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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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寒酸，还有夏天的时候会很热，冬天的时候会很冷。”

他心里微微一苦，终究还是不敢说半个字，很寒酸，冬冷夏热的，你不是总是骑么。

“顾清邺。”她抱住他腰的那只手紧了几分，“为了院子里的那辆脚踏车，他们花光了一个月的生活费，从小到大，我只有他们三个朋友。”她想，他们的误会，就这样一点点解开，从他不能释怀的每一个点开始，比如他不能容忍她对于旧脚踏车的偏执。

他一只手伸出来握住她的：“嗯。”他完全相信她这句话，不掺杂任何别的因素，只是单纯地珍惜友谊。

虽然是秋天了，还有些夏天的燥热，他挑树荫的地方骑着车，给她买了甜筒，她举起来问他要不要，他说不要。她刚坐上车，他忽然一脚撑地，转过头来：“你今天能吃吗？”

“能啊。”她愣愣看他，忽然明白过来，“延后了。”

他转过身抢过她的甜筒，咬了一大块去，又重新上了车，她恨恨道：“刚刚叫你吃不吃。”

路线却越来越偏离回家的方向，她问他：“你是不是迷路了啊？”他哼哼哈哈地啊了一声，她微恼，拍了一下他的腰：“喂，你怎么都不找啊，回去，我们沿原路返回。”

他似乎享受她的拍打，一手握住她拍打他的手：“我迷路了，还不知悔改，你是不是就要跳车？”

她听得出他话中有话，于是有意讨好：“最后能绕回家我就不跳。”

他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心有些微微地渗着汗。他笑开来：“在新加坡留学时认识的两个华人来这里玩，听说我已结婚，说要见见你。”

“顾清邺，你不早说。”她这次真的跳车了，神色紧张。

“一起吃顿饭而已，过些日子他们也就回去了，以后也不大可能见面。”他安抚她。她不情不愿地重新坐上车后座，只觉今日第一次坐他的脚踏车五味陈杂。

静欢到的时候，逐一和他的朋友问了好，静欢在生人面前本就不善言辞，加上她不容易听懂他们中英夹杂的表达，只捧着饮料边喝听他们叙旧。不知谈到什么，一人忽然朝她说：“欢，清在Singapore曾有一个女伴，比你活泼。”

静欢不知道是不是国外的文化就是这样毫不避讳，还是他们相信顾清邺的坦诚，又或者是他们只是在逗她，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她有些尴尬地看向顾清邺，顾清邺正低着头给大家的杯子里添果汁。

她朝他们微笑：“他怎么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

顾清邺抬起头：“我活泼就好了。”他并不解释，在新加坡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女伴存在，而是微微撇开话题。她记得他说过他没有喜欢上什么人就遇上她了，也许那句话只是感叹喜欢的人不够多，并不是没有。

她觉得这样计较索然无味，指着顾清邺问那两人：“他在新加坡的时候是不是整日都在谈情说爱？”

“清大部分时候都在学习，一开始还很穷，没有时间也没有钱玩。”两人刚刚似乎只是开了个玩笑，这次答得正式，还补充，“我们以为他会留在Singapore，学校合同解约之后，他回国一趟，我们以为他会回来续约，后来得知他结婚的消息，我们就知道有人足够吸引他留下，现在我们知道是你。”

顾清邺懒懒散散地坐着给她剥虾，留她一人不知如何接二人的话茬。

“他是很传统的人，到了年纪想结婚罢了。如果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她到盘子里夹了一只虾，除了虾头，接着一整个地放进嘴里，吐出一个完整的虾尾壳。

“清，她一直都是这么冷静和理智吗？”一人问顾清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