?”她喝了口?橙汁,眼神看着远处的海面。

楚梨没接话。

“别太当回事,结了婚,又能怎么?他们这个?圈子?里,暗中?离婚的也不少,到时候被踢走?了——”小明星说,“你不如?好好留些钱财,清醒一些,由俭入奢简单,由奢入俭可难多了。”

“……”楚梨不知?道?说什么,她斟酌了下语言,然后?看着小明星,慢慢地说,“我相信他。”

小明星无谓笑笑,似乎也没太当回事。

她以为?——

只要你足够乖,足够合胃口?,无非可以得?到更多的宠爱,那些特殊的对待,在?家族面前,又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最令人动容的不是诺亚与爱丽爱的多深,初恋有多投入,而是错过了彼此很多年,但是她们再次遇见时,诺亚和爱丽还是选择了彼此,褪去了青春的荷尔蒙,我还是选择了你。——尼克·卡萨维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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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俺也更了9k呢!夸我!!哈哈哈哈哈,明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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