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044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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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母亲看着舒服了?，连带着以前没怎么正眼瞧的两闺女，看着也顺眼了?。大闺女方嘉懿今天?穿的是秋香色杭绸小?袄，天?水碧的杭绸褙子，浅粉色马面裙。方嘉懿是个沉稳的人?，秋香色穿着叫她更显得沉稳，而浅粉色的裙子，又让她有着这个年龄该有的活力。

二闺女方嘉言则是月牙白?杭绸锦边袄子，大红底色遍地撒花半臂褙子，搭八幅襕裙，月牙白?和大红色交相?映在她的小?脸上，叫小?姑娘的脸蛋白?里?透着红，叫人?一瞧就是个元气满满的孩子。

程芳蕤身上的海棠红，方嘉懿的浅粉色，方嘉言的大红色，相?映成趣，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母女三人?今天?特意这般穿的。

方存志不?知道为什么才几个月时间，不?仅前妻身上的气质决然不?同了?，两个孩子也跟先前全然不?一样了?。

以前这两个孩子给他的感觉，就是哪怕脸上带着笑意，眉眼间也挂着清愁，尤其大姑娘方嘉懿。可眼前两孩子脸上的清愁全然不?见，哪怕他进来到现在两孩子脸上都?不?见笑容，他却轻易就能从两姐妹脸上看到轻松快乐。

过?去回乡他可没像这次这般回来这么长时间，每次回来就几天?的时间，却要赶上好些天?的路程。加上每次回来都?有好多事情要处理，累都?要累死了?，结果无论妻子还是孩子，还竟闹腾腾他，他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这次回来前后有一个来月的时间，加上烦心的事情已经解决，他这会儿心情好，又见两姐妹再没像过?去那样，总是爹长爹短的，方存志看他们尤为顺眼，“懿姐儿、言姐儿，这一年多下来长大了?好多，尤其懿姐儿这都?长成大姑娘了?。”

“来跟爹说，有什么想要的，爹一会儿带你们去买。”

眼前的男人?，一席鸦青色长衫，带着瓜皮帽，为了?附庸风雅，手上还学那些文人?墨客，拿着把大折扇，整个看起?来的确风度翩翩的，颇有几分?文人?雅客的样子。

此时他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全然没了?去岁见他们两姐妹时的不?耐和烦躁，仿佛真的是一个慈父一般。

但?深知他真实秉性的两姐妹，却知道这些都?是这男人?做出来的样子，实际的他压根不?是这样子的。

搁以前两姐妹也许会为他这和煦的笑意，感到开心，可早就对他彻底死心的两姐妹，面对这样的他，内心平静得很?，尤其方嘉懿。当然，这几个月下来她也成熟了?很?多。

虽然心里?对方存志这个父亲是抵触的，却也不?会傻傻地被看出来，所以听他这么说，她脸上挂起?了?无懈可击的笑容，“好啊。”二月二就是程芳蕤的生辰了?，她年前就瞧中了?一套头面，本想着等过?年拿了?压岁钱就去买，如今既然有人?愿意当冤大头，她可不?会刻意。

反正方存志的钱，他们姐弟几个人?不?花，也是被外头的那些莺莺燕燕花的，没什么好顾忌的。

方嘉懿这个笑容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的笑容，她这样做无非是为了?掩饰对方存志的真实情感，别无他想。方存志却差点没被这个笑容，亮瞎了?双眼。

他曾有幸见过?几个官家小?姐，他们脸上的笑容也不?过?如此。

没想到他的闺女，竟然也能有丝毫不?逊色于官家小?姐的笑容，这叫方存志异常的激动，“懿姐儿，想不?想跟爹去杭州？”

士农工商，商人?作为社会最底层的存在，哪怕富甲一方，那些当官的其实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加上柳依依本身的出身有瑕疵，那些个官家太太更是不?会跟她有往来，要是闺女跟着一起?过?去，帮着她跟那些官家小?姐太太打交道，有些事情做起?来会事半功倍。

“您不?是说，您在外头谋生不?容易，可不?是闹着玩的，带着家小?过?去不?像话?。”先前原主闹着要跟去杭州的时候，方存志都?是这么打发的。

“以前你们还小?，跟着出去外头的确做不?了?什么，现在年岁大了?，可就不?一样了?。”方存志也没遮掩自己的目的，“爹看你礼仪学的很?是不?错，要是跟着去杭州，跟那些官家小?姐往来很?是方便。”

方嘉懿还以为这男人?突然良心发现，才提议带他们去杭州呢。

结果还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果然是个无利不?起?早的。

想到她娘千方百计推掉县令夫人?要认言姐儿为义女的事，方嘉懿不?由想，这事儿搁眼前这男人?身上，怕是求之不?得呢。

有对比才更知道，现在的程芳蕤真是事事以他们为先。

“虽然我没正儿八经跟官家小?姐打过?交道，却也知道那些官家小?姐，都?瞧不?起?我们这些商贾之女。不?说我不?懂怎么跟他们打交道，就是我知道，那也得看人?家买不?买我的账。”汪梓涵可没少对她表示出轻视之意，一个吏使的女儿尚且如此，那些官家小?姐肯定更厉害，“再说阿娘这边正在物色合适的师傅，我很?快就要拜师学本领了?。”

“要找师傅杭州肯定更多，你跟爹一起?去，爹给你找。”生出这个想法后，方存志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法子。

“我还要给阿娘的铺子做账呢，走不?开的。”方嘉懿还是拒绝。

今天?她愿意跟这人?多说几句话?，一来是她的确长大了?不?少，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了?。一方面则是当着刘氏的面，她不?想跟这男人?闹得太难看，惹得刘氏伤心，并没跟他父慈女孝的打算。

程芳蕤开铺子的事，方存志从刘氏那边听了?一耳朵，却没太放心上。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女人?家小?打小?闹而已，没什么值得听的，这会儿听闺女这样说，他当即表示，“一家小?铺子而已，有多少账需要做？”

“我每天?要记日现金流水账，要核对进出库与现金流水符不?符，要盘点库存，还要安排采买什么的，完了?还要做明?细账，每月的总账，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多了?去。”

自打她这边上手后，程芳蕤就将这些事情都?交给她负责，然后每月付她月银。这些事都?是程芳蕤手把手教给她的，起?初她以为别人?也是这样记账的，后头跟采买原材料的铺子熟了?，对方见她记得这般详细明?了?，还问她可不?可以教他们，她才知道这种记账法是程芳蕤独有的。

果然一听她这样说，方存志原本不?怎么在意的神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这些谁教你的？”想到他那些买卖每次对账，总有那么几笔糊涂账算不?清楚，方存志就颇为头疼，如今听闺女这么一说，要是能把这套这么详细的记账方式用?到他的买卖上，他就不?头疼这件事了?，“告诉爹谁教你的，爹找他有事。”

看出方存志眼中的重视，方嘉懿与有荣焉地说道，“这些都?是阿娘手把手，亲自教会我的。”

方存志真的没想到，自己这个前妻竟然有这般本事，想到程家也是商贾之家，倒也没追究她怎么懂得这些，他只是惋惜，“你有这等本领怎么没早些说？！要是知道你有这本事，我早就带你一起?去杭州了?。”

悠哉悠哉喝着茶，逗着孩子的程芳蕤，听到他这样说，眼皮都?没抬一下，“‘我’每次一说要跟你去杭州，你就不?耐烦地打断‘我’，哪里?有我开口的机会？”

说起?这话?，方存志表情有些尴尬，“我这不?是以为你只会烦人?？！”

“跟你结婚八年有余，新婚夜第二天?你就走了?，这一走三年才回来，回来也只是短短的五天?时间，这五天?时间你忙着祭祖，忙着跟族里?的人?往来，能听‘我’说几句话?？又一走三年，再回来还是只有五天?时间，情况一样。‘我’估摸着，在这八年的婚姻里?头，咱们之间说的话?连一百句都?不?到，我就问你，‘我’怎么烦的你？”

不?过?是不?把原主当回事而已，哪里?是原主烦人?？！

就这么个玩意，她真不?知道原主为什么满心满意都?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大年除夕了，祝大家幸福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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