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育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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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兴都不问她要干嘛,果断拿上家伙事，不一会，柳巧儿身后就跟了四个小孩,刘健和张小花姐弟眼里全是好奇。

“挖吧。”她指指脚下的地面，这是收上来的泥土中土质最合适水稻育苗的。

搞了半天是带他们来挖泥巴，她兜里只有两把谷子,挖了三撮箕，几个埋头苦干的小苦力就被叫停。

“妹妹这个要怎么弄？”泥土提回去，柳巧儿连手都不用动,自有何兴按她的要求进行操作,这会他两手糊满泥土,脸上也溅上了两个泥点。

“放那上面就好了。”柳巧儿也没闲着,跟张小花把旁边的架子收拾出来,铺上破碎的瓦片,这样既透气，湿泥也不会过分浸湿木架。

放好湿泥,柳巧儿就把人从小屋里带出来，谁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等泥土表面的水汽烧干,她才把谷子均匀地撒了上去。

接下来的每一天，她早中晚三次定时进去检查屋里的温度、湿度以及谷子的出芽状况,忘我得仿佛回到了当初在试验田的时候。

柳大娘只在前两天进去看了几眼,那时候谷子正好埋在土里，除了泥巴，什么都看不到。她当柳巧儿图好玩,念叨了一句别弄脏衣服就不再管了。

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只是后面突然来了场倒春寒，柳巧儿及时烧了堆柴火，谷子仍按计划正常出芽，并且一天一个样。

“我回来了！”柳生没想到自己这趟会去一个多月，他从外地回来，连口气都没歇，赶紧带上东西回家。

“瘦了。”柳大娘从堂屋走出来，双手捏住他的胳膊，虽然瘦了些，但面色瞧着却没什么问题，看样子对自己的新工作适应良好，“这趟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柳生反握住她的手，其实路上出了件十分惊险的事，他们遇上了劫道的，幸亏他身手好，这才化险为夷，不过也正因为这事，他才坐稳运输队队长的位置。

除了基本的工资，每次出完一次车，他们还能分到一份奖金，作为队长，他那份自然是最丰厚的。

“爸爸，你快过来看。”他突然回来让柳巧儿喜出望外，她把人拉到小屋，推开半掩的门板，一从青翠生机盎然的绿让人眼前一亮。

“看我种的稻子！”柳巧儿刚看完长成的秧苗，在控制好温湿度的前提下，这次的出芽率达到了百分之七十，这个数据跟实验室的不能比，连国家百分之八十的标准都还相差甚远，但在这里就显得十分成功了。

“我说她这段时间在捣鼓些什么，你从哪学来的？”柳大娘嚯了一声，被惊到了，柳生也满脸惊讶。

“好玩，奶奶种菜。”柳巧儿意思是她看着柳大娘种菜觉得好玩，所以就跟着学了。

她把门口让开，柳生走过去把秧苗仔细地看了一番。在柳大娘看来，这只是孙女的一番无心之举，但柳生却想到了其他的地方。

“巧儿撒了多少谷子，种了多久？”手下的泥土也十分湿润，稍稍用力，就能把秧苗拔起来，根据他的经验，这批秧苗若是移栽到田里，势必能够很好地成活下来。

之前移栽完的油菜，现在半人高，顶上是细密的小花蕾，长势惊人。同样的道理，用在水稻身上应该也不会出错。况且之前在田里直接长出来的秧苗遇上大风大雨天也会浮上来，还要人为把它重新按进泥里。

“这么多，迎春花一半的时候种的。”柳巧儿比出两个拳头，模糊了一下关于时间的答案，这样才符合她现在的身份。

“这事我记得，大概一个月的样子，我没想到她竟然还真把秧苗种出来了。”柳大娘也看完了秧苗，“这苗长得好。”

这么精心伺候着，能不好吗？

小孩一只手能抓多少东西，两把就能种出这么多秧苗，也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柳生回来的时候看到村里的田都翻得差不多了，有性子急的，人在田里谷子都撒完了一包。

“我出去一趟。”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去村长家。没提巧儿，只说自己之前在书上看到一种新的水稻育苗法，让柳大娘在家试验了下，效果非常好。

村长听完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柳生也不多解释，把他带回来，让他亲眼看架子上的水稻苗。

“你再具体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弄的？”村长当了几十年的农民，自认为见多识广经验丰富，但也从未见过这么好的苗子。

“这里好暖和的。”柳巧儿隐晦地做了一下提醒，柳生瞬间领会，把关键点一一说明。柳巧儿听他没有落下必要步骤，心里十分满意。

“大概就是这样，马上开始播种了，您看要不要给大家伙说一下。”柳生现在不靠种地吃饭，他只是把办法说出来，接不接受全看他们。

“我马上跟他们说。”村长没有犹豫，说是肯定要说的，但种子一共就那么点，两种方法只能选其一，是沿用老方法求稳还是采用新方法险中求胜，他也不会特意做什么要求。因为这有现成的例子，开会的地点就定在柳家的院子里，院子不够大，有部分人站到了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