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038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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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听方嘉言复述完缪氏的?话后，程芳蕤沉默了。

除了家学渊源外?，绣技精湛的?绣娘只有大家族才养得起，很明显缪氏不是第一种情况,否则她不会掩藏自己的?本领,既不是第一种情况，那就是曾经在大家族做过事。

诚如她跟方嘉言说过的?,每个人身上的?伤疤,都有不足为外?人道的?故事。

这缪氏的?过去怕是不容小觑,这下她不知道拜她为师的?事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极力回想原著关于方嘉言师傅究竟是何许人，可惜原著的?故事起点在十几年后，且原著主要写的?是方澄鸿,方嘉言这个姐姐有出现也顶多逢年过节回娘家才出现，作者不可能费笔墨去写一个跟剧情关系不大的人。

所以原著里方嘉言拜谁为师,程芳蕤不得而知,她不知道拜这缪氏为师，会不会改变方嘉言原先的?轨迹，究竟这拜师的?事要不要继续，她有些拿不定注意,不由看向一旁的?江樱雪,“言姐儿说的?,你怎么看？”

给方嘉言看真实的?容貌,见她没因她的容貌不好看而害怕，这点不难理解。毕竟两人真有成为师徒,不可能每次两人相处时都带着幕篱，要方嘉言绣一副作品也不难理解，可这绣完的?作品却是送给县令夫人,且要县令夫人没太大反应这点，就有那么点耐人寻味了。

江樱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据周边的?人所说，她年轻时曾在府城待过一些年，后头做活计的?那家主子要回京，她不想远离故土，所以就回了这里。至于她脸上的?伤疤，说是当年为了救主子被伤的?。”

县令夫人是京城人士，且跟缪氏两人年龄上差着辈分，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恩怨才是。这般想着程芳蕤不由想，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见自打拿了缪氏给的?花样后，就一直在那看着那花样的方嘉言，程芳蕤看得出来她对拜师这件事很是热衷，“言姐儿很想拜她为师吗？”

听到她的?话，方嘉言眼睛总算从那布上移开，很肯定地告诉程芳蕤，“想，非常想的。”说的同时还不忘点头，表示自己内心的?渴望，“刺绣要做得好，需得两个基础功，一是描花样，一是配色。这两方面师傅都非常出色，言姐儿要是能将她的本领学到手，定能绣出好的?作品。”

这幅《达摩像轴》整个色调非常接近，用的绣线色彩差别不大，配色功底弱的人，能用上十种线就不错，可缪氏给她说的?配色却是大几十种，可以想象她真的?按要求把作品绣出来，这绝对是副品质上乘的?作品。

“阿娘应该看过绣庒东家的绣品，她的绣技算不错的?，可她的?绣品配色都偏简单。所以她的?绣品大多数都是颜色冲突很大的作品，搁我手上这幅作品，她绝对绣不出韵味来。”

先前程芳蕤动过让她拜绣庒老板娘为师的?，可那老板娘不愿意把谋生的?技能交给旁人，她只能歇了这个心思?。

如今见方嘉言说得头头是道，程芳蕤也不再犹豫，“那言姐儿就好好努力，只要她答应收你为徒，阿娘给你准备拜师礼，让你欢欢喜喜拜她为师。”

“我一定在年前完成这个任务，到时候阿娘记得帮我约县令夫人。”

既然同意了拜师的?事，该她出手的?，程芳蕤自然不再推辞，而见她应了自己的?要求，方嘉言就继续研究手上的?花样去了……

赵明还在卫所没能回来，程芳蕤便邀请江樱雪两母女一起到她家过小年。江樱雪两母女都是爱热闹的，自然没推辞程芳蕤的邀请。

马车从美俗坊出来，先回宣泽坊接了在家看铺子的?赵正梅一起，这才?一起回敦睦坊。

几人到家的?时候，方嘉懿正带着方澄鸿在院子里晒太阳，边上站着的?汪梓萱正逗方澄鸿玩儿，见到他们回来，方嘉懿先叫了声娘，然后跟江樱雪打招呼，接着又招呼赵正梅一起玩。

两个来月的?相处，赵正梅早就不拿自己当外?人，方嘉懿这一招呼，她半点没客气就跑过去逗方澄鸿玩儿。

程芳蕤早就习惯几个孩子玩成一片的?样子，只交代一句别磕到撞到，就不管他们，转而问起汪梓萱，“萱姐儿自己过来的吗？”

汪梓萱今年六岁，还不是很懂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她只知道自己很喜欢这个对方嘉懿表姐妹都很好的人，听到她问自己，当即说起自己今天上门的目的，“娘说今儿个小年，怕你没时间多做准备，便叫我送些卤料过来。”

县令夫人牵头，方凌薇经营的川卤铺子已经开业十来天。

因着开业的?时候效仿程芳蕤先前的?试吃打折法子，生意相当的?火爆。

看铺子生意好，县令夫人也愿意卖她几分面子，特意找了机会在汪捕头的面前夸奖了她几句。本来瞧着铺子生意好就对方凌薇诸多体贴的汪捕头，听了县令夫人的?话，不由对她更加小意温柔起来了。

原先想纳回家的小妾，这会儿只养在外面，说是回头等生了儿子，就把儿子抱回来给她养，然后把那女人打发走。

先前自己没立起来，做什么事都要婆婆点头，这会儿买卖做起来，手头有银子，想给几个闺女买点什么东西都不用瞧着脸色，方凌薇觉得日子真的?再舒畅不过。

所以她很感激不计前嫌给帮助她的?程芳蕤，隔三差五就寻个借口送点卤料上门。几个孩子刚出生的?不说，除了以前总在方嘉懿两姐妹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老大汪梓涵外，汪梓萱和妹妹汪梓灵都很乐意到程芳蕤这边来。不过，汪梓灵才三岁，大冬天的?路不好走，方凌薇都不同意她跟着汪梓萱来。

她愿意帮方凌薇，真的?只是不希望她拖方嘉懿他们的后腿，没想过要她回报什么。不过，自己做的?对方看到了，且愿意记自己的?好，她当然不会去推辞，“晚上吃锅子，再有萱姐儿送来的卤料，咱们可以敞开肚子，好好吃上一顿。”

“萱姐儿要是不着急回去，晚上就跟着你懿表姐他们一起吃，完了再送你回去。”

汪梓萱虽然很想留下来，可她还要回家帮忙看弟弟，“姐姐还在女学，妹妹还小不会帮着看弟弟，萱姐儿得回去帮忙了。”

虽然看在方凌薇如今这般能挣钱的样子，汪老太太有帮着照顾安哥儿，可因着这孩子反应比较迟钝，她打心眼里不喜，照顾起来并不是很用心，方凌薇并不完全放心将孩子交给她，所以叫两个女儿要帮忙看着。

汪梓萱这样说，程芳蕤也不好再留人，让方嘉懿拿了些甜点给她，“那回头你娘得空，萱姐儿再带着妹妹一起来家里玩。”

不说因为抹不开面子，如何都不愿意上门的汪梓涵，汪梓萱跟汪梓灵都是好孩子，有机会程芳蕤希望他们多跟方嘉懿两姐妹往来。这样两姐妹往后年岁再大点，想串门也能有更多的?去处。

“会的?。”答应了一句，汪梓萱就拎着东西辞别了程芳蕤几人。

卤料铺子就开在敦睦坊沿街那排店面，距离程芳蕤家里并不远，加上汪梓萱不是第一次上门，程芳蕤也就放心地任由她自己一个人回去。

送走汪梓萱，由着几个孩子在院子里耍，程芳蕤和江樱雪一起去了厨房。

出门的时候，她就跟李氏说过晚上吃锅子，让她提前把高汤炖，以及其他能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是以两人一到厨房就闻到浓浓的?香味。想到自己做的?锅子，对比先前吃过的?程芳蕤做的?，江樱雪忍不住吐槽，“我做的?锅子，味道怎么样都比不得你做的?。”

“你做菜的?本领，比不得你酿酒的?本领。”因着她倒腾出来的酿酒装置，江樱雪已经钻研出了好多种新酒的?酿造法。

这点江樱雪承认，“要不是咱们离得太远，我都想直接跟你搭伙了。”

“那除夕夜赵姐夫要是没回来，你跟梅姐儿就来这边一起过呗。”大概上辈子满世界跑的?缘故，这辈子除非必要，没事的?时候她更喜欢窝在家里。

不过，这个时代缺少娱乐，窝在家里除了跟三个孩子耍以外，再没其他事情做，如果?偶尔能有人坐一起唠唠嗑，倒是挺不错的?。

“别说这注意真中。”虽然距离并不远，但赵明并不是每年过年都能回来，她又不乐意带着闺女跑卫所去，“明儿个我就给写信问问他。”

烫火锅的?料都准备好了，程芳蕤主要是调料。

火锅好不好吃除了锅底很重要外?，调味料也很重要，江樱雪就是差在调料上，难得有合自己胃口的东西，自然敞开了肚子吃。

这天晚上两大三小，一个个吃得肚子圆滚滚的?。

在他们开吃的?时候天空就开始飘起了雪，这一餐吃完，雪下得更大了，院子里都能看到白白的积雪，大晚上的?又下雪，担心马车出什么事，程芳蕤干脆留两母女住下。

江樱雪两母女也不是矫情的?人，当晚真就在程芳蕤这边住下，次日用过早餐才?打道?回府。

临近年关，馥森阁的?生意好到爆，程芳蕤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方嘉懿这般暂时没找到合适的?老师，程芳蕤就把馥森阁的?账交给她，并教她现代会计记账法，由她负责馥森阁的?账；方嘉言则整日埋头绣花，整整用了五天时间，到大年前一天才将作品绣好。

正好县令夫人约她除夕当天见面，她便将方嘉言一起稍带上……要说第一次见面，对程芳蕤有所保留，那卤料店这大半个月下来给她带来的收益，县令夫人是彻底服了她。大概小时候缺钱缺怕了，县令夫人一门心思?想多挣银子，叫自己的?荷包永远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