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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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嗓音低磁：“已经七点多了。”

明晴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下时间，果然已经七点多了。

她挑眉嗯了一声：“我知道。”

裴彦皱着眉，以为她是没听懂自己的提醒，便只好直言问：“什么时候回家？”

可明晴却莫名问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裴彦眉头拧得更紧，只当她故意转移话题，遂直接催道：“我妈来了，一直在问你，你赶紧回来。”

但明晴好像依然是听不懂话一样，自顾自的说：“今天是十月二十号。”

两个人都各自说着自己想说的话，答非所问，问非所答，只是自己说自己的，就如他们这段婚姻一样。

明晴又换了个话问：“为什么送我车？”

裴彦沉默了片刻，说：“以后想要什么，可以直接提，犯不着惦记外面的。”

嗓音如同他本人那样，看似温柔体贴，实则冷漠寡欲。

明晴想起昨日同学聚会上去洗手间被韩显拦住，却又碰上了裴彦的事情。

看来，她和韩显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啊。

送车便是他的表示？

果然这车并不是什么生日礼物。

明晴好笑，“我知道了。”

以为她懂了，裴彦便又道：“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用了，我今天不回去。”

“你闹脾气也闹够了吧。”这俨然是已经不耐烦了。

明晴只是轻笑了一声，没有作答，似乎是连话都懒得跟他讲的模样。

裴彦不知道明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似乎从遇见她开始，她的性格就在不断的发生变化。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裴家的后花园里，那时候她的眉眼是明媚飞扬的，笑容是阳光璀璨的。

好似一切灰暗都能被她带笑的脸所驱逐一般。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我叫明晴，你呢？”

“裴彦。”他淡淡答了两个字。

其实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相遇，只是大概那天天气太好，就如同她的名字和笑容一样，却让他莫名的记在了心底。

偶尔甚至还会时不时的想起。

以至于在父亲病重希望他尽早挑选一个联姻对象的时候，他直接抽出了明晴的照片。

联姻都是幌子罢了，裴氏如今的地位，其实并不需要联姻，何况明家经营不善，也根本帮不了裴家什么。

但如果非要结婚的话——他想娶她。

但这似乎只是他自己单方面的想法的而已，明晴并不喜欢他，也不喜欢自己碰她。

结婚后她脸上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第一次见面时的笑容。

但起初还会主动找他说话，关心他的生活饮食，晚上也会等他一起吃饭，平时有事也都会和他说，偶尔还会和他抱怨两句。

他回来晚了，也会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但后来渐渐地都没有了。

她脸上的笑容变得冷淡又虚假，说话总是敷衍多于真心。

只有明家有需要的时候，她才会主动和他多说两句。

可就在昨日见过韩显之后，她似乎是不打算再装了，到了现在，她对他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在他说完话后，竟然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不知为何，裴彦总觉得心头有些焦躁不安。

几步脚步声后，周淑芳的声音传了进来：“裴彦，明晴怎么说？是不是已经在路上了？要多久啊，我们还等她回来吃饭呢。”

裴彦深吸一口气，削薄的唇紧抿，拿着手机将门打开。

周淑芳就站在门外。

裴彦绕过她朝外走去：“不用等她了，我们自己先吃吧。”

“都这么晚了，还不着家，她一直这样吗？”周淑芳语气里已经是带着不满了，“我还指望她能陪陪我呢，她要是天天这样，我找谁陪去啊。”

裴彦觉得有些心烦，却依然是耐着性子说：“您可以找你那些朋友陪你玩，会比找明晴要好得多。”

“明晴是我儿媳妇，我可是将她当亲女儿看待的，我怎么就不能找我亲女儿玩了？”

裴彦沉默了一瞬，最后只说：“随你。”

饭后，裴彦回了房，周淑芳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

到了九点，明暖还没有回来，裴彦的房门被敲响：“裴彦，都十点了，明晴怎么还没回？”

因为周淑芳的到来，裴彦今晚回了主卧，也就是明晴平时睡的那间房。

房间已经被特意布置过了，早就不再是原本最初的模样了。

这布置和明家明晴的房间很像，床上挂着淡色的纱幔，床头上还放着两个大布娃娃，甚至房间里还装了一个秋千，连沙发套也都给换成少女的颜色。

整个房间原本冷淡的风格被温馨所替代了，连空气中都飘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从搬出这个房间后，裴彦便没再来过，这其实是他三年来第一次踏足这个房间，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就如同明晴本人一样。

变化得让人无知无觉。

房门已经被推开了，裴彦自沙发上起身，朝着门口处的母亲说：“您自己先睡吧，她今晚在朋友家睡了。”

“朋友？什么朋友？男的女的？”周淑芳一脸警惕。“女的，我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