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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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当中每次航行的距离都很漫长,同个小星系当中的星际交通除了依靠轻轨和环轨线以外，就是各种跃船在星系小门之间进行折跃。

将空间对折，两端的虫洞建造成稳定的弦门,可以大大缩短星际航行的时间。

大星系之间修建有大弦门,供长期稳定的星际航行使用。

但并非所有的星系之间以及想要达到的目的地都修建有弦门，宇宙太大，空寂辽阔，总有人类没有涉足的领域,除去弦门折跃以外，最常见的就是船舰折跃技术。

对于小船而言，除非是在生死存亡的紧急状态,或者陷入宇宙风暴空间当中时，才会使用船舰折跃,这种技术不仅能量消耗大，要求计算力严格，而且失败率极高，除非是经验丰富,计算力等级极高的人才会在紧急情况下使用。

相对而言更加安全的船舰折跃技术则需要以大型船,或者说,至少是旗舰等级以上的船舰才能进行。

这项技术实际上将旗舰本身化作一道临时的小弦门,让其他小船可以利用旗舰本身打开的通道口进入,这也是很多大型战争当中常见的手段，对于小船而言消耗可以降低到最低，但旗舰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烧钱机器。

魏言他们显然是只能老老实实走固定弦门的,从个人房间的星空台起飞之后，可以连入军事模拟系统的主空间，在这里，所有的帝国学院城的用户们共享同一个世界，真实度极高。

在这里获得的数据，也是实打实的东西。

“跃迁目标

CSSA-F？？？星系

系统判定：未知星域

所属势力：公共星海域onstarseaarea

风险数值：21.45，5级黄-色警报”

“该星域没有战争爆发，存在掠夺行为，无大型自然灾害，偶发宇宙小风暴，请谨慎航行。”

如果说有什么比现实当中好一点，那就是航行的速度这一点，在模拟系统当中，用户所消耗的时间远远低于现实当中航行所消耗的时间，极大提高系统的利用效率。

如果不是魏言再三保证所有损失他一个人承担，曹令都想直接下线了。

就这么几个人，零零散散的，还有不少是新人菜鸡，带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去投喂宇宙风暴。

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那个凌燃才入学多久？

战斗课都没上过，摸过船舰吗？

魏言还把他定为战斗主操手，由他指挥舰船的一切行为。

曹令很不服气。

然而一路上走过来，也不知道这两个新人走了什么运气，居然一点大危险都没遇到过，全程走的顺畅地不行。

等到真正遇上危机，魏言就会知道，他曹令才是这只队伍的灵魂人物。

到时候都要过来求他。

“睿弦！”曹令等了一会，矿船的通报已经结束了，但折跃还迟迟没有开始，他有些不耐烦，“怎么回事？还不走？”

睿弦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不断飞跃，面前的操控屏上无数的信息窗口正在生成和关闭，他看了眼左下的数据：“孙以天还在放探针。”

小船需要进行折跃，在没有门的帮助下，看不到虫洞入口和通道，就需要一个坐标。

而坐标探针可以在这里留下一个记号。

相当于每次进游戏之前，在安全区存个档。

至于能不能读档成功，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然而存档也是需要钱的，探针的价格不便宜，大多数时候船舰不会遇到会危机生死的情况，除非是在参与大型战争。

否则就是在浪费钱。

他们才刚出安全星系，孙以天就在放探针，即便是最便宜的临时探针，有效期只有一个月，存在极其不稳定，一旦遇到点什么风吹雨打就可能被捶爆，并且会一个月后自动分解消失，那也需要一个银币一个。

即便是魏言，也有些心疼。

他给小表弟的工资也只是一天三个银币啊！

“慌什么，等我点个小破灯。”孙以天的声音没有波澜。

魏言：……

烧钱能手孙以天。

坐标探针在茫茫星海当中，如同海上航行船只的灯塔，是指明方向的明灯，通体是会吸收辐射能量转化为光，发出乳白色光芒的圆锥体，因为也被称为小灯，旗舰放出的坐标探针更大更稳定，被叫做大灯。

每次经过一个安全区，孙以天就会放下临时探针，然而孙以天的脾气魏言是知道的，说一不二，如果对他的行为有什么质疑，搞不好这人后期就完全撂摊子了。

这也是孙以天风评不好的原因，他做事全凭心情。

属于要么不管，全程划水，要么要管就一点受不了别人插手的那种。

好在他虽然脾气臭，但要是认真起来，业务水平还是不错。

魏言也就忍了。

单个红色晶体价值一个银币，单个橙色晶体价值二十银币，只要这趟能成功，不仅能弥补所有的支出和消耗，还能大赚一笔。

睿弦运行着船舰的电子和能量系统，孙以天没什么需要做的事，唯一的动静就是扔探针烧钱，曹令偶尔开着机甲带着朝夜去外面清理航行轨道上的石块，好在这里的环境并不算恶劣，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也能暂时安全通过。

在临近危险星系的边缘遭遇了几块速度有些快的小石头，曹令的机甲受了点伤，主要也不是太空碎石砸到的，而是被惊慌失措的朝夜给一炮打中。

曹令大概自己也没想到，小表弟瞄不准敌人就算了，居然还会在背后给他来一炮。

要不是那一炮威力又小，擦着他的肩膀过去，曹令就得创造自己的最惨阵亡记录。

回到船上，曹令第一时间就去找魏言发泄不满。

魏言好说歹说把人安抚下来，不过走到这里，一路上遇到的危险很少，他已经很满意了。

这是一个没有被探索过的危险星域，矿船的雷达系统有限，只有在很短的距离才会发现飞石和磁暴场，而在主舱负责指挥航线的那个人的操作下，一路上居然只遇到了这么点危险。

几乎可以说是无伤接近晶体坐标。

主舱内，凌燃刚刚调整好最近的航线。

原本两人独处，姜月皎还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就被凌燃的解说吸引了。

看再多的案例和理论和自己亲手动手操作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而实际当中遇到的各种突发事件的应对，比如临时更改线路，指挥战斗去清理航线上的碎石等等，全都需要里你是发挥。

凌燃有意锻炼她，很多操作姜月皎上手都很生疏，但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在磕磕碰碰地完成第一次操作之后，后面的事情越来越流畅，应对起来也很轻松。

军事指挥最大的作用在战场上，关键在于战术和战场把握，采矿航向的应对其实很简单，但这足以让她将之前所得到的理论一点点转为自己的能力。

“前方进入未知星系，请注意安全。”

姜月皎收回目光，松了口气。

前面的航程都是凌燃在主控，到了后半段，他放手让她来操作，虽然姜月皎越来越熟练，但毕竟是第一次指挥航行，能够走到这里，让她一直紧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抬头，眼巴巴地看着身侧的人：“怎么样？”

凌燃低眸。

【很厉害。】

“真的？”她有些怀疑凌燃是在安慰自己，毕竟后面因为修正航线不够准确，还遇到了几块无法规避的小碎石，只能出动战斗去清理。

他点点头。

【嗯，】

【第一次这样已经很好了。】

姜月皎笑了起来，很快又敛去笑意，做出认真的表情：“好，”

他在夸自己。

但是她不能骄傲！

好吧，可以心里面小小的骄傲一下。

她离他的世界越来越近，得到了他的认可，最终有一日，能够和他并肩作战，为了他可以拼尽自己的所有力气。

通讯频道里传来魏言兴奋的声音。

“太好了！睿弦刚刚探测到橙色晶体的存在，我们已经接近目标，而且周围没有任何碎石和风暴存在的迹象！”

姜月皎看着扫描图，上面显示他们附近的确很安全，而且就连设想当中一般会存在的悬浮碎石也一个都没有。

漆黑的夜空当中飘荡着橙色的矿石，当矿船的光靠近的时候，反射出璀璨的光芒。

庞大的矿船缓慢地靠近这些晶体。

它们的形状各异，边角包围着微凉岩石质，粗略看过去，像是星空当中漂浮着的无数长灯。

朝夜对出去战斗这件事还是有些怕，尤其是点燃了曹令的炸药包之后，他漂亮的眼睛里闪着害怕，小声问：“我们还要出去吗？”

曹令冷哼一声：“出去再让你把我炸了？”

少年的脸色微微发红。

孙以天打了个呵欠：“你一天不欺负新人，是不是皮痒痒？”

曹令挽起袖子：“是又怎么样？姓孙的，有本事开机甲出去打一架！反正这里没有碎石，老子都闲出病来了！非要教训你一次不可！”

魏言却有些疑惑：“睿弦，真的没有碎石？”

虽然红橙这两种低级晶体都是全-裸晶体，但四周往往会包围着大量的悬浮碎石，很难接近，容易被撞击受伤，因此采集的难度较大，时间也会变长。

但他们在的这个橙色晶体星系，虽然晶体数量不多，睿弦粗略估计也就是一两百颗的样子，但四周居然没有什么浮空碎石，所有的晶体都孤零零的散布在星空当中。

“是，”睿弦查看了一下数据，“我们的扫描区域有限，但目前得到的数据来看，所有晶体周围都是安全区。”

曹令查看了一下已经修复成功的机甲：“怎么，你们还巴不得有危险？”

魏言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联通了主舱。

“染神，”对大神说话，魏言一向都有当挂件的态度和自觉，他斟酌了一下：“这里怎么没有石头？”

凌燃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空。

【先拿。】

魏言点头：“好勒。”

“出发！”

“等等！”

这次说话的是孙以天，作为一个脾气又臭，直觉却很准的奶爸，魏言对他的话还是有几分看重。

“怎么了？”魏言也紧张起来。

他原本就觉得这个星系有些奇怪，只可惜自己装备不够强，等卖了这批橙色晶体，一定要给矿船换个好点的探测系统。

孙以天很瘦，脸部看上去骨骼突出，一双眼睛带着冷意。

平时就没有什么表情，严肃的时候更令人觉得气氛僵硬。

他说：“我放个探针。”

魏言：“？？”

主舱内，凌燃却看着一堆资料在微微蹙眉。

军事模拟系统当中的星系都是采集了各个现实星系的数据参考生成的，除了势力范围和现实不一样以外，物理上都是百分百相似。

包括里面的东西。

如果这里的晶体四周没有碎石，那现实当中一定有这样的一个小星系，只不过现实当中的小星系已经被采集了，所以坐标才会放出来。

而且这个星系已经是被学校已经完全探索完毕，只不过资料是保密的，即便是他们也无法得知。

当他们在模拟系统当中获取到橙色晶体之后，学校就默认将现实当中从原型星系采集出来的晶体记录进入拥有者的账户，毕业的时候可以进行清算和提取。

凌燃倒不是觉得这个星系会有什么大危险，晶体四周没有碎石，可能是因为存在某些撕裂空间或者曾经经历过宇宙风，将碎石刮走了。

而晶体因为能量更大，在空间中会陷出一个洞，除了使用专门的能量臂抓取之外，一般普通的风暴是吹不走的。

他之所以沉默，是在收到睿弦处理过的数据之后，觉得这个星系有些眼熟。

但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变化之后，星系的很多特征都有所变化，而他距离上次进入星空，已经过了太漫长的时间。

因为遇见了她，他才能重新站起来，重拾往日的荣光。

在他已经自己已经堕入黑暗的深渊的时候，给了他不离不弃的照顾和温暖。

凌燃看了眼身侧正在埋头研究航线的少女，两人独处的时候，姜月皎会收起面具，她漆黑的眼瞳里映照出浅蓝色的数据流光，浅粉的耳垂看上去格外可爱，从漆黑的发间露出，尖端高高扬起。

暗夜精灵。

他忽然想起那些对她的评价。

在反应过来之前，自己的手已经轻轻抬了起来。

好像摸一下……

浅色的耳尖，顺柔的黑发。

“染神！！！！”魏言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发了！”

姜月皎抬头。

身旁的男人已经恢复了刚才的站姿，靠在指挥台上，修长的手指按下通讯按钮。

他无法说话，但通讯频道既可以语音，也可以输入文字。

【……】

【？？？？？】

魏言被这一串问号惊到了。

他想了想，也许是因为金钱的魅力太强大，导致神仙也不能免俗，心里的波浪和他一样此起彼伏。

于是魏言声音都带上了雀跃：“我们已经采集到一百三十颗橙色晶体，五十颗红色晶体，前面又发现了一个晶体密集点！”

主舱瞬间多出来一堆新区域的扫描资料。

是睿弦发来的。

凌燃点开，眸色微暗。

【等一下。】

魏言有些着急：“来不及了！我们的能量刚才采集的时候消耗过多，如果现在停下来重新加速，需要耗费很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