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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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知道，其实狩时一的名字是时元老为他起的。他将自己的姓氏给了狩时一作为名字中的第一个字。

另一位则是叶酒的老师，学员口中的“秩序与稳定维系部部长”，律阿元老。

“没什么好见的，不过一些小问题。”

时元老说，口气显得有些冷。

律阿元老摇了摇头，显然很了解自己这位老伙计，他转头去看背后。只见在这塔顶层的中间，有着一面水银般的镜子，上面显出一些画面。身为元老，他们有权利用高塔投影出任务者在位面中的经历。

此时镜面显出这样的影像：

——赤色的大火在一座东方古代城池中燃烧起来，披着沉重铠甲的骑兵纵马肆无忌惮地奔行，，哭嚎奔走的妇孺让一切看起来就像人间地狱。而在另一处，安静昏暗的府邸中，穿着黑丝锦袍袖带着金线刺绣的青年沉静地望着烛火。

跳动的火光落在青年的眼底，就像另一处漫天的战火缩影在他的眸中。

“老伙计，你对这个孩子这么有信心？还专门来找我更改他的任务。”

律阿元老叹了口气。

“你忍心看着最锋利的一把刀废掉吗”时元老反问道，“只有足够难的任务才能够激发他的能力。他是森罗最优秀的学生，他能够让我们解决一些一直以来都存在问题的位面，他之前太过于消沉了。”

“得了吧。”律阿元老耸了耸肩，朝着阶梯走去，“承认吧老头子，承认自己心里的想法又不是什见不得人的事,他是你最优秀的学生，你喜欢那个孩子，所以才不想看他那么消沉下去。”

“不，你不明白。”

时元老站在光屏之前,看着投影中望着烛火的青年,跳动的火光落在他的眼里,就像他的眼底也燃起了火。

“他很孤独，他的心底藏着最锋锐的力量。”

“随便你怎么说。”

在阶梯前，律阿长老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回头，口气却变得严肃起来。

“我这次来是转达来自白塔的警告的——二次溯回是在条律中明令禁止的。白塔在前些时间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波动，能够制造这种波动只有元老。我想，你不会做这种事吧？”

背后的人冷哼了一声保持了沉默。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不要做些不该做的。”他顿了顿，声音有些低沉，“我的老朋友所剩不多了，我不希望再少一个了。”

时长老一言不发地站着，面容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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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神。

狩时一合上厚重的古书，他借用了老师的名义从苍白之塔借出了这本书。森罗学院所教授的技能在其中全部都有记载。

然而他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也没有找到关于“聆神”哪怕一个字的记录。

狩时一摩挲着带着花纹的扉页，他微微偏过头，看向窗外。九轮苍白的太阳悬挂在森罗城池之上，虚空不是真正的天空，本色其实是一种灰蒙蒙的颜色，但是九轮苍白的太阳将它印成了一种有些病态的白银色。

看久了就会觉得异样。

而且这里的太阳只有亮度没有温度，就算有九轮一起悬挂在天上，温度也保持在不冷不热的状态。

狩时一清楚自己其实不喜欢这看上去并不正常的九轮太阳。

他更喜欢皇天后土之上，东升西落的太阳。

滴答。

悬挂在墙上的“水漏”发出清脆的声音，狩时一放下书，站起身。

上一次任务出现异常，狩时一这几天调查过，然而他发现自己执行的任务位面信息被封锁了，以他的权限没办法查阅。看着执行任务的时间到了，他决定像老师交代的一样“继续执行任务”。

学员执行任务前的过程有些像入睡，要让自己陷入一段长长的混沌中，而悬于墙上与苍白之塔相连通的“水漏”将在混沌中指引他们通过位面与位面之间的壁障，进入位面之中。

陷入混沌之时，狩时一恍惚听见了无数声音。

——烈火声，战马嘶鸣声，兵戈相交声，悲号声……嘈杂而混乱。

这一次……位面是处于战乱时代？

狩时一脑海中掠过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