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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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阁楼下来往外走，就看到秦婠还在熟睡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鬼魂的缘故，秦婠的脸看着始终有种苍白的透明感，特别是像现在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小脸白得仿若光能直接穿透下来。

等等，她不怕光？不会照着照着就魂飞魄散了吧？

陆修远大步走了过去，喊她：“秦...秦婠，醒醒！秦婠！”最后提高了点音量，秦婠终于醒了过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问他：“嗯？怎么啦？”嗓音带着刚醒的娇气软糯。

因为靠得近，陆修远刚觉得像被她的声音烫了下耳朵，就又看到她白皙的肩膀，还有胸前的大片肌肤。

于是17岁的青春期少年撇开眼，恼羞成怒了：“你穿的是什么衣服，简直伤风败俗！”

秦婠：“？？？”等等，啥败俗？？？她？伤风败俗？！！！

秦婠怒了：“你一大早吃火药了？我这衣服不好看吗？我这是高定礼服，高定！！！”

陆修远不知道什么是高定，他只知道眼前的女人穿得太少，露得太多了！

“你看看哪有人穿得像你这样......这样暴露的？你就不能换件衣服吗？”

秦婠委屈：“我也想换啊，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嘛！”谁知道自己会一脚摔死，还会穿来70年代呀。

陆修远看到秦婠瘪着脸，倒是他忘了她不是人，是他苛刻了，抿了抿唇，他低声道：“对不起。”

说完他就推门出去了，想了想刚才自己言语确实过分了，默默地把门敞着。

算了，就先不关她吧。

秦婠不知道自己刚跟小黑屋擦肩而过，慢吞吞地穿好鞋子也跟着出去了。

入秋的早晨其实很凉，这会儿大概不到7点的样子，昨夜刚下过雨，今天的天还有点阴沉沉的，厚厚的云层堆叠，呼啸的风都吹不散。

秦婠能“看到”风把树叶吹得哗哗作响，看到风掀起陆修远的衣脚，但是她感受不到。

她听到陆修远的奶奶让他趁热把红薯吃了，多穿件衣服。

她见厨房只有陆修远一个人，便走了进去，看着他碗里放着两条红薯，看来说这就是他的早餐了。

他穿着深蓝色的长袖粗布衣裳，上面已经打了好几个补丁，裤子上也有，因为补丁跟原本的衣服颜色并不一致，显得他整个人有点花。脚下是一双洗得发白的老布鞋。

陆修远察觉到她打量自己的目光，毕竟秦婠并没有收敛的意思，他下颌角收紧，整个人有点紧绷。

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看到自己这副样子，该嫌弃了吧？

秦婠却只是叹了口气，坐到他旁边托腮看着他：“你吃得饱吗？等下你是不是还要去下地干活？”

陆修远看着她清澈的双眼，若无其事地应了声：“嗯。”心下却莫名松了口气。

“那我有什么能帮你做的吗？”秦婠继续看着他，真诚发问。她是真的想帮帮这个看似冷漠，却内心善良的少年。

如果她没死，他也不是活在这个陌生的年代，那多好啊。她就能资助他，不说别的，至少能让他不挨饿受冻，好好上学。

而现在，估计她就只能给他看看家了。

陆修远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认真，想了想，最近奶奶的腿疾越发严重了，而自己家住得又偏僻，最近的人家都要走上好几分钟，他认真开口：“那你帮我看着奶奶，她腿脚不方便。如果有事，你就去田里叫我。”

“好，我会看好她的。不过你要告诉我田里怎么走，我不认识路呢。”

陆修远也想到这个问题，点点头：“你跟我来。”就带着她走到院门口，边指边在地上用树枝画了幅简易地图。

秦婠结合昨天走过的地方，大致明白了路线。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说：“如果真有需要，我就一边走一边叫你。这样我们就不容易错过。”

陆修远答应了。然后他就跟奶奶打了声招呼，而后敞着一半院门，在秦婠的挥手告别下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