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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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调冰寒入骨，若冷水浸肤，更好似是对她的诘问。

谢小宛打了一哆嗦，倒是她的父亲将她往身后一拉，朝陆明琛将手打了一个拱：“家中小女口无遮拦，还请摄政王海涵。”

陆明琛浅啜了一口热茶，热茶烫嘴，难以入喉。

“爵爷言重了，谢小姐心直口快。”他将茶放下，虚握了一下顾晚晚的手指：“可本王的脾气一向不好，爵爷也知晓，本王不喜的就是有人对府中的事情指手画脚，最不喜的是有人对本王府中之人评头论足。”

此时，已经有人将目光移至了前席。

“臣女向摄政王赔罪。”谢小宛瘪了瘪嘴，似乎极不情愿。

做到了这个地步，陆明琛还不领情，依然是一幅高高在上，不降辞色的模样。

顾晚晚心中纳闷，不知陆明琛是哪里不对劲。平日里，他对她说出的这种话也不少，怎得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他还动了怒。

谢小宛捏紧了裙摆，陆明琛竟让她下不来台。

她咬紧牙关，瞪着陆明琛，似乎想要把他生吞活剥了，最终还是恨恨的开口：“臣女向摄政王府中的顾娘子赔罪了。”

陆明琛这才点头。

谢小宛却是气的快要发疯，她堂堂安宁伯爵府的嫡女，从小娇生惯养的，和大昭公主又有金兰之谊，她从小到大哪里会给人赔不是，受这等委屈。

如此一想，脸也是胀的通红，更是见不得人了。

酉时正刻，皇帝携淑贵妃入摘星楼，落座高位。

此际天色如幕，朗月高悬。

如今大昭的新君，万人之上的皇帝是沈沣。

沈沣是庶出皇子，非嫡非长，母妃并非出身高门大族且性子淡泊，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凭着自己的本事。

能在血雨杀伐中厮杀出一条通天之路，心思气性与忍耐力自与常人不同。

“朕今在摘星楼设宴，众卿赴宴，朕心甚喜。”沈沣身着九龙袍，头戴冠冕，登上至高之尊的天子之位。周身仿佛萦绕着一股肃杀之气，不怒自威。

待沈沣扶淑贵妃落座之后，便是山呼万岁之声。

声音经久不歇，沈沣微一抬手，才真正安静下来。

他眼睛微眯，朗笑开口道：“新年佳节，是大昭一年一度的盛会。朕在摘星楼宴请众卿，是为家宴，是为与众卿同享风调雨顺大昭之盛世，同观百姓安居乐业富足之生活。”

宴上之臣尽数附和。

今日摘星楼夜宴，而淑贵妃却是戴了面纱示人。面纱只薄薄一层，却将淑贵妃的倾国容颜遮住，不能一睹其风采。

淑贵妃抬眉，朝着沈沣暗送了一个秋波，才开口解释道：“本宫有幸，代皇后姐姐之职，同圣上在摘星楼宴请诸位。只是昨日不知如何，脸上生了疹子，一时情急，故而才用了面纱。还请诸位大臣以及夫人见谅。”

此言一出，摘星楼上更是心思各异。

所谓的皇后身子不爽利，所以由淑贵妃行皇后之职。可是这淑贵妃也身染恶疾，后宫之中，也有其他位份高的嫔妃，为何偏偏是她领此殊荣。

言子楚的席位在刑部尚书的后面，从落座到如今，一句话也没有说，心情似乎非常的低落。闷酒倒是喝了好几壶。

“朕听明婉言道，特意为今日宴会准备了一支舞。”沈沣斟酒，还未动筷。他把酒壶放在一旁：“朕也想看看，明婉花费许多心思的舞，究竟如何。”

南庆候也附和道：“郡主献舞，也可让臣等大开眼界啊。”

...

舞衣本是一早就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