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殷大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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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无恶意。”
女人似是不曾想到她竟会如此举动,身子微微一僵,略有怔然地瞧着她。
可下一刻,那把贴在她脸颊上剑并未离去半分,反倒是微微侧了下,猛然间于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来。
“别多管闲事。”
红袍的姑娘冷眼瞥着她,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中长剑,那滴血珠沿着剑身蔓延滑落,被她随意甩落到一旁的泥土中去了。
殷晚舟不耐与她浪费时间,微蹙眉打量了下面前的女人,便侧过了身,准备离去。
她从女人的瞳孔中暂且没有看出其他意图,也懒得在一个陌生人身上浪费时间。这种滥发好心的大圣人,只有在自己跌得疼了才能学乖。
殷晚舟走得干脆利落,足尖轻点间满袖寒风凛冽,火红身影快至残影,刹那间就消失在暗影婆娑的森林之中,浓雾萦绕弥漫,掩去了她所有的痕迹。
只余身后的女人立于原地,抬起指尖轻轻捂了会儿脖颈处的血痕,直直盯着那狠心的姑娘远去的背影,直至再瞧不见了才微微垂了垂眼帘,挪开了指尖,目光在那猩红上顿了顿,不觉低声苦笑了下。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知晓那孩子是不愿与人结伴了,怕惹她厌烦敌意,却又忍不住地有些担忧。
过了一会儿,青裙微浮,女人纤细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殷晚舟直朝着中央宫殿疾行而去,但在路过一条诡异涨水的河流时却是顿了足步,眸光在这条河流底部似有何物翻涌的地方细细探究了片刻,随即便拔出了腰间长剑。
那河水愈涨愈快,水流湍急,底部隐隐的光亮也越加闪烁起来。
她眸色暗了暗,倒是不急着往那河底去,只定若神闲地垂眸轻拂了拂袖,手腕微动间剑光翻转。
“一起来。”
殷晚舟勾唇轻笑,凤眸潋滟,戾气上眉梢。
四面沉寂,枝叶轻摇,那地面上倒映出的婆娑暗影在一瞬间似有弯曲。
细细瞧去,非是影子曲折,而是反射银光!
刀剑纵横,四面联合杀来。
刹那间直逼眼前,凌厉狠决的剑气扑面袭来,是抱着必杀的决心。
暗中的人下意识便紧握了剑柄,眸色一冷,就要挥剑将这些偷袭者斩杀于此了。
可比她更快一些的,是殷晚舟手中长剑。
剑光幻化成千,剑气凛然狠厉,她足下瞬影闪过,红袍飞扬,身后剑道成凶兽,睁着猩红噬人的竖瞳,随着那剑尖发出的银光咆哮扑去,直冲两人。
五人去了两个,余下三个如何?
几人骇然间也猛然加大了攻击,刀光剑影成网般滔天冲向那红袍的姑娘。可下一刻,未等近身,他们只见红袍的姑娘陡然勾了唇,抬眸朝他们瞥了一眼。
这一眼,凉薄冰冷,又带着几分平静与冷淡。
正是……看死人的神色。
手腕翻转,葱白指尖刹那间松开,那柄长剑上兀的暴起一层冰霜,夹着凶猛的剑气刺向其中一人。
而那发疯般扔出长剑的人指尖紧攥,冰霜沿着她的手臂一寸寸凝结,随后就那么一拳打出,徒手抓住了刀客斩来的刀锋,冰霜阴寒,灵力附于其上。只微微用力,那长刀的刀柄在瞬间穿破刀客的手腕,刺穿骨骼,捅破了他的胸膛。
滴答。
四周死寂一片,唯鲜血垂落之声刺耳。
可惜这剑柄刺穿的位置不对,未能一击毙命。
殷晚舟抬手,眉眼平静地拧断了他的脖子。
随后指尖松开,尸体倒地。
剑身刺破符修阵法,直入其眉心。
不过几瞬,五人仅余一人。
殷晚舟随手接住了那飞还而来的长剑,目光缓缓移至最后一人身上。
幸存者,亦是无耻逃兵。
她微微挑眉,颇为玩味地笑了下,左手抬起,冰霜凝结成弓,右手食指轻捻成箭。灵力萦绕附于其上,愈凝愈浓,就在那无耻逃兵身影即将消逝的一刻间,冰箭射出,直中头颅。
殷晚舟歪了歪头,淡淡放下了手。
她一时间未曾动作,只饶有趣味地瞧着远处落下的身影。
啪。
尸体爆炸开来,冰霜层层凝结散落,美不胜收。
动人的场景愉悦到了红袍的姑娘,叫她稍稍眯了眯眸子,满意地收回了剑。
“滚出来。”
殷晚舟蹙眉瞧了瞧身上衣袍上不小心滴落的血珠,掐指给自己砸了几个清洁决。她也不急着下河探个究竟,反倒是一撩衣摆淡淡靠着棵树坐了下来,从芥子空间里摸出两个精致的小盒子来。
是她走之前,楚南知给她做的点心。
这盒子上被女人细心地附上了灵力隔绝空气,甚至此时取出来时还带着些余热。
估计是楚道君一做好就装起来的。
殷晚舟一边随意想着,一边伸手摸了摸,闻见了这股子香甜的味道,应是一盒桃花酥与一盒子桂花糕。
都是她爱吃的。
甜甜的气息抚平了心底的些许未散的杀意与不耐,叫她一时间竟未曾对着这跟了她一路的小贼动手,只曲着一条腿,随着自己的心意大口咬了一块桃花酥。
枝叶娑娑,青裙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似是一直瞧着她。
那目光里倒是没什么害怕和恐惧亦或是杀意,只是带着些叫殷晚舟熟悉的无奈之色,温和且包容地看着她。
“说罢,想做什么?”
殷晚舟没理她,等她好生吃下了三块点心,觉得心里舒坦了,这才掀了掀眼皮子,施舍给了女人一个眼神。
“秘境中危险重重,某想跟着姑娘……”
青裙的女人顿了顿,将这话给补完了。
“……望姑娘庇护一二。”
她瞧着是个金丹中期,却对着殷晚舟这个看上去才筑基大圆满的人寻求庇护?
有意思。
殷晚舟指尖拨弄了两下腰间佩戴的银铃,眯眸打量了几下女人,陡然间地目光一顿,心下兀的嗤笑了声。
蠢东西。
“我庇护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她有些手痒,捡了地上的一颗小脏石子儿就朝女人扔了过去,直直砸在女人裙摆上,留下一个小小淡淡的灰印来。
殷晚舟看那被弄脏的地方,眸中闪过两分满意的愉悦。
“……只看姑娘想要某做些什么。”
女人垂眸瞥了眼自己裙上的灰印,心下分毫不恼,只有些好笑地看了看这像是没骨头似的倚着树干的孩子,袖中指尖微动。
她也有些手痒,想捏一捏这小坏家伙的脸颊。
“若是留下,那就给我做个厨娘。”
红袍的姑娘一手撑着头,漫不经心地瞧着她。
“怎样?”
小姑娘挑眉问她。
怎样?
女人无奈得紧,微微颔首应下了。
还能怎样?
“好。”
想留在小姑娘身边,做厨娘便做厨娘吧。
“你叫什么?”
殷晚舟饶有兴味地瞧着她走近坐到自己身边来了,不自觉地拨弄了两下腰间银铃,随意问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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