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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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还是跟我一起出来了。”

卫南思看见换了身装扮，只穿一身简单月白色长袍，带着个斗笠悄悄——或者说是明目张胆跟在自己身后的方椿生，如是说道。

“兴许你出远门，不准我出来晃荡？”方椿生见自己被发现，摘掉斗笠，对着卫南思笑。

卫南思还能说什么，总不能把人绑回去。他见方椿生这一身装扮，显然也是做了准备的：“掌门那边你是如何说的，他肯放你出来？”

“没有，所以……”方椿生顺手将斗笠扣在卫南思头上，“我留了封信就溜了。”

外加数瓶月蕴丹作为补偿，只求杜宗源看在丹药的份上，不与他计较这点小事。

——他没有贿赂掌门，那是来自对同门的关爱。

“噗，”卫南思捂住嘴，依旧没忍住笑意。

方椿生也不计较，嘴角也带起些许弧度：“出门在外，还请多多关照。”

卫南思把斗笠收了起来：“好，荣幸之至。”

此时还在宗门之中的杜宗源，还指望着方椿生能够接手处理宗门大比的诸多事情。他顺带就想起来还在青谷之中的卫南思，虽然有些担忧方椿生不肯放人，但是仍旧将他添进了宗门大比的名单之中。

杜宗源刚出门想去和方椿生说起这两件事，便见到青谷的大弟子云织羽过来找他。

带着丹药，带着……“离家出走”的信件。

二人对视，四眼茫然。

方椿生与卫南思一路往南，直到靠近海云秘境的镇上，方才停下。

此时正处黄昏时分，暮色将近，酒楼客栈外都亮起了灯火，方椿生问：“先休息？”

卫南思看向远处，应道：“你先住下，我去打听点事。”

方椿生看了看人声鼎沸的酒楼，又看向卫南思，答了声好。

卫南思穿一身黑袍，隐匿气息，看上去像是潦倒阴狠的散修，他发了信号，在约定的地点等候。

——方椿生没有跟来，让他有些疑惑又十分庆幸。

没多久，便有一位穿着凌霄宗弟子服饰的男子来到此处。

“大人。”

“来了？”卫南思声音粗劣，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近来如何？”

那弟子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畏惧：“还是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异常。”

“出了宗门以后，他就一直待在灵舟上。除了其他几个宗门的长老前来拜访，基本上没有见过其他人，周围没有可疑人物出现，灵光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应该没有魔物出现。”

卫南思一言不发，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那人顿时冷汗直冒，绞尽脑汁想要挤出点话来，生怕惹得面前这人一个不高兴，他便小命难保。

“你先回去，继续观察，别被人发现。”

那人闻言松了口气，急切问道：“大人……”

卫南思扔给他三个月分量的解毒丹药，那人连忙道谢迅速接住，拱了拱手后退离开。

卫南思注视着这位曾经的同门师兄，当年孔怀一让他接近自己，打着照顾的名义时刻监视着，现如今，他便用同样的方法回报回去。

至于其它种种手段……自然要慢慢来，不至于让他们这么好过。

回去之后，方椿生还未休息，他似乎是刚刚洗漱过，发间还带着湿意，在暖色灵光阵的光芒衬托之下，显得格外柔和。

“回来了？”方椿生也不细问，反而说起了其他事情：“明天作何打算？和大部队汇合，还是装作散修混在人群之中？”

卫南思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只是他孤身一人，自然是会混进人群中，装作凑热闹的无关人群，但是方椿生也在这里，卫南思不想让他一起冒险。

即使方椿生这些年修为据他所说，已经恢复到原来水准。但是可能是从未见过方椿生出手的怨过，卫南思不太放心他。再加上总是见方椿生做些调解矛盾的工作，他在卫南思心中的形象，已经逐渐趋向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

——哪怕真闹起事来，这位“书生”靠着一张嘴就把两方人训得抬不起头，还要一边揍一顿才肯罢休。

卫南思依旧不放心方椿生暴露在危险之中。

方椿生听了，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他影响太大了，男主不该是被迫或是主动地践行着“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怎么到了卫南思这里，能在家待着就绝对不出门，能和宗门弟子待在一起，就绝不去冒险？

完了，难不成是因为他宅得浑然天成，以至于影响到了卫南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