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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帖案与科举案定了案,北方士子人命案一样以谋财害命做了了结。倒是圣上瞧了陆匡义从前递上来的文稿,感怀了一声孟生能写天下文章,钦赐了文曲二字到了洛阳。
也算是圆满了天下考生入金陵的生前身后名。
阿福收拾好行囊要走的那一日,恰是刑部发文至清河县,重查清河常生之死与风物志一卷被窃取替名一事。
又以欺君大罪,革了时素行的秀才功名,一并发了通缉文书至各州府。
圣上御笔亲批了“欺世盗名”四字。
“大人。”
苏构今日换上了四品文官的官服,绯袍素金带,绣了云雁的补子,还不曾戴冠,长身站在前院的风口,吹乱了鬓发,却吹不散一身的清清隽秀与霁月风光。
阿福瞧着苏构的模样,心里头想着他家大人真是顶顶好的相貌,又想着那一日买汤包去福德楼,他家大人同他说道,她是翰林院七品编修,这福德楼,去一去也无妨。
说的是无妨,他家大人如今是四品大官了,可不是那戏文里头说的达官贵人模样。
他高兴极了,一双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大人,阿福高兴。”
苏构微微笑了起来,“我们阿福,要好好保重。”
阿福做了许多年的小厮,原先跟着孟琅,后来跟了苏构,他却觉得自己是世上顶顶不同的小厮。
这世上要去哪里再寻一个“文曲”的孟琅,又要去哪里再寻一个往风口里一站,就能惊艳四方风声的苏构呢。
他轻轻应了一声欸,悠悠长长往风里送去,又飘飘摇摇地往远方而去。
正要踏出朱雀巷老宅门口的时候,他回过头来,想不通似的问道,“那风雅集时素行害了常生性命,抢走了清河风物志便已经如愿得了名声,为何还要仿了徐小侯爷的字画模样?”
苏构淡淡道,“阿福,你知道有一种鸟,叫做斑鸠,它生来不会筑巢,却强取豪夺了喜鹊的树巢,还要将失巢的鹊鸟赶尽杀绝,你说它是为了什么?”
阿福愣了愣,就听到苏构极淡地笑了笑,“贪心不足,这是他的天性,既无文人之风骨,亦无良善之廉耻,是刻在他鄙薄骨子里的天性。”
害常生这样微薄之人性命在前,窃辛砚这样无名之人心血在后。
时素行这样的人,一分墨水便足矣将自己灌醉,偷了别人的东西,便要发上一场纵云直上,举世来拥的美梦罢了。
阿福便问道,“那大人为何要我与他报信,叫他提前跑了,若叫那五城兵马司的徐大人抓去大牢,岂不是恶有恶报?”
那一日阿福来晚了五城兵马司,是去了风雅集报信。
是她叫阿福去风雅集,向时素行透露了刑部查到常生之死的证据,这便要来拿他了,才骗了他连夜出的金陵城。
苏构抬头瞧了瞧风口卷来的几片冬日枯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时素行不能进刑部。
他不入刑部,才无人可以翻供,红帖案代笔一事才能顺水推舟栽到他的身上,欺君之罪定了,再翻出清河常生之死,时素行死罪难逃,有冤又如何,这辈子他都不会再露面了。
金陵城里头想要红帖案代笔说不了话的人太多了。
明着发的通缉文书与暗地里捕捉他消息的人好比一张天罗地网,他若是死了也便罢了,若是活着,余生都将会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过活,他以人血经营出来的时素行之名,也再不会有见光之日。
“他偷了辛砚的命,如今这一遭,便也一样要由得他好好受着才是。”
苏构说的平淡,眼底有一些浅浅的遗憾,“他在朱雀桥边守着一腔的心肠,却从不曾有人给予他片刻的驻足。”
阿福一样感叹道,“徐家小侯爷在雀桥边,竟连一张字画都不曾卖出。”
苏构垂了垂眼睛,眼前浮现的,是那柄藏在徐璧玉身边的流金刀。
万事因果,从来都将人拉入牢笼。
辛砚长困于无人肯识他抒怀,却不知道自己长困的,一直都是忠定侯府。
她没有回答阿福,只是瞧了巷子外头渐渐亮起的天光颜色,轻轻笑道,“阿福,山高水长,前程路远,不要回头。”
阿福心肠软,听了这些话便像是堵了嗓子,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他瞧着苏构独自立在院中的模样,削瘦又平静,似乎是从来都不曾将自己心底的苦痛剖开来,却叫心肠柔软的人瞧上一眼,就要觉得有不忍。
阿福识的字不算很多,只爱天桥底下听上两场戏,便另有一副大俗世的热闹,朴素极了,他向着苏构祝道,“大人,阿福愿大人无病无灾,一生安康。”
苏构点了点头,瞧着阿福走出了长长的朱雀巷,将手中的冠帽戴正了,跨出那道门槛,徐徐关上了大门。
刑部在长安街尽头,皇城脚下,过一道外五龙桥便是承天门,另有一人,着绯红官袍,配素金带,胸口一样绣着四品文官的云雁补。
天已入冬,光线微薄,照在那人身上,却不及他的气质如华,与一身官袍相得益彰。
赵润之真是天生的君子模样,苏构这样想到。
“劳赵大人久候。”
今日是他与赵润之接旨后进宫谢恩的日子,年轻翰林,青云直上至六部中侍郎,是大裕开朝以来天大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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