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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手?里捏着一块手?帕走到宋嘉书进前来,还拎起来仔细看了看,然后眉毛微蹙:“这是去年内务府送来的手?帕的样式吧,既然是用过,扔了就是。”
手?帕对?他这种皇子来说,算是一种消耗品。
比如每年内务府给宫嫔备生辰份例,都有手?帕九盒到九十九盒不等——九十九盒是皇太后的生辰份例。
于是在四爷看来,这就是用旧了就该扔的东西。
怎么去年的手?帕还洗了晾了再收起来呢。
让人看了,岂不以为雍亲王府揭不开?锅了?
宋嘉书只得?道:“每年的花色不同,收着也不是为了用,有时候就想看个绣纹。”
四爷这才点头。
宋嘉书心里嘀咕:这位爷怎么过来了?
四爷的动向,是每个人都关?注的。宋嘉书也知道今日四爷在府里,不过听?说这位爷晨起从东大院出来,然后就去了福晋处商议事,用过了早膳就久违的去了西大院。
宋嘉书以为今日四爷不会出来了:李侧福晋这一年多来少见?四爷,一定会出尽百宝留住人的。
结果?这位爷居然晃悠到自己这来了,宋嘉书有点不愿意:这怎么还给我拉仇恨呢,从西大院出来,您倒是继续回东大院看年侧福晋啊。
不过很快宋嘉书就弄明白了四爷的来历,他还真不是随便溜达的。
明日他要带着弘时、弘历和弘昼三个阿哥去圆明园住几日,据说还要带他们去试试骑射围猎,用四爷的话说,两个小的也都快八岁了,很该见?见?血。
他决定了,宋嘉书自然也不能有任何异议。
四爷只是来通知她一声,顺便让她给弘历收拾东西:“奴才们到底不够精细。你收拾好了叫人送到前院去。”
交代完这件事,四爷又看了一眼颜色分明的院子,指了白宁去整理下刚才被?小风刮乱了的红色区域,这才满意的走了。
宋嘉书:果?然是强迫症。
白南跑回来道:“爷又去了淬心院。”
宋嘉书点点头,还是觉出了一点与?以往的不同:不过是带阿哥们去圆明园和围猎,用得?着四爷亲自往各院说一声吗?
东西不全?后宅格格的院落里,难道能比前院阿哥的东西更全吗?
不多时,耿氏就上门了,脸上带着激动的神采:“姐姐快帮我想想,咱们给他们带什么东西呀!”
不怪耿氏激动,这是弘历和弘昼第一回被?四爷带出门。
从前这样的好事只属于弘时。
从身?份上,从年龄上,之前的几年,两个幼崽都没有跟弘时并提的资格。
可?这回,四爷带走了三个儿子,而且还亲自往三个额娘处都走了一趟。
宋嘉书也放下旁的思?绪,先准备这件事儿,她拿出笔墨:“先把想着的记下来,换洗的衣物自然要多带些,这个天儿出去骑马射猎,只怕一天要换好几身?衣裳呢。”
耿氏还处在儿子被?看重的兴奋中,说话语速都比平时快不少,还回头叫白宁等人:“你们也都帮着想想啊。”
凝心院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什么东西都想给小阿哥带上,感觉弘历弘昼不像是跟着亲爹去圆明园住几天,简直要远行半年似的。
最后连成药都给两个孩子包了一包,尤其是跌打的药酒、治腹泻的丸药等都格外装好了,交给了能跟着去的嬷嬷。
“唉,到这时候我才羡慕起年侧福晋来。”耿氏跟后院里的女?人一样,有些怕四爷,对?恩宠又畏惧又渴盼。不过自从耿氏有了儿子后,对?承宠的畏惧就多过了渴望。
四爷这个人,是个逆毛摸绝对?不行,顺毛摸多了也嫌烦的人,委实不好伺候。
尤其是他总用一种挑剔的眼神看耿氏——嫌人家胖了。
耿氏如今都怕四爷到她那去,生怕惹恼了爷再连累了弘昼,所以别说主动去争宠了,每回四爷进后院,她都恨不得?神隐。
也只有这时候想起恩宠的好处,忍不住嘟囔道:“要是年侧福晋想跟着去,四爷肯定也会带她的。”
耿氏也就是嘟囔两句,然后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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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世上的事儿不经念叨,四爷带着阿哥们走的第二天,东大院对?凝心院和淬心院都发出了邀请:“侧福晋请两位格格去说说话,聊聊有孕和孩子的闲话。”
宋嘉书彼时正在编平安扣,见?寿嬷嬷在自己跟前蹲身?说话,就叫了起,然后看了看桌上的座钟,这会子众人都刚请安回来,时辰还很早。
“侧福晋命我这就过去?”
寿嬷嬷连忙堆起一脸的笑?:“是奴才不会说话,侧福晋原是怀了孕发闷,想请两位格格去说话做个伴儿。想着两位格格院中只怕有事儿,才叫奴才早早来请,只看两位格格方便的时辰。”
宋嘉书点头:年侧福晋说的客气,看她们的方便。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既然给了□□就赶紧下来吧。
况且这两年来,宋嘉书看的真真切切的,只要不抢四爷,不主动攻击她,年侧福晋其实是个好相处的人。
她像是一株被?四爷养在金盆里矜贵的芙蓉,安静的绽放在东大院,四爷爱护,她也不愿意从金玉盆里走出来。
耿氏来凝心院汇合的时候,还是惴惴的,拉着衣摆让宋嘉书看:“姐姐看这身?衣裳,不会素净也不算花枝招展吧。”
宋嘉书忍不住笑?了:“你见?四爷都不穿新衣裳,怎么见?侧福晋还特意翻箱子换了衣裳。”耿氏身?上的月白色底儿桃花黄莺儿纹的旗装一看就是新的。边角处还有些板板的挺着。
耿氏满月银盆一样宜喜宜嗔的脸上,露出了愁态:“我的衣裳惯常熏丁香的香气,只怕年侧福晋闻不惯——她不是这回有喜的反应更重吗?万一闻了我身?上的香气再难受起来,我可?担不起这个罪过。”
然后还低头把如云的鬓发凑过来:“姐姐闻闻,我今日连茉莉花的头油都没敢多抹。”
又打量宋嘉书:“还好你一贯不爱熏香。”耿氏罕见?的在凝心院也坐不住,话也不多了,只催促道:“咱们快些去吧,别叫年侧福晋以为我们有意怠慢,好像孩子刚能跟着四爷出门,就目中无人不敬她似的。”
宋嘉书就觉得?,自己跟耿氏像是为了孩子去讨好老师的两个家长,生怕哪里惹了年侧福晋,让她在四爷跟前说几句不好的,再连累的孩子。
虽然这会子终结清朝的慈禧老佛爷还没有影子,但宋嘉书还是忍不住叹息出慈禧的名言: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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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侧福晋手?边放着一卷词,脸上带着一种苍白的淡然倦意。
这样没有精神,在美人儿脸上,却是让人怜爱的韵味,忍不住想为她排忧解难。简直就是我见?犹怜的标准注释。
但年侧福晋一开?口,就知道她并不是那种娇娇弱弱菟丝子一样,只会附在男人身?边嘤嘤嘤的女?人。而是自有一种腹有诗书的文?质彬彬,声音温柔而不失静雅,毫无轻佻娇媚之感。
宋嘉书心道:这长相和气质,都完美契合四爷的审美啊。也怪不得?四爷喜欢,搁谁谁不喜欢啊。
年侧福晋靠在榻上,寿嬷嬷则给宋嘉书和耿氏两人搬了大绣墩来坐。
年侧福晋含笑?请二人入座后,就把手?轻轻搭在腹部?:“这也不是我第一回遇喜了,只是这几日总是懒懒的。爷临行前说,两位格格都是有过阿哥的,把阿哥养的也好,叫我多跟你们说说话儿,别把自己总闷在院子里发呆。所以今日,少不得?扰你们一遭了。”
年氏见?两个人都起身?应是,便也坐直了身?子:“你们坐吧,别动辄起来,我也不安生。”
寿嬷嬷闻言就连忙上来扶着,然后堆笑?道:“两位格格快请坐。”
宋嘉书坐下:“既如此,还请侧福晋自在歪着,我们也只坐着。”
年氏唇边漾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三个人相对?静坐,一时却也没有话题,宛如决战紫禁之巅的沉默。
宋嘉书见?年氏本人也没什么交谈的欲望,就了然于心:大约也是四爷临行前说了几句话,年侧福晋奉为圣旨纶音,就叫了她们两个来按四爷的吩咐‘说说话儿,不自己闷着’。
所以两人来过就罢了,倒不用真聊得?热火朝天的。
既如此,年侧福晋不开?口,宋嘉书和耿氏也就安稳陪坐。
这样坐着,宋嘉书的目光就落到对?面榻上的桌上,上面摆着一本《饮水词》。
纳兰容若的词在后世很出名,有段时间,简直称得?上风靡。宋嘉书自然也是读过的。
想想自己居然回到了跟他一个的朝代,要不是纳兰容若英年早逝,这会子应当也才五六十岁,自己说不定还能见?到真人,就觉得?人生真奇妙。
“钮祜禄格格读过《饮水词》?”
听?到年氏的声音,宋嘉书才回神:“只看过一两首脍炙人口的。”
好在纳兰性德不但在三百年后出名,三百年前也出名,康熙爷老夸他,读他诗词的人就也多起来。
年氏爱惜地抚了抚:“这是先生亲手?写就的词作手?稿。”
宋嘉书有点震惊:年氏还能搞到手?稿?
年氏笑?了笑?解释道:“我二哥的原配夫人,先前的二嫂正是纳兰氏。”
宋嘉书这才连上线:年羹尧的原配夫人竟是明珠的孙女?,纳兰容若的女?儿。
耿氏对?这些家长里短更上心些,见?年氏聊这个就放心了,立刻敞开?了话匣子,还小小捧了一下年氏:“可?惜纳兰夫人去的早,听?说年大人如今的夫人是觉罗氏呢,可?见?皇上看重年大人。”
年羹尧续弦都能娶到一位觉罗氏宗亲的格格,可?见?年家虽为汉军旗,但确实是很受信赖位高权重的汉军旗。
京中在旗的人家,凡煊赫些的,绕来绕去总有些姻亲,要细数起来都没边儿,是很安全的闲话范围。
就这种家常关?系扯了半个多时辰的闲话,宋嘉书和耿氏觉得?也差不多了。只是年氏的神色是一种从一而终的淡淡疲倦,所以也搞不清她是不是想送客。
不多时,年氏让人上了酸梅汤:“今日刚煮的,你们尝尝。”她先轻轻啜饮了一口:“只是我爱吃极酸的,你们怕是吃不惯。”旁边的丫鬟就捧上两个水晶小盏,里头都是白花花的糖粉。耿氏爱吃甜的,舀了两勺进去,宋嘉书倒是更愿意吃偏酸口味的,就放了一小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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