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一个企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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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路西菲尔的加盟，他们“翅膀研究组”的进展变得异常顺利，最新出版的《一本关于天使翅膀的百科全书-修订版》比原来的内容多了一半有余，对天使们的误区进行了修订辟谣，并且详细讲解了堕天使的形成原因——翅膀只是结果，并不是成因。

因祸得福的是，路西菲尔的掉毛症状已经消除了。虽然知道羽毛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但是掉一根丢一根还是让路西菲尔觉得心里有些膈应，就好像被什么不怀好意的家伙时时刻刻监视着一般，让他很没用安全感。

在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梦里的小姑娘，而各种各样的公务让他渐渐忘记了这件事。

天使的生命很漫长，上帝赐予了第一批造物漫长的生命，只要不是受到重创，很难消散。大家都说，这是神的恩赐。

漫长的生命有时会因为重复的生活而显得单调乏味，没有造物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在长久的和平生活中，总有些人想找些刺激。

比如，生性自由的天使，米迦勒。

第三次创始大典之后，米迦勒左思右想，发现天堂对于地狱的了解还很浅显。天使对于这些黑暗的生物有本能的排斥感，听到地狱就会本能地厌恶并且不愿意亲近，以至于对他们的研究一直处于空缺的状态。米迦勒自认作为炽天使副，有义务领头进行这项工作。

但是，路西菲尔显然不愿意因为这件事情批给米迦勒一年的假期。

“殿下！为什么！”米迦勒有些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有必要实行下去。

路西菲尔坐在桌子另一头，翻着米迦勒交上来的研究计划书，垂着眸子看不出来表情，“首先，米迦勒，你必须承认，这件事情的风险很大，我们现在对地狱的认知很浅显，所以你不知道在那里会遇到些什么。第二，我认为这些内容应该循序渐进，你的想法很好，但是还需要细化。我不希望你为了这件事情出现什么意外。”他轻轻把报告放回桌子上，抬起头直视着米迦勒，“你回去按星期重新拟一份计划书，我会按照星期给你批假，一次准你去一周，回来向我报告，进行修正。我准你挑几个智天使同去。”

“！”

米迦勒听完差点蹦起来，“保证完成任务！”敛走之前拿份大纲，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哎，还真是有活力。”路西菲尔看着被带起来了几卷文书，轻声感叹，“我也有点想出去转转了。”

路西菲尔叫人来把桌子重新收好，起身去水晶天向神述职。

他走后，侍卫进来，悄悄将落在地上的几根羽毛装进一个黑匣子中，小心地放进自己的储物空间，确认没有其他天使发现之后，才专心开始收拾桌上被米迦勒弄乱的卷轴。

·

小插曲就这样结束了，米迦勒的提议得到了神的同意，并且——

“殿下，不是说好让我自己选同行的智天使吗？你……”米迦勒看着手里被批复过的行程单，有些失望。

“你好像很不情愿我和你一起去？”路西菲尔支着下巴，有些玩味地看着米迦勒，“不过看你交上来的申请，我觉得你不像是要去做调查，反而像是要去度假。”路西菲尔另一只手拎出来一份随从介绍，在他米迦勒面前晃了晃，“这几个刚从天使学院毕业的小天使，你带过去是想干什么？”

“呃……这个嘛，这不是看他们文化课表现很好，想带他们见见世面吗，而且……呃，而且……那个，对，就是这种文化基础扎实的小天使很适合这项工作，对我的调查会很有帮助的！”

“呵，那你怎么不直接去把他们的老师招来？”

米迦勒一听，汗毛都炸了起来：“我才不要带上梅塔！你是不知道，之前研究翅膀的时候，他跟我和加百列说需要新鲜的羽毛，就直接趁我们不注意从我们两个人身上拔！还要我们详细描述当时是什么感觉，能有什么感觉！痛得想哭的感觉啊！如果这次带着梅塔，我怕他会直接把我丢在一个魔物堆里做记录啊！”

路西菲尔嘴角抽了抽，之前猜到了梅塔拿到羽毛一定不是用什么和平的方式，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动手拔？突然明白了他之前那个古怪的微笑是什么意思。“梅塔……对你们这么的……凶残吗？”

“可不是！”米迦勒将自己的凳子朝路西菲尔拉近了些，喝了口水接着吐槽，“梅塔也就对你比较老实，估计是因为打不过。梅塔这个天使，那段时间仗着自己的法术厉害，动不动对我和加百列威逼利诱，要不然后来我们轻易不把翅膀放出来了呢？我可算是被他吓怕了……啊还有！殿下你知道为什么萨麦尔现在出门要戴手套吗？”

“萨麦尔？”

“对！就是他！那次我正好去找萨麦尔谈事情，结果就看到梅塔对萨麦尔说，萨麦尔，我一直其实一直很好奇，天使作为灵魂体，为什么手上的皮肤会这么敏感，你知道的，炽天使里你的恢复能力最好，而且我很好奇为什么你的手心为什么这么硬。”

“不是因为他每天都在抓人，拿兵器的时间长？”

米迦勒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天真！你都想不到！萨麦尔之前练习火焰魔法烧伤过，后来形成可以在手心多下了一层防护，结果梅塔对这个很感兴趣！天天去找萨麦尔，后来萨麦尔烦了就干脆天堂带手套了。”

“……”他还以为梅塔专门放火烧过萨麦尔。

“所以说，殿下，梅塔特隆简直不是天使！每天都想着法子剥削我们这些可怜的实验品。”说着还从眼角挤了几滴眼泪。

好吧，很有说服力。“这样子的梅塔……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路西菲尔的脑子还停留在梅塔特隆徒手拔羽毛的壮举中缓不过来，说完又笑着摇了摇头，“我就说你们怎么每次见了梅塔就很老实，原来是被收拾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