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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烬双手往下,直接拦着南弥的大腿根将她捞了起来,横放在手臂里,上了飞桥甲板,这里观光的角度最好。

夕阳撒开的余光在海平面线上铺开,凝成一条细线,在海和天交汇的尽头慢慢消失,暗下去的那片天逐渐升起厚而多样的晚霞。

风吹动海面,卷起海浪拍在游艇身上,水声一阵一阵。

骆烬把南弥放在栏杆上坐着,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她的手圈在他的颈间,紧紧的不敢放。

如她所愿,骆烬让她看到了日落。

最接近天的地方,日落的也更快。

橙黄的太阳连最后一角也隐没进海平面线,无声无息,剩下辽阔无边的汪洋大海,和与之伴舞的海鸟。

静下来之后,世间所有景物都是绝色。

南弥视线一落过去,就沉浸进去了,她第一次发现这种美好却简单的事情原来一直都无时无刻存在在生活里。

是她以前没有留意。

也因为很多的忽略,生活的本身也被她忽略了。

曾经,活着就是最大的追求,哪还管活的好不好?

现在不一样了。

她突然间想起骆烬所说的以后。

以后,以后,以什么来衡量还没到的后来?

她又迷茫了。

骆烬扳过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看完了?”

听着是问,实际是在提醒她。

南弥刚才正想着自己的问题,突然眼前就变成了骆烬的脸。

混乱的头脑在那一瞬间猛然清明了。

“骆烬...”她轻声开口,伴随着风,一起在空中飘。

“你会像现在这么对我多久?”南弥问的很认真。

那份认真,让骆烬燃到极致的那把火,还能再等一等。

但他没有开口,只是在昏暗的天色下,望着她。

南弥用指尖勾走凌乱在脸上的发丝,静等着他的回答,又期盼又担心。

想从骆烬嘴里听到自己想听的,那么就必然存在听不到的风险。

很多时候,她都是那种会为了规避后一种风险而直接舍弃对前种的探知。

可她还是问了。

“还是说等你腻了,然后再换下一个?”南弥好一会儿没等到骆烬开口,她就开始猜。

猜的准不准她不知道,但如果是的话,骆烬肯定露出态度。

这五年里,要说最懂骆烬的,也就是她了。

“当我没说。”南弥不等了,再等下去的结果也已经很明显了。

只是她还是不甘心:“这一次是多久,还是五年么?再过五年,我就快三十了,那个时候再丢开我?这不公平,骆烬,我就成没人要的老女人了...”

视线从骆烬脸上移开,也把手从他身上收回来,看着他身后的海天一色,话里夹杂着些许怒和委屈。

骆烬不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么多明显的暗示,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可是,她想要的,他能给么?

骆烬空出一只手扭回她的脸,另一只手扶在她的手背:“成老女人了我也要。”

南弥愣。

骆烬知道他说的话她听明白了,但就是为了那份安心,他确认了一遍:“懂么?”

南弥怎么不懂:“真的么?”

骆烬觉得她的问题很傻:“假的?”

南弥摇头,骆烬不可能说假的。

那就是真的。

骆烬不给她时间反应了,他等的太久了,手从后背往上扶住她的脖子,将她的头垂下来,唇覆上去。

海风呼鸣,带着股腥甜味,最后都只剩下鼻息间骆烬的烟草味。

“冷么?”骆烬短暂的离开她的唇,贴着她的鼻尖,哑声问。

南弥的胸口重重的起伏着,得以呼吸到正常的空气,她摇头。

骆烬的身上很烫,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她知道他身体的每一道讯号,所以在他脱掉她外套的时候,她已经自觉圈住了他的腰,受伤的那一只用不上力,只能垂着。

骆烬伸手搭在那条腿的大腿根上固定住,避开碰触伤口将她从栏杆上抱下来,双臂牢牢的拥住她,也挡住大面积的风力。

浓云蔚海之间,只剩下他们交叠的身影在海上随波浪涌动。

南弥的行动能力有限,骆烬也没用别的姿势,只在栏杆上做,清浅粗重的声音化入风里,被带到更远。

终究是风太大,海上温度低,骆烬身强能抗,南弥不行。

于是骆烬速战速决了。

南弥看着骆烬整理衣服,很快就又恢复成好整以暇的模样。

南弥只是衣摆被弄乱,稍稍整理就够了。

她就倚着拉杆看骆烬。

骆烬动作迅速,穿好就拦腰将她抱起往船舱里走。

“再来一次?”南弥盯着骆烬凸起的喉结问。

骆烬没说话,视线沉了一秒,然后把她往下层的主卧带,踢开门,将她放在了床上,然后人覆上来。

南弥太懂骆烬了,但她刚才还是问错了。

不该是问再来一次,而是几次。

赵姨在餐厅迟迟没有等到他们出来吃晚餐,于是就把晚餐送到房间里来了。

门敲响的时候,骆烬还在南弥身体里。

骆烬自然不会理会赵姨,只好南弥来,嗓子半哑着对门口喊:“不吃了。”

赵姨又怎么会是容易放弃的人,在门口劝了好几句。

南弥一句都没听进去,她没力气了。

“要不吃饭?”吃饭总比她被骆烬吃光抹净强,于是跟骆烬商量道。

骆烬反问:“累了?”

南弥诚实的点头。

骆烬突然俯身,吸上她身前的那粒,轻轻在齿间磨,瞬间引起她全身细胞的复苏。

赵姨还在外面劝。

南弥像是被重新灌注了力气,纤细的胳膊再度攀上骆烬的颈,对门外喊了句:“我们不吃。”

我们不吃,这句话的重点在前面两个字上,赵姨这么听就懂了,没再敲门,临走前想了想还是又嘱咐了一句:“小心别碰到脚伤的地方。”

...

夜,降的很快。

骆烬终于在南弥身上吃饱喝足了,点了根烟倚在床头抽。

南弥平躺着在床上,调整错乱无序的呼吸,偏头看了眼骆烬,然后一点又一点的挪到他身边去。

“骆烬。”她叫他。

骆烬看向她,手穿过她的脖子将她捞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枕着。

“睡不着?”他直起上半身把烟灭了。

“嗯。”其实她每次做完之后都睡不着,只是骆烬不在,从来都不知道。

南弥盯着昏暗光线里的骆烬良久。

终于问:“我算你的什么啊?”虽然她一直觉得女人坚持在男人那里讨要一个名分这件事情很不高明,可当她真的深陷其中时,她也想从他的嘴里亲口说出承认自己的话。

人啊,总是当局者迷,问题自然也多。

问出口后,也不在意合适不合适。

肤浅也认了,在骆烬面前她从来都没有骄傲的羽毛。

哪怕他缄默不答,她也会说服自己无所谓。

可骆烬没有,他伸手来到她的额头,那里的伤口已经结痂,指腹轻轻的贴在上面,告诉她:“你想算什么,就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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