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061章 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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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翟靖什么?关系呢？

程芳蕤不能昧着良心?说,彼此之间?没那么?点男女之情?在里头，但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有太多?现实的东西需要考虑，两人都不是那种爱情?至上的人，所以无论她还是翟靖目前都没想打破这层关系。

她想,这应该就是别人常说的‘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状态吧。

在没有其他外在因素打扰的情?况下,她觉得他们之间?也许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

上辈子虽然谈过?几次恋爱,但大概是太过?忙的原因，哪怕已经跟对方算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其实彼此之间?也没太过?浓烈的感情?，可能是她这种态度让男人觉得她太不把?感情?当回事了，所以最后男朋友都受不了她，跟她分了手。

她不知道别人都是怎么?谈恋爱的，反正于她这里,她绝对做不来天天跟对象甜言蜜语,什么?我爱你,什么?我想你的话层出不穷的。

她觉得最舒服的关系应该是彼此想到什么?说什么?，不用去顾虑说出来后对方会不会因此不高兴。偶尔不想开口，就闭嘴一句话不说,对方也不会觉得你冷落他，而?是在你身边默默陪着你，然后在你有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让你感觉到他在你身边陪伴。

目前为止，她跟翟靖的相处模式大概是这样?的，但这是因为两人之间?没捅破最后那层纸，她不知道一旦这层纸捅破了，对方会不会因为彼此关系的改变,从?而?对她有了更高的要求。与?其去赌那不知道的结果，她更宁愿如现在这般舒服的相处着。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不道德，但双方都是单身的状态，都没碍着别人怎么?样?？

她想应该没关系吧？！

看着那个饭后就被小胖墩拉着去骑大马的男人，程芳蕤心?里千头万绪的。

都说这男人对孩子没耐性，可无论对方嘉懿两姐妹，还是对小胖墩方澄鸿，他都有很好的耐心?，会过?问方嘉懿学堂的事，跟方嘉言聊上吃的两人简直是忘年之交，对方澄鸿这个屁大点的孩子更是一点顾忌身份都没有，由着他骑大马。

如果这男人有机会自己当父亲，想来会是个好父亲，程芳蕤想。

程芳蕤这次带小胖墩在卫所玩了整整三?天时间?，三?天下来小胖墩几乎跟卫所所有同龄的孩子都混熟了，走的这一天小胖墩整个因为不舍，活跟那霜打的茄子一样?蔫搭搭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直看得程芳蕤差点没忍住把?他留在卫所，让他跟那群小伙伴玩儿。

好在她还有最起码的理智，深知孩子还小，还不适合单独把?他留在一个没亲人的地方。倒是翟靖在那一直劝，“鸿哥儿想留下来你就让他留，大不了他不愿意的时候，我立马把?他送回去。”

“在城里虽然他也没少玩，但那都跟过?家家似的，跟在卫所和这边的孩子玩不一样?，鸿哥儿是男孩子，应该多?让他跟这些孩子玩玩，于他更有好处。”

虽然他没养过?孩子，却知道长于妇人之手的哥儿，性格都会缺少男子汉的气概，方澄鸿在生命中注定缺少父亲的存在，周边就算有男性也都是伺候他的，跟可以教养他的男性长辈还是有区别的。

程芳蕤在这孩子身上花费的心?思，他都看在眼里，所以在能帮得上忙的事上，他希望能多?帮帮她。

“这孩子晚上睡觉会闹觉，而?且这次又?没带平日伺候他的人过?来，下次带了人过?来，他想留下来再让他留下来。”

早在他来新安卫前，他就有些玩得好的朋友当父亲了，翟靖有幸听他们抱怨过?孩子夜里闹觉的事，听程芳蕤这么?一说，他顿时不敢再开口，毕竟孩子的亲父亲听到孩子闹觉都恨不得抽他，他一个外人铁定没人家亲父亲对孩子有耐心?，万一孩子闹觉把?自己惹毛了，自己做了啥事就不好了。

孩子的忘性大，待马车开动?后，被外头一些新鲜的事情?一吸引，顿时忘了刚才的事，程芳蕤不由松了口气。

回到城里，刘氏正等在家里。

自打程芳蕤想明白，只要两人都是一心?为孩子，其他的事忽略不计外，两人相处反倒比先前和谐了不少，当然这跟她如今不仅需要牵挂方嘉懿三?姐弟，还要牵挂方瑾瑜甚至方凌薇所出的安哥儿的事也有一定关系。

将小胖墩交给李氏，让她带着孩子去洗刷，程芳蕤自己坐到刘氏跟前，问起她上门的目的，“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这趟回来决定休息的事，她特意跟刘氏说过?，让她这段时间?不用特意过?来陪孩子。

刘氏神色复杂地看着程芳蕤，“听说你带鸿哥儿去卫所了？”

程芳蕤点头，“我想着那边孩子比较多?，也比较皮实，鸿哥儿跟他们多?玩玩没有坏处，就带过?去了。这几天他在那边玩得可开心?了，得知我要带他回来还老不愿意了。”

想到那个她有幸见过?两次的指挥使，尤其当中一次还见到鸿哥儿兴奋地骑在他脖子上，刘氏觉得有些话她还是得说一说，“其实李氏没少带他出去外头跟其他孩子玩，我也偶尔会带他去跟安哥儿一起玩，他不缺玩伴的。”

安哥儿出了年就开始治疗，但脑瘫这个东西治起来并不那么?容易，如今已有六个多?月的安哥儿在大动?作上，发展相当的缓慢，按说这个月龄起码可以靠着坐了，可他才将将能把?脑袋抬稳，这还是每天花费不少时间?训练的结果。

“鸿哥儿成长的过?程中，注定缺少男性长辈的存在，这对他性格的形成不利，我希望他能多?接触一些男性让他身上能多?一些阳刚之气，如此一来卫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原著里方澄鸿的成就不小，却始终摆脱不了白面书生的形象，就是长得太秀气，性格里头又?缺少那么?点男子汉气概的原因。

虽然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但男人没哪个愿意一直被说成了白面书生。

方家村的男子多?长于妇人之手，跟翟靖赵明这种从?小长于卫所的男子的确有些不一样?，但也没到程芳蕤说的这种地步，“你如果有这种顾虑，可以多?让孩子跟他的赵姨夫处处，反正他没少回来，卫所那边还是少去的好。”

程芳蕤觉得刘氏的反应很是奇怪，不由问她，“您可是听说了什么?？或者有什么?顾虑？”

“我看你跟那指挥使，迟早会走到一起，你们迟早会有自己的孩子，鸿哥儿跟他走太近不好。”其实她是担心?鸿哥儿跟他走太近了，将来跟方家一点不亲近，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他现在还小，谁对他好他就亲近谁，等哪天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对他肯定再不能像现在这般，可那时候他对指挥使已经又?去儒慕之情?，被区别对待了对他来说是一种伤害。”

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如果不是对这孩子或者孩子的母亲有所期待，哪能由着孩子骑在自己的脖子上，虽然程芳蕤和翟靖之间?从?来没传出过?什么?不好的流言，但从?翟靖对自家孙子的上心?，刘氏敢肯定，他对孩子的娘抱着非一般的心?思。

程芳蕤已经不是方家妇，要跟谁在一起，她左右不了，也管不了。但方澄鸿是方家子孙，她不乐意他跟后头的继父亲，却跟亲生父亲形同陌路。

程芳蕤真?不知道该说姜还是老的辣，还是什么?了，都没见她怎么?跟翟靖相处，就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那点他们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男女感情?。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说过?就算再成亲，也不会少了跟三?个孩子的往来，孩子们自然就不会少跟他们的继父往来。所以别说我跟指挥使短时间?内不会走在一起，就算我们真?要走在一起，我也会让几个孩子跟他多?亲近，而?不是让他们少跟他亲近。”

“至于你担忧的这个，一旦我们走在一起有自己的孩子，就会忽略鸿哥儿，从?而?让他受到伤害，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存在。”她会放任自己对翟靖产生情?愫，跟翟靖先前跟她说的，伤了身体这辈子不能再有孩子有关。

她早就说过?，再有成亲她也不愿意再生孩子，因为她子自己也没把?握，再有其他孩子的情?况下，还能再原先几个孩子一样?的好。与?其再生出孩子协调不好关系，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打算再有孩子。

在成亲这件事上，她早就承认自己是现实的，因为在她看来与?其再婚后面临各种难题，还不如婚前考虑得现实点，毕竟再有成亲奔着是过?一辈子的心?思去的，不考虑现实点，难道等再婚后，再因为各种不能调和的矛盾再和离一次？

刘氏相信程芳蕤眼下的确这样?想，可当事情?碰到了，就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了，“我相信你对几个孩子的心?思，但就像五根手指不一样?长一样?，一旦再有其他孩子就很难做到公平了。”

程芳蕤挺认同刘氏的想法的，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她干脆直接说，“再成亲我不会再生孩子了，这样?您放心?了吗？”

“……”这样?做她的确没话可说，“你不用为孩子做到这个份上，他们不仅是你的孩子，更是方家的子孙，哪怕跟你关系比较疏远，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都不会让他们在方家受委屈。”

再怎么?说这也是几个孙子的母亲，刘氏也希望她后半辈子能安好，“我虽然没问过?，但看那指挥使的气度也知道他的出身不会差，且人家是头婚，人家真?不介意你是二婚头，真?心?实意跟你过?日子，你还是要替人家生几个孩子，女子只有生了儿子才能在婆家抬起头，不然就算有男人护着日子也不会好过?。这点你看懿姐儿他们姑的情?况，就应该知道的。”

“我相信懿姐儿两姐妹会理解你的，至于鸿哥儿这边，往后我们也会跟他说，你这个娘亲对他是全心?全意的，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父不疼娘不爱的孩子，所以你真?的该好好替自己打算一番。”

刘氏这话说推心?置腹也不为过?了，程母也是这样?苦口婆心?跟她说的，但打从?一开始婚姻就不是她的必需品，所以在考虑再婚的时候，她压根不会考虑那种不符合她条件的。可惜翟靖不能生育的事，事关男人的面子，她不能为外人道，“谢谢你的苦口婆心?，我答应你，真?等到我想再成亲的时候，一定好好想想您说的这些话，眼下我还是想照着自己的想法做。”

刘氏不是没把?孩子带回去跟方瑾瑜一起养，可那孩子真?不知道怎么?教的，每次方澄鸿一去，他就大哭大闹，一个不注意还会打方澄鸿，只带过?去一次，刘氏就不敢再带过?去了。

程芳蕤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好再坚持，“那等你想成亲的时候，一定仔细思考我说的这些问题，反正几个孩子的事，一定不会成为你再成亲的阻碍，你只从?自己考虑就行，不用考虑他们的事。”

和离前这就是个不管孩子死?活的，和离后却把?几个孩子看得比她自己还重，刘氏有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想她的好。

大概是担心?刘氏真?的回方家村，方嘉懿那学堂的事，她叫刘氏帮着管理，又?有孙子外孙要操心?，她每天其实也都很忙，今天是得知她带方澄鸿去卫所，她心?里头担心?特意抽时间?过?来等她的。

如今事情?谈完，她也就没继续待着，直接就起身告辞，没答应程芳蕤的留饭……

先前程芳蕤说要带江樱雪一起喝肉汤，并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真?带着她一起去把?江氏酒肆和江氏成衣铺一起扩张到了府城。江氏酒因着有贡酒的名义在，扩张起来并不难，反倒是酿酒的速度比不上卖的速度。至于江氏成衣铺则胜在比那些刺绣的衣衫便宜，且花色更多?样?，生意也不差。

有程芳蕤这个开了外挂的好姐妹在，江樱雪如今的小金库虽然比不得小姐妹，却也绝对足够的厚实，且如今卫所那边的情?况也大有改善，赵明的收入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如今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幸福。

不过?随着小姐妹两各自的事情?越来越多?，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减少了不少，这次有近两个月没见面，想着即将到来的炎夏，程芳蕤觉得可以约上她找个好去处去度度假，于是卫所回来第?二天便去江氏酒肆找她。

到江氏酒肆的时候，江樱雪正在酿酒房里挥汗如雨地换着酒糟，见她浑身清爽的样?子，她不由抱怨道，“这都还没到盛夏，我就热得受不了，待到盛夏我怕是没办法再酿酒了。”

“那就赶紧找人来做这些工作。”不然大热天的在这烧着好几口灶火的房间?里待着，的确够呛的。

“合适的人要是这么?容易找，我至于等到现在吗？”倒不是没想过?买人，可买来的人也不一定就合适做这个，“你这边这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对啊，事情?都走上正轨了，我总算能松口气了。”其他想做的，容她稍作休息再行打算，“这不是天气越来越热，我想着过?来问问，咱们要不要一起找个地方避暑去？”

要说江樱雪喜欢跟谁出门，那绝对是程芳蕤这个小姐妹，因为她这个小姐妹花样?特别多?，每次出门都能玩得非常尽兴，“走走走，必须走。”

没道理日子比先头好过?了，反倒过?得比较苦逼，反正钱再怎么?样?都挣不完，她也不是那种为了挣钱可以忽略一切的人。

就知道这位小姐姐不会错过?这种好事，“你对周边比较熟悉，肯定比我清楚哪里更适合度假，地点你来定，其他的我来安排。”

“那就去鄣山大峡谷吧，那边有龙泉有瀑布有奇石，可以看瀑布看奇石，可以泡泉水澡。要是那边待腻了，还可以去黄山走走逛逛。”鄣山大峡谷距离黄山并没很远。

“行，回头我就让人开始安排。”来这里七八个月了，除了那次跟江樱雪一起带孩子去城郊外游玩外，她还没正儿八经出去玩过?一次。

虽然因为交通的缘故，远足旅行她暂时不感兴趣，但短途的无须坐太久马车的地方，一年去那么?个三?五次还是可以的，“记得提前跟赵姐夫说，让他提前安排好，不然就咱们两女人，在野外露宿不安全。”

“我不仅跟他说，还跟本初兄弟说，我敢打包票，他肯定比你赵姐夫更感兴趣。”她是最熟悉程芳蕤的人，哪能看不出她对翟靖那几分情?意；同样?的翟靖也是她相熟的人，翟靖的心?思她一样?看得出来。她也不是没跟好姐妹说过?，真?跟翟靖在一起可能面对的种种困难，好姐妹说等他们真?的走到那一步再来想这些也不迟。既然好姐妹自己心?里有数，她也就没惹人厌地总说这些。

无视好姐妹挤眉弄眼的打趣，程芳蕤四平八稳地说道，“他的事情?多?了去，哪有那个闲心?陪我们去玩儿。”制冰的事可需要这男人忙上一段时间?呢。

“呦，对他的事情?挺了解的吗。”

“那是我前些天才去了趟卫所，昨儿个才回来的，自然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了。”完了，把?昨天刘氏找她说的那些话跟好姐妹说了一遍，“回过?头想想，真?心?觉得她是个很不错的人。”可惜在孩子的事情?上她太敏感，很容易因为她一两句话，就着急上火。

“做母亲的也不过?如此。”江樱雪其实很佩服刘氏，她跟原主一样?嫁了个没心?肝的男人，却靠着自己的努力把?日子过?得风风火火的，虽然方存志那渣男跟她不怎么?亲近，但那问题在方存志那渣男身上，不在她身上，再说对原主这个扶不上墙的媳妇，她也半点没苛责过?，反倒总是支持她鼓励她，对几个孙子就更没得说了。

“我知道她挺好的。”这点程芳蕤从?来不否认，“我现在跟她处得也算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