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036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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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翟靖赶了回?来,这?趟卫所之行自然不用走了。

虽然事情有些麻烦，却也?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耽搁个把时辰不会有大的影响，是以程芳蕤叫人带翟靖去梳洗了一番,又给?他?备了吃食。

待他?吃饱喝足,三人这?才坐到二楼的专属办公室，说起这?次的事情。

程芳蕤率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阐述了一遍,而后歉意道,“我以为有指挥使的名头?在，哪怕有人眼红也?不敢硬着来,没想到县令夫人竟然半点?不忌惮地跟你杠上。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就不多此一举把你拉到这?个局里面。”

这?话她不是客套而说的，而是真心这?么?觉得。

人家当?初看在江樱雪的面子上开口提醒自己，自己却厚着脸皮蹭上人家,结果人家半点?好处都还没捞到，先遇到了麻烦,搁谁身上都得不痛快。

适才听说程芳蕤要到卫所找他?，翟靖还以为她这?是去找他?解决麻烦，如今听她这?样说,想来是自己想岔了，如此倒不枉他?急匆匆走这?一趟。

他?这?几天正因冬猎忙得不可?开交,突然听人指名道姓说为了他?城里的铺子找他?时,他?的确后悔过为了点?甜食就答应把自己的名头?借人家使用,图给?自己惹麻烦。

可?当?对方亮出布政使是其靠山后,他?改变主意了，“某今天特意跑这?一趟，为的就是亲自告诉你,这?事儿?既然我管了，就会以管到底。县令夫人那边我会让人搞定，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其他?的都有我。”

程芳蕤都做好‘割地赔款’的心理准备，没想到翟靖竟然没撒手不管。

按说这?样的结果她应该开心才是，可?她却开心不起来，“我能知道你这?样做的原因吗？”

不发生这?件事，她能理所当?然接受翟靖的庇佑，发生这?件事后，她不觉得没任何缘由的情况下，翟靖会跟她共进退，他?的举动想来定有其他?原因。

她不知道翟靖的缘由是什么?，但不妨碍她表示自己的态度，“我就一个普通老?百姓，只想简简单单做生意挣钱，没想过牵扯进官场上的恩怨。”

见程芳蕤一下就猜到原因，翟靖在心里赞了她一句‘通透’，可?惜，他?接下来却是扫兴的话，“咱们之间如果不曾开始过，兴许能如你的愿，只简简单单做生意，可?咱们之间有过这?么?一段，说明你已经入局，由不得你要不要的。”

“当?然某同你一样，若当?初知道会把你卷入这?麻烦中，哪怕某再馋你的甜品，也?不会答应你的提议。”不说眼前这?人是他?敬重的江樱雪的手帕交，就是没这?层关系在，在明知会给?人带来麻烦的情况下，他?也?不会招惹人家，“可?现在事情已经如此，除非你关门不做这?门生意，不然这?个局你摆脱不了。”

原先他?以为自己都躲到这?穷乡僻壤来了，在没回?京城前，他?再也?不会跟那边的人有任何牵扯。没想到自己不过看在相熟人家嫂子的面上，动了份恻隐之心，就遇上了昔日的仇敌。

没错，方凌薇口中所谓的布政使，正是翟靖的仇敌。

没碰上也?就算了，既然碰上了，他?怎么?可?能不战而退呢？！

是以他?想也?不想拒绝了上门劝说他?的人，完了就快马加鞭进城。

虽然事情出乎了她的意料，但这?生意好不容易才支起来，要她就这?样不战而败，恕程芳蕤做不到。既然不能放弃，那只能迎难而上，“那就请指挥使给?说说究竟是什么?局，我也?好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

“某会来这?个地方全?拜这?布政使所赐。”不是说这?个地方不好，但这?么?个地方想要做出政绩很难，更不用说如今的卫所指挥使压根没实权，“断人前程犹如杀人父母，你说我们之间什么?仇怨？”

程芳蕤想说其实做不做得出成就，跟身处的地方虽然有关系，却也?不是绝对的，有心的人哪怕身处更差的地方，也?能做出骄人的成就来。转念一想，在这?么?个党派林立的时代，如果一个人面对整个党派攻讦，想要做出成就还真不容易。

没亲身经历，没发言权，她没资格评论人家的想法对还是错，她只关心自己的生意，“那是不是只要我舍得利益，就可?以当?做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博弈？”

“某刚才说了，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其他?的事我会搞定。”他?走这?一趟，并不是为了要更好报酬的，“某今天特意走这?一趟，只想告诉你某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好叫你宽心。”

程芳蕤心说我倒想宽心，可?无意中惹了两个朝廷大员，哪怕她心理素质再好，也?难以真的宽心，“那对方跟你博弈输了，会不会拿我出气？”

“布政使不至于?，但引起这?件事的县令夫人就不一定了。”毕竟最毒妇人心，“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人盯着铺子，尽量不让人使坏。”

程芳蕤虽然想挣钱，却知道自己根基不深，真跟县令夫人对上不一定会输，可?就算赢了目前对她而言也?不见得是好事，所以最好的就是破财消灾，她都已经做好翟靖撒手不管，她答应县令夫人要求的心里准备，没想到最后财没破，金大腿却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这?样的结果，她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也?许她应该慢慢来，稳扎稳打，把步子迈稳了，而不是一下子冒尖，让人给?盯上的好，但事已至此，无论她再怎么?想都没用，她只能感慨道，“钱果然不是那么?好挣的。”

翟靖见她虽然郁闷，却只是感慨了一句，并没多抱怨，不由对她又高看了一分?，不由多宽慰了一句，“那县令夫人是布政使的妻妹，不过布政使的妻子是嫡女，这?个县令夫人却是庶女，两人在娘家的地位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只要布政使开口，想来她不敢乱来，你不用太担心。”

“既然指挥使这?样说了，那我就当?这?事不存在，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对，就是这?样。”

虽然可?能莫名被卷入麻烦中，但翟靖放下手头?的事特意走这?么?一趟，程芳蕤还是领他?这?份情的，是以除了原先准备好的甜点?外，她又额外给?备了她特意烤的蛋糕让他?带走。

送走翟靖，江樱雪并没着急走，而是担忧地说道，“据我所知，县令夫人可?不是个肚量大的人，也?许她明面上不敢找你麻烦，但想暗地里死坏有的事办法。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解决她，怕是麻烦。”

程芳蕤哪能不懂这?个道理，她斟酌一番道，“她之所以盯上我，为的不过是钱财，那如果我送她一个不亚于?这?家铺子的挣钱法子，想来她应该不会再找我麻烦吧？”

虽然方凌薇的做法叫她不痛快，但不否认她先前说的一些话是有的道理的，指挥使的官衔虽然比较大，但他?离城里远，真碰上什么?事想要他?出头?，远水解不了近火，而县令夫人就在城里，且她在城里根基深，遇上啥事找她反倒更靠谱。

对方看中馥森阁，要的无非是钱财，既然馥森阁没办法给?她，那给?她其他?的挣钱点?子，想来效果一样。

不得不说程芳蕤这?法子不错，“我知道你点?子多，随便都能给?她一个好点?子，但我建议你不要轻易就给?出，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显不出它的价值。”

“我知道这?个理儿?。”她又不傻，然后想到这?几天上蹿下跳的方凌薇，程芳蕤问道，“你对方凌薇这?个人的印象如何？”

“为人处世?这?块挺不错的，在生儿?子之前，在吏舍那边的风评也?不错，跟你口中说的样子几乎不搭边。”想到这?段时间程芳蕤跟她吐槽的那些事，江樱雪不由吹嘘了一句，“女人要不是被逼到份上，谁也?不愿意自己变得丑陋不堪。”

程芳蕤不是个圣母心泛滥的人，就凭方凌薇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是真的不想管她了。但诚如江樱雪所说，不是被逼到一定份上，谁也?不愿意把自己搞成叫人讨厌的样子，再者再怎么?说人都是方嘉懿三姐弟的亲姑姑，对几个孩子也?不错，往后日子真太难对几个孩子也?没好处，所以能帮衬一把还是帮衬一把的好。

“既然她想跟县令夫人搭上关系，那我就想个法子把他?们绑在一起。”就当?给?几个孩子培养个靠得住的亲人吧，谁叫这?几个孩子的父亲是个靠不住的。

江樱雪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再怎么?说她也?是懿姐儿?三姐弟的亲姑姑，日子好过了，哪怕不帮衬几个孩子，起码也?不要拖累他?们。”

“我也?是这?么?个想法。”既然心里有了决断，接下来就是想点?子了。

不过，诚如江樱雪说的那般，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显示不出其价值来，所以哪怕她随便想一下都是一个好点?子，却不能一下子就把点?子想出来。当?然这?个姿态是要做给?县令夫人看的，是以得先见上县令夫人的面。

本来以为这?桩合作没望的方凌薇，听说她想见县令夫人，跟她谈谈另外的买卖时，不由喜出望外，“你要真能为她寻一个跟你那铺子一样挣钱的点?子来，往后你遇上个什么?事找她，只要在她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她不会推辞的。”

跟县令夫人见面前，程芳蕤设想过她很多的样子，真正见面了她才发现这?人跟自己设想的任何样子都不一样。

她以为这?人就算不长贪婪市侩的样子，也?断不会是和善的相貌，结果人家还真长得慈眉善目的。顾氏，也?即县令夫人，三十有三的年纪，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已经娶妻生子，闺女尚未说亲，已经是有个两岁大孙子的祖母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