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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司锦转头看了一眼佟司钰，不客气道：“三妹妹还知道我额娘久病？呵，我从京城回来甚久，却从未见妹妹在我额娘跟前露面，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知礼数？”
佟司钰闻言，便知刚才自己所说的，都被佟司锦听见了。她咬咬下唇，正想应对之词时，就听到佟司锦道：“玛麽，我额娘生病已久，急需要医治。”她没料到人家压根儿没心思等她的回答，不由得松口气，却又恨起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
那氏慢悠悠地捻着佛珠，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额娘的病，我以前请人看过，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毛病。俗话说，对症下药。这无症，下再多的药也无济于事。”
佟司锦暗道，这那氏还是老辣，她这番话让自己还真挑不出毛病。何必费心思挑毛病，她索性敞开，一挑眉道：“那玛麽的意思是什么？是我额娘不需要吃药任其自生自灭吗？”
那氏眉毛跳了一下。这正说中她的心思，不过这怎么能挑到明处说呢？佟家还是要面子的，佟家老太爷在皇上跟前，在同僚跟前更需要体面。她缓了一下神，面露不悦道：“如此大不敬的念头，二姑娘怎能生出？”
佟司锦不耐烦与她们这些人磨磨叽叽，便道：“如此就好！我去婶子那边支银子。”
佟司钰忍不住又道：“我记得二姐姐还在禁足吧？”
佟司钥也跟着补一句，“是的呢，二姐姐现在可不能出门。”这禁足令是柳姨娘下的，她记得再分明不过。
“那你们谁去替我买药材？最好将煎药的差使也代劳。”佟司锦一记冷眼扫过去，这二位都闭上了嘴。
那氏哪能让长房韩氏如意，“我昨儿才听你婶子来报，说这个月家里银子吃紧。容我老婆子再想想法子。”
佟司锦嗤笑，往佟司钰和佟司钥身上盯了一下，“好得很。银子吃紧，我听说二位妹妹置了不少新衣……”
她进到这正厅，就是给她们添堵来了。至于现在这个结果，本也在她的预计之中。目的达到，佟司锦转身就往外走。
留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佟司钰扑到那氏跟前，哭丧着脸道：“玛麽你瞧二姐姐这态度！她把咱们家谁都不放在眼，玛麽若不管教她的话，她都要上天了！”
这话说到那氏的痛处。佟家谁不是被她拿捏得妥妥的？现平白冒出个刺头不服管，这可怎么得了！心里如是想着，她把脸色一沉，不快地摆摆手，让佟司钰二人离去。“你二姐就快要出嫁了，到时候她怎样与咱们都无关。”
佟司钰面露喜色道：“那她赶紧嫁吧，省得回回挑我们的刺。”
佟司钥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问道：“玛麽，二姐姐啥时候出嫁啊？”
那氏垂着嘴角，“这个，会很快的。”
……
那氏会支银子给韩氏看病？佟司锦没抱这个希望，也就没有失望，故而她添堵完成，脚步轻快地出了佟家宅子。不给银子？她自个儿有！没有马车，她有青骢马！佟司锦带了包袱，里头装的是男装，找申德良骑青骢马逛铺子，这感觉不要太好。她调转脚步正要进到旁边的巷子，有一辆马车从身边经过，里头传出一道欢快的女声，“佟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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