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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三伏天,又闷又热,一天不洗澡就会浑身发臭,而当那“乞丐”扑到林家良身上时,后者非常深刻地感受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当时就觉得喉头发痒,脸都绿了。
他踉跄两步,低头看那张又脏又臭还涕泪横流的脸,辣眼睛的同时还隐约觉得有点眼熟。
“头儿?”随行的衙役一张嘴就干呕一声,捂着鼻子道,“这谁啊?”
读书人大多讲究仪表,哪怕林家良如今已经入了公门也还保持着爱干净的习惯,他看着流到自己衣服上的眼泪鼻涕和蹭上去的污渍,整个人都不大好了。他屏气凝神一发力,试图将人甩开,谁承想……没甩动!
那人分明瘦削非常,两条腿还不断打颤,似乎站立不稳的样子,但情绪爆发之下力气大得惊人。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都是想笑又不敢笑,然后在林家良的大黑脸中上前,七手八脚地拉人。
“哎?”有个衙役用刀鞘将那乞丐脸上的头发往后拨了拨,惊喜交加道,“这不杨小水吗?!”
满大街上都是他的通缉画像,众人都烂熟于心,闻言当即定睛一看,虽然因为痛哭流涕有些面容扭曲,人也消瘦多了,不过还真是!
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整个衙门两三千号人都在掘地三尺找杨小水,多少天了连根鸟毛都没摸到,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撞上门来!
林家良把心里的恶心去了些,“你小子,这些日子躲哪儿去了?才刚你喊救命,怎么回事儿?”
谁知刚还呼天抢地瑟瑟发抖的杨小水一听这话,双目圆睁,脸上顿时浮现出混杂着震惊、后悔、羞愧和恐惧等诸多情绪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当即抱着头嗷嗷乱叫,竟推开众人想跑!
“抓住他!”
一群人飞奔在后,不过几步路就把杨小水按住了。
可杨小水就跟疯了一样拼命挣扎,身上又黏糊糊的,几个壮年男子一时竟按压不住,还被他打了好几下。
“头儿,有伤!”挣扎间,杨小水的衣袖和裤管都掀翻开来,露出里面满是青紫的皮肉,还有脖颈上,也颇多淤青。
林家良啧了声,上去一拳把人打翻了,一抬手,“带走!”
他皱起眉头,顺着杨小水刚才跑过来的方向找了找,发现满大街都是百姓,实在没什么异常。他又问了几个人,大家都说好像确实有个乞丐经过,但也没太在意,只好带着满头雾水回来,顺便驱散围观的百姓,“散了,都散了,没什么好看的!”
杨小水的出现直接轰动了整个衙门,大家都好奇他在过去七天中到底去了哪儿,又为何会伤痕累累的回来。
度蓝桦闻讯赶来,又请宋大夫来替杨小水查看情况,结果老头儿把脉之后,本就不大好看的脸色就瞬间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怎么样?”度蓝桦问道。
宋大夫也不言语,满脸肃穆地走出屋子,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才意味深长道:“肾水大亏,体虚难当。”
度蓝桦:“……”
呃,如果她没有理解错误的话,就是过去几天杨小水……日太多了?
不光她,负责本案的冯三听了这话后,表情也是相当精彩。
度蓝桦用力捏了捏眉心,强行压下混乱的思绪,“所以说,过去几天我们到处找人,他就在暗处跟人颠鸾倒凤?”
这他爹的什么神展开!
可就在这时,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曾经看过的诡异的案例,忙对宋大夫道:“您老受累,劳烦再给他看看,是不是自愿的。”
宋大夫和冯三的眼睛一时间瞪得比牛还大,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想到了什么,同时老脸微红。
那杨小水也不知多少天没洗澡没换衣裳了,身上简直跟包了浆一样,但为了存留证据,又不好现在就洗净,只能委屈宋大夫。
可怜他一大把年纪了,出于真心才跟着小主子离京,临了临了了,还要遭遇这一出……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仰头看着明媚的蓝天,满是皱纹的眼角微微湿润。
分明是盛夏,但某宋姓老人身上却明显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萧索。
宋大夫以一种慷慨赴义的悲壮往屋里走了几步,手都碰到门板了又突然停下,转回身来,空前诚恳地向度蓝桦推荐其他人,“小雁这几年也跟着我学了不少医术,他又擅长解剖尸体,不如”
这种展现自我的机会难得,就该年轻人上嘛!
他就是个大夫啊,平日给人看病抓药脏点累点无所谓,但这种事?根本不对口嘛!
度蓝桦沉默片刻,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口罩,还顺手往上面喷了点花露水,用力塞到宋大夫手中,“杨小水……还活着呢。”
再怎么说也是重要的嫌疑犯和人证,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雁白鸣把人活体解剖了吧?
稍后肖明成也闻讯赶来,得知大体情况后表情一瞬间变了好几变,相当精彩。
度蓝桦跟他在游廊下排排坐,一边扇风一边天马行空的假想起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肖明成:“……你想法确实挺多的。”
怎么什么都能想?
度蓝桦用肩膀撞了他一下,笑道:“难不成你没想到?”
都是成年男女了,对床笫之事并不陌生,遇见杨小水这种情况,不往那方面想就怪了。
想不想是一回事,当众讨论又是另一回事,肖明成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别闹。”
度蓝桦知道他脸皮儿薄,也不继续逗了,“你那头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肖明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上略有些疲惫,“差不多了。”
现在是和平时期,最重要的就是粮食,所以肖明成也还是将粮食增产放在首要位置。只是云汇府的自然条件跟平山县差别很大,并不能完全套用以前的经验。
好在种地这种事情也算某种意义上的一通百通,只要详细了解了当地情况后,再具体分析、另拟计划就是了。
这段时间肖明成一直在研究历朝历代云汇府的种植记录,又详细分析了本地人文水土,暂时定下来一个新的种植计划,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实地考察。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远比平山县还炽热的日头,自我调侃道:“想必要不了多久,风干酱油鸡又要横空出世了。”
云汇府更靠南,日照时间和强度也比平山县更强,晒起来……想必也会更黑。
度蓝桦噗嗤一笑,“我就喜欢风干酱油鸡。”
她只需要干想干的事就好,腻味了随时可以撂挑子,但肖明成不行。她时常会对对方源源不断的精力和强大的意志力感到震惊,分明是个书生,年纪也不算大,但不管堆起来的事情有多么繁杂多么棘手,他似乎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解决办法。
不论春夏秋冬,除了放假,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洗漱后花一个小时读书练字,用过早饭后打一段五禽戏,之后去办公。
中午十二点吃午饭,饭后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然后一直工作到傍晚六点下衙,饭后还要腾出两小时处理公务、读书练字、考核孩子作业……
已经这么忙了,可最近他竟然还能努力挤出来约莫半小时,跟着孙青山锻炼体魄。【显然,黑水镇公主抱失败的事情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他就像一台设定了程序的精密机器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从不出错,简直比度蓝桦的那块金怀表还要精确。
度蓝桦最佩服的就是有着超强自控力和计划性的人,显然肖明成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据管家周伯交代,在遇到度蓝桦之前,肖明成工作起来更玩命,因为当年的他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娱乐,生活中也没有能说的话上的人,只能拿工作和读书当消遣。
冯三就在不远处,虽然并不想听墙角,但院子统共就这么大,还是有只言片语落入耳中。
他有些疑惑地望了望天,心道莫不是大人和夫人还不清楚云汇府的天气?在这种地方想要做风干物可不容易。
自从戴了眼镜之后,冯三的眼睛就显得格外大,里面稍微有点疑惑就很明显,度蓝桦无意中往那头扫了眼,差点又笑出来。
低头跟肖明成咬耳朵,逗得肖明成也是忍俊不禁。
两人正嘀嘀咕咕说小话时,宋大夫终于从里面走出来,瞧着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度蓝桦有点心虚,赶紧殷勤地扶着技术人员坐下,又亲自倒了凉茶,“您受累!”
宋大夫用力剜了她一眼,咕嘟嘟灌了一大杯茶,憋了半天,丢出来一句,“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如此淫/乱之事!”
肖明成:“……”
冯三:“……”
宋大夫说,杨小水浑身上下满是淤青,大部分都是齿痕和掐痕,左右胸口、腰腹和下面尤为严重。
不过最令人发指的,还是他的□□,严重红肿、发炎,好像还有点脱皮。
最近天气这样闷热潮湿,如果不是发现及时,后期炎症再严重一点,可能就只能切除保命了。
度蓝桦:“……哇哦。”
听上去玩得好大!
肖明成从后面掐了她一下,堂堂四品诰命夫人,如此行事成何体统!
度蓝桦忙收敛心神,竭力让自己看上去非常严肃,“那您觉得他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就好说了,宋大夫很快就适应过来,以一种纯粹的医者心态谨慎道:“这个不好说。”
床笫之事么,咳咳,也不排除有些年轻人玩得比较开。
话虽如此,但大家都觉得被迫的可能性比较高。因为如果是你情我愿,杨小水不乐意了立即叫停也就是了,何至于突然消失好几天,再出现时惶惶如丧家之犬,甚至不顾自己是盗窃在逃犯的事实,主动向巡街衙役求救?
显然在那一刻,在他心中,那个神秘的强/奸犯远比牢狱之灾更可怕。
稍后开研究会时,整体气氛就有点诡异,毕竟谁也没想到原本很简单的一起盗窃案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好在冯三是个老成稳重的人,最初的震惊过后已经很能稳得住,当即非常大胆地做了如下总结:
杨小水极有可能是在最新一次行窃时被抓,然后……被强/奸了。还是连续多日反复强/奸。
说完这些话后,冯三自己都有点怀疑人生,觉得这起案子简直太过荒谬,可再一想到城外客栈林娘子她们的战斗力,好像又不是特别荒谬。
活得越久,他就越觉得确实不能小看女人。
虽然本次案情有些复杂,但严格说来可以分为两起独立的案件:杨小水盗窃案,和他被囚/禁、强/暴、虐打案。
按照正常程序,接下来只要盘问杨小水过去几天的去向,以及发生了什么事,然后顺藤摸瓜抓到那个神秘人就好,但苏醒后的杨小水却死活不肯说。
刑讯房的人轮流上阵,软硬兼施,杨小水的嘴还是紧得跟河蚌似的。
被逼问的紧了,他就浑身哆嗦嚎啕大哭,扬言衙门这是要屈打成招,再逼问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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