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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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通行拧着眉毛，十分不愿地接通了那通来自理事长亚塔雷斯·克劳利——那个永远都浸泡在长达十米的钢化玻璃柜里的白发“天使”——的电话。

同一时间，芥川龙之介也直接得到了顶头上司的命令。

“就像是许久都未脱离战争状态的英雄，需要一杯纯榨的小麦酒。等到她变得醉醺醺的时候，英雄就会旁若无人地跳起一支独人舞。”

“如果你能少说一些这样无用的废话会帮助我便于理解。”一方通行并不是很care亚塔雷斯这个人的言外之意。在他的已知之中，这个从不离开装满液体的玻璃罐的男人是个在世界上存活了超过一千的绝对科学一方，但是他在过去，曾经是一名魔法师。

用“最高”这个词去评价自己的一名傲慢的魔法师。

亚塔雷斯并没有因为学生的话语而被惹恼。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过“生气”这种表情了。

不，不仅仅是生气，其他情绪也一样。

“我认为，她可能需要休息。不是吗？”

一方通行的鼻子微微上翘。

由于自身的不幸体质和由阳台栏杆上捡到的人形图书馆茵蒂克丝引发的魔法与科学世界的不断关注，上条当麻似乎已经远离原有的生活很久了。

不过她原本的生活也不是很健康，总是与打架斗殴分离不开。

不过这家伙打架技术超烂的啊，一对一也许能赢，一对二绝对输，一对三就要在看见那群人的时候立马屁滚尿流地逃跑了。

……

一方通行最终以“切”这个词挂断了通话，而另一边，芥川龙之介的表情并没有比白发男人好上多少。

来自首领森鸥外的直接命令是很少出现的，但每次出现，都是了不得的大事情。但这一通电话下来，大人物只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随她去，任她去。我已经和科学一方打好招呼。”

是的，森鸥外很早就发现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子的真实身份，不过这也是因为对方（有记忆时）不曾隐瞒过自己的身份。

只要通过那张脸在通用信息系统上搜查一番，就会找到[上条当麻]这个人的全部信息。之所以之前的人没有去查询了解，只是因为人口贩卖在横滨这里太常见了，查不查其实都无所谓。

被挤在两个男人时间的当事人，当麻女士遭到了双重的迷惑视线攻击。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样就能完全免疫外面的世界了。

——她又不是土拨鼠，所以完全不可能。

上条当麻一会儿看看从天而降的白发男子，一会儿又看看她目前的同事芥川龙之介，只觉得自己现在左右为难，感觉做出什么决定都是错误的。

（啊，该不会要用掷硬币这个方式来决定吧？）

两个人终于要谈到归属问题了。

但是气氛依旧僵硬。

首先做出行动的是一方通行，他伸出手，说：“手机。”

当麻“啊？啊？”了两声，然后像是认命般地闭上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了公司新发的手机。

——听说弄丢了就要赔偿一百万日元，因此，当麻简直把它当做儿子看待。

一方通行一边鄙视着这个破烂的手机，一边熟练地在通讯录里打上他的电话号码——是啊，连一方通行都擅长使用手机这种额外的工具了。但在写完那串电话号码之后，他又想到了对方的绝对不幸体质很可能导致那只手机“意外死亡”，一方通行便又转头对芥川龙之介说：“手机给我。”

芥川龙之介黑着脸，吐词古朴又别扭，“在下可没有听从你的意见的义务。”他们两个本身就是第一天见面，又大概率隶属于两个不同阵营的组织。

更加没有道理去听对方的话了。

一方通行总是会遇到这样的人，不认识他的人，小瞧他的人，倔强的人。除却最后一个颇有指代意味的用词外，前两者都是他讨厌的人。

因为那两种人，总是会无意或是故意地做出挑衅他的行为，而一方通行是个不会忍耐的人。

眼见着一场战争又要打响，当麻弱弱地伸出自己的手，“我先去边上避避雨吧……你们……你们继续？”

结果毫无疑问被驳回了。

边上躲了雨的路人又开始散发自己的思绪了，“他们干什么要一直在雨里说话？”

“异能者都喜欢这么干吗？”

芥川龙之介肚子里一股气。但是他又想起首领的话，表情瞬时扭曲不堪。

冷静。

冷静下来。

……他要爆炸了。但是最终，芥川还是忿忿不平地把手机交给了对方。倘若别人看见这么屈辱且没有强烈反抗的芥川龙之介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并开始怀疑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芥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