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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晨曦微光,墨云来到屋外洗漱。
这样的山村,水都是从井中现打的,清冽,可以清楚的倒映出墨云的样子。可伸手下去,却冷得彻骨,几乎能叫人的身体一个冷颤,再多的睡意惺忪,此刻却都已经醒透。
等墨云回到屋子时,空气多了淡淡的饭香。
一张不算小的简陋方桌,几条的裂纹,还有边角擦不去的黑色污渍。看起来,这张年代已久的桌子足以坐下五六个人,可此刻也只坐了两个人。
墨云和这间屋子的女主人。
一个步履蹒跚,佝偻着腰的老妇人。
两碗白粥,几个小菜,带着些许油亮,几块显眼的肉,或许在墨云来之前,这算得上是一顿极为丰盛的早饭了。
可对于此刻的墨云来说,却无福消受。做了太久的车,路上折腾了四天,墨云的胃还有些不舒服。
“是不是不合你胃口?”,老人脸上有些紧张,在墨云放下筷子的那一刻,便急忙出声问到。
“没有。”,看这老人不断搓动的双手,墨云又拿起了碗筷,对对面老人笑到:“很香。”
“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老人的声音到后面,却已经几乎不可闻。但脸上的不安,却显而易见的少了下来。
吃完饭,墨云本打算与老人一同收拾碗筷,却被老人一把将手中碗筷抢过,然后推出门。老人嘴中念念有词,说客人不应当做这些杂务,一旦说出去,让人以为他们待客不周,让人笑话。
老人已然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作为一个客人,墨云也就自然不能再说些什么。可这个时候只是坐着,却显然很浪费时间,所以墨云穿上外套,系好鞋带,在女主人的嘱咐声中出了门。
早饭过后,天虽未大亮,但也算看得清路。几米之外的脸,就算是不熟识的人,却也辨认的清。
村庄并不大,不过是饭后简单的散步,便足以将村庄逛完。一眼望去,全是土墙砖瓦所盖的单房。低矮,简陋,似乎一阵狂风暴雨,便会坍塌。可这样的地方,确确实实住着人。
墨云微微阖上眼睛,心中估计,这个村庄最多也不过十五六家人。
只是粗略的扫过村里的情形,墨云便回了暂居的老人家中。
一路上,明里暗里的目光从未断过,虽然知道那目光并没有什么恶意,但墨云也并不喜欢如此。被人当做什么稀奇的东西打量,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
墨云回去时,老妇人正在挑水。
细长的扁担被重物压得两端下弯,而中间却像是嵌入老人的肩膀一般。
老人佝偻的腰与手上隆起的青筋都显示那两桶水并不轻。
几步上前,墨云挡在老人跟前。
“墨小姐有什么事吗?”,见墨云来,老人急忙将肩上的水放下,木桶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响声。
几滴水从桶中溅在墨云脚边。
“我想试试这个。”
“这个?”,老人有些不解,却顺着墨云的目光看见自己身后的水,满是皱纹的脸上瞬间紧张的皱成一团,急忙摆手到:“这个太重了,不适合墨小姐你。”
老人的动作很急,以至于显得手足无措。
对于如此直接的拒绝,墨云只是笑了笑:“我只是想试试,毕竟我这次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些事情。”
“可是......”,老人依旧犹豫。
眼前年轻女子与她们并不同,那双手,白皙光滑,与她们完全不同,就算再倒去几十年,也并不同。
老人并不觉得眼前的人能做的这样的苦活,就算对方说她是想来体验山村的生活,完成自己的大学课题。
课题是什么老人并不知道,可大学是什么老人却知道。老人知道那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就算从来没有出过这座山,但在其他人的口中,她也听过那些东西。
老人恍神间,墨云却已经走到老人身后,挑起了扁担。
然后是水桶坠在地上的声音,不大,却足以将老人惊醒。
“这水很重,你挑不动的!不要扭了腰!”,老人想要抢过墨云肩上的扁担,却又怕拉扯中伤了墨云,只得站在一旁惊慌失措。
墨云微微颦了眉,这两桶水很重,比她想象中还重。先前她低估了这水的重量,所以才会在站起来的时候一个重心不稳。
深吸一口气,却又呼出,墨云缓慢的直起身子。直到水桶离地,墨云才扯了扯嘴角。
真的好重。
“灶屋?”
老人呆愣在一旁,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大城市来的纤细女子能将这样的两桶水挑起。
“这两桶水是放在灶屋的?”,努力调节着自己的呼吸,墨云又重复了一遍。
老人却才反应过来,急急点头到:“是..是!”
得到回应,墨云挑着水,朝老人口中的灶屋走去。
一段不算长的距离,对于墨云而言却犹如取经之路,太过漫长。一路上是老人紧张的声音:
“小心点儿,不要闪了腰。”
“不行了就快放下,不要犟。”
“慢点慢点,前面有个坎。”
喋喋不断的念叨,就好像是看着幼儿刚学走路时的母亲。等墨云走到灶屋,老人急忙上前帮墨云将肩上的扁担卸下。
“有没有扭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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