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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大院某别墅里,响起了一阵急促而尖锐的爆破声。

紧随而来的是男人丧失理智近乎声嘶力竭的狂喊:“啊啊啊啊!”

“滚!都他妈滚!”

这座别墅灯火通明,夫人明媚美艳,烈焰红唇,是个不到三十岁的貌美女人。

她幽幽地坐在沙发,不耐烦地往门口瞧。

一个疯疯癫癫的小老头跑出来:“小妖,去找大师!有鬼有鬼!”

他衣冠不整,胡子拉碴,上好的衣服被他穿的不修边幅。

酸臭味窜入鼻翼,女人捂着嘴后退:“已经请了,你待一会儿不行吗?都说了这世界没有鬼。”

小老头吓了个倒仰:“不,你看不到,你身后……”

被小老头一指,女人也脊背发凉,仿佛被毒蛇爬上了后背。

她猛地起身,抖了抖鸡皮疙瘩:“我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能不能闭嘴啊。”

她跟小老头结婚两年,一直捧着刚愎自用的老头。

但自他发疯后,她就愈发忍耐不下。

叮咚。

文原快疯了,哆嗦着发白的嘴,牙齿凑对地上下打颤:“你信我……”

女人的美眸翻了个白眼,这些天太作太烦了:“根本没有鬼。”

若是平日文原就不在意了,可近几日总有絮絮叨叨的话充斥大脑,他不禁怀疑起来。

猜想她嫁给他是不是真的为他的钱,并且早已暗中与人……

越看越像,疑似被绿的文原口不择言,“你想看我死?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见他恼羞成怒,女人心中咯噔,连忙软了态度。

“我当然担心你啊,亲爱的。”

我担心你个叉子。

女人面上委屈地抹眼泪,开始故意使小性子:“我一心一意跟你在一起,你却怀疑我……”

她泫然欲泣的哭诉道:“你觉得我惦记你的财产,好,那离婚吧!”

文原一见女人可怜巴巴连离婚都出口了,心就软了。

那点莫名的怀疑烟消云散。

文原被娇小的女人抱了抱,总算是找回了点自信心,顶着满嘴的胡茬就要亲嘴。

女人嫌恶地不行,还得忍耐着将人退出去的呕吐感,主动撒娇。

“下次不能这么说,否则,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文原顿觉自己魔障,点头应是。

“好了,有人来了,我去开门。”女人避之如毒蝎般快速起身:“你坐着,我来吧。”

文原刚想点头,耳边划过了一道幽冷的声线:“你老婆嫌弃你年老色衰……”

“去你吗!”文原又恼火又恐惧,抓起烟灰缸便反手扔了出去。

他力度凶狠,不留丝毫余地,玻璃材质的烟灰缸砸到地上,顷刻间四分五裂。

碎片四溅,锐利的边角崩起,文原躲闪不及哀鸣一声:“啊!好痛!”

“瞧,你女人看到了别的男人,她双眼放光,正在勾搭……”

文原脸色发绿,怒吼道:“闭嘴!闭嘴!”

龚真进入别墅,被撕心裂肺的吼叫给震的脑袋一懵。

刚出关接了任务赶了来,他就见安全监控部门的那个臭硬的小老头在发疯。

女人面色难堪,道:“他最近一直发癔症。”

“我知道了。”龚真点了点头。

他从凤山市回来后便心有所感,闭关多日修为精进了不少,现在身轻如燕、耳聪目明。

龚真有种感觉,若坚持下去,他将突破那个临界点进入新境界。

这种感知玄之又玄,他说不上来。

但龚真隐隐有预感,这并不会太远,他的机缘快到了。

女人愕然地道:“诶呀,这怎么流血了呢?”

“大师快请进,我去拿药箱。”

“好的。”龚真敏锐察觉此处的确不妥当,甫一进入周身便被阴气覆盖。

确认有鬼怪作祟,他摸出两枚柳叶沾了牛眼泪点在眼帘。

祭出黄符戒备,龚真对上惨不忍睹的鬼眼。

龚真顿觉辣眼睛:“…………”

话说有点眼熟。

孙二狗瞪圆了眼,指着他惊呼:“诶,你不是凤山市玄学副会长、那个龚平的爸爸吗?”

龚真瞳孔微缩,敛眉道:“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泉山员工。”孙二狗自豪地昂头自报家门。

他忌惮龚真的黄符,皱眉道:“你别用那个对着我,我难受。”

“对了,你儿子的伤势怎么样了啊?”他记得龚平被个外国佬给打伤了。

他长得丑,但在鬼屋中绝对是最受好评的boss之一。重拾了信心的孙二狗自信许多。

现在总归不会动不动就给人磕个头,结结巴巴地跪地求饶了。

龚真沉默半晌:“……多亏莘先生,他已恢复了。”

孙二狗是个无脑吹,他与有荣焉地摸摸鼻子:“那可不是,我们老板最厉害了!”

龚真:“…………”

龚真神情微妙:“你怎么在这?”

泉山的定位在炎黄国很奇特,他必须谨慎对待。

提起这个孙二狗就愤怒,有吐不完的槽,立马知无不言:“当然是为了惩罚这大坏蛋!”

文原竟然想杀他家老板,坏死了。

他絮絮叨叨地将前因后果讲出来,愤愤道:“要不是现代社会不能杀人……”

“杀人会被开除的。”眸光闪过一道戾气,孙二狗登时萎靡。

刚提起戒备的龚真:“…………”

孙二狗呲牙:“我现在有了铁饭碗可不能叫小妖精抢了,所以先吓唬吓唬这人。”

龚真嘴角抽搐:“…………”

不知道说什么。

孙二狗一拍脑门,忽然敌视:“对了你来做什么的?不会是救他吧?”

警惕的厉鬼不再热络,目光如看阶级敌人。

龚真:“…………”才发现吗。

他并不想得罪泉山,得知事实真相后就更不会出手了。

孙二狗愤愤不平地指责他:“枉我老板多次救了你儿子、你亲戚。你这臭道士!”

臭道士龚真:“…………”他什么也没说。

他摆手:“我不管。”

孙二狗一听,麻溜眉开眼笑:“这样啊,我误会你了,给你赔不是。”

孙二狗道:“有空就来泉山玩啊,我在医院当boss!”

他学起了貔貅大人的作风。

龚真:“…………”

女人拿着药箱回来,见龚真站在门口盯着沙发的上空说着什么。

她心尖一颤,浑身的汗毛倒竖,一秒都不想待了。

“小妖过来让我抱一下。”文原太害怕想汲取安全感。

咬着下唇,女人用了大力气才没将文原给推开,她忐忑不安地看向沙发。

但很可惜她肉眼凡胎什么也看不到。

女人道:“大师!”

龚真目光复杂地看向一对儿夫妻,“我做不了,这事我没办法。”

“什么?厉鬼那么厉害,龚道长你不是副会长吗……”

文原差点崩溃。

龚真道:“因果报应,我无能力为。”

“我只劝你们一心向善,悔过自新。”龚真拱了拱手甩袖离去。

这事儿,他表明了态度。

爱谁谁。

文原都惊呆了,他身居高位多年,只有那姓金的老头和文老不死能叫他吃瘪。

现在连一个啥也不是的臭道士都能肆意得罪他?

文原脸色难看,握紧了拳头。

等着!

内心想着无数折磨人的办法,文原却觉得耳边吹过一道冷气:“哈哈哈,没人能救你。”

“你这么坏,还是跟我一起玩吧。”孙二狗掐了他一下。

文原一个哆嗦,吓得脸色铁青,“啊啊啊!鬼啊鬼啊!滚开滚开!”

他一脚踹开了女人,拿着抱枕疯狂地拳打脚踢。

被踹开的女人捂着肚子哀嚎。

很快她便疼晕了。

再次醒过来时,她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她神色正恍惚,一个巴掌甩在脸上。

女人顿时火辣辣的疼,本就浑浆的脑袋直接炸了。

她怒目而视:“你,你干什么呀?”

文原七窍生烟:“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我供你吃供你喝你却给我戴绿帽子!”

“我哪里对你不好,你给我戴绿帽子!我打死你!打死你!”

文原愤怒不已,耻辱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昨天得到自己的检查结果,得知已无法生育,可女人却怀了孩子。

到底是谁的种?!

文原暴跳如雷,老迈的身体也因愤怒而迅猛。

女人被发现怀孕也慌了神,但连续扇了几个耳刮子也不干了。

“你这个老东西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压根做不到一个丈夫的义务!”

她狰狞着漂亮的脸,想到自己的孩子没了,怨愤与恐慌齐齐涌上心头。

女人用力推了文原一把:“我就是给你戴绿帽!”

文原被推了个跟头,他倏地捂着心口指着女人,嘴巴大开大合。

痛苦溢上老脸,文原无声地求救:“救,救……”

冲动劲儿消散,女人颓然了下来,这才发现文原的异样。她彷徨地推他:“你,老不死的?”

这轻飘飘的一下犹如卡车碾压,文原彻底承受不住撅过气去。

女人的脸色变了变,“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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