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064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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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定。”之前带方橙鸿去卫所，六七岁的孩子也多?的是喜欢跟他玩的，“反正如果他后面还想跟着一起来，你就带他一起来呗。”

亲娘这般坚持，方嘉懿还能说什?么，“行吧，下次他再有这种想法，我就带他一起回来。”

程芳蕤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头想着回头把吴果家的吴槿也给弄一起来，让他们好生认识认识，提前培养培养感情，哪怕青梅竹马没希望，好歹能有个从小就认识的情谊在，有从小认识情分的夫妻，肯定比陌生人成夫妻来得强。

方嘉懿可不知道自己亲娘的思?绪跑了老远去，说完自己的事情，她就回自己的房间梳洗休息。过去这些天每天都高度紧绷，难得项目暂时告一段落，她得好好放松下，接下来才能好好替阿奶准备寿辰宴……

要说今年刘氏寿辰最大的惊喜是什么，那肯定是从来没回来亲自给她做过寿辰的方存志回来了。谁都没想到他会赶回来，所以当寿辰前一天看到风尘仆仆的他时，大家都着实?意外了把。不过所有人当中最高?兴的不是刘氏，而是屡次写信催他回来的柳依依，因?为自打这男人出现，这女人的眼睛就开始粘在他身上，眼中的秋波都快溢出来了，简直没眼见人。

可惜的是这男人就跟瞎了眼一样，完全没看?到自己的妻子正给他送秋波，跟刘氏寒暄了几句后，就往她跟前凑，“懿姐儿看到亲爹回来，都不用过来打声招呼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方存志的主动没让方嘉懿开心，反倒第一反应就是这男人不知道又想干什?么，“我又不傻，干嘛上赶着找骂？”以前他们两姐妹一往他跟前凑，他就开始数落他们。

“胡说。”方存志现在最不喜欢的就是提以前，尤其他先前送来的那批账房先生，用了新的记账法后，这大半年下来真的再没出现账本对不上的情况，他就越发后悔以前没发现前妻的好，“明明上次我就没骂你们的。”

那是因为你才发现无论自己的前妻，还是两个女儿都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心里头盘算着从我们身上得到好处呢，方嘉懿心里如是想着，嘴上却问道，“那是什么原因?劳动父亲大人，纡尊降贵来跟我这个素来不被您放心上的父亲打招呼呢？”

“你娘人呢？”他刚才看?了一圈，都没看?到程芳蕤的身影。

方嘉懿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莫不是忘了，她已经不是方家妇？再出现在这里，人家不得以为她对你抛弃她之人还念念不忘？”指了指柳依依的方向，“如今的方家妇在那边，有什?么事要吩咐，你找她去，别找我娘。”

方存志最讨厌嘴皮子利索的女人了，女儿也不例外，不过他现在有事情求他们，暂时还不能对这臭丫头生气，只能压下心里头的不渝，“我有事跟你娘商量，她人在哪里？”

“她不在城里，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等她回来我替你转告她。”程芳蕤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刘氏的寿辰，可人要在县城不出现于刘氏来说又不大好，所以她这几天干脆躲出去了。

“不在城里跑哪里去了？”

听到他这质问的语气，方嘉懿终于没能忍住，“以前她是你妻子的时候，需要你关心时，你从来不关心。现在她已经跟你没任何关系，去哪里做什?么那都是她的自由，用不着你关心。”

“她是这么教你跟自己的亲爹这样讲话的？”方存志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刚才愿意忍着脾气是想着回头还要这丑姑娘配合自己做事，谁知道这臭丫头得寸进尺，竟然教训了他这个当老子的来，“亏我前头还以为她把你教得很好，她要不会教孩子，往后就别再霸着你们三姐弟，我自会请个专门教养孩子的先生回来好好教你们。”

“懂得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吗？”方嘉懿也不是吃素的，“有你这么个不正的梁在上头让我们看着，你觉得我姐弟几个下梁能正到哪里去？”

“要不是顾忌到阿奶的心情，其实有没有家族做我们的依靠，我们压根不在乎，所以你别总想着拿你父亲的身份压我们。”方嘉懿是真的不在乎姓不姓方，有没有方家做依靠，但她很清楚他们姐弟三个是刘氏的盼头，她不能把刘氏的盼头给打没了。

“我要是你就好好过现有的日子，不去想着法子折腾已经过去的人。”

但她知道这男人骨子里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如今她娘这边有很多?可图的东西，他不会放着不想的。想到这里她是真烦这男人，“以前吃着我阿娘这个碗时，你看?着其他锅里的东西，如今这个碗已经被你换了新碗，我请你好好吃你的新碗，别再去想那个已经被你扔掉的旧碗，不然你现在吃的那个新碗还不定怎么想我娘这只旧碗呢。”

“我阿娘还年轻，总会再嫁人的，我求求你不要再去损害她的名声了，可以吗？”不说她娘如今跟翟靖在一起的事，就算没这档子事，她娘也总要再嫁人，万一传出她对前夫念念不忘，让人怎么想？

听说程芳蕤还想再嫁人，方存志脸色异常难看，“她这是想干什?么？打算带着你们三姐弟一起嫁人？先不说这事儿我肯不肯，你觉得会有男人愿意接纳三个不属于他的孩子？”

“告诉她别天真了，同为男人我比谁都清楚，没哪个男人愿意当这种大头乌龟，让她趁早歇了这份心思?。”

他曾经的女人，要是个没能耐的也就算了，偏偏这女人的能耐不小，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其他男人，想也不用想的事。

如果说之前方嘉懿还觉得自家娘亲跟翟靖的身份不搭，这会儿见方存志的样子，她反倒庆幸翟靖的身份不是他想那种门当户对的，不然方存志想阻止他阿娘再成?亲的事便是轻而易举的事，可碰上翟靖这么个不仅自己有本事，家族还是有名世家，这人想来没那本事阻止她娘再嫁的事。

想到翟靖那贵公子的表面下，实?则充满男子汉气概的霸气，方嘉懿不厚道地希望翟靖回头好好修理?修理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行，你这话我会转告的。”

不过转告的对象不是我娘亲，而是那个想娶我娘亲的男人。

没从这臭丫头嘴里得到任何有效消息，方存志心里头万分不爽，但想到这次自己回来也不着急走，总有机会见到程芳蕤那女人，他便也懒得继续跟这臭丫头说话，为了发泄心里头的不满，他恶意满满地对方嘉懿说道，“乖巧懂事的姑娘才讨人喜欢，像你这种目中无长辈，伶牙俐齿的姑娘不会有人喜欢的，要是不改改这性子，往后怕是没人愿意娶。”

他以为恶意满满的话，方嘉懿却半点触动都没，“你说的那是给人做妾的女人的性格，我这是给人当正头娘子的性格，你且看?着将来我如何威风。”

“……”果然是不讨喜的性子，方存志一点都不想继续跟她抬杠，“别忘了你将来的亲事还得我这做父亲的点头同意，我要不同意，我看?你怎么嫁人做正头娘子？”

就他们家这种身份，想要嫁人做正头娘子，只能嫁给同样的商贾之家，想入官门就只能给人做妾。他自己本身就是商贾之家，一点都不稀罕商贾之家出身的女婿，他想要官家女婿，那两个姑娘就只能给人做妾。

这么一想方存志越发觉得这次一定要把程芳蕤连带几个孩子一并带到杭州去，到那里他再给两个闺女好好请个教养嬷嬷好好教，那样他才有改换门楣的机会，不然他这辈子到头了顶多也只是个商人。

方嘉懿知道方存志的话不假，搁以前方存志这样做，她还真可能就怕了，可现在她一点都不怕，不说刘氏不会由着这男人糟蹋她，就说现在极为护着她的程芳蕤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她本身也不是吃素的。

可看方存志因?为这话表现出来的志得意满，方嘉懿不由想到程芳蕤对她说过的话。

她说人最可怕的是总以为自己把握着别人的命运，却不知道其实那些你以为的被你把握住命运的人，早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羽翼已成，压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能任由你磋磨。

在这个注重血缘关系的年代，程芳蕤就担心出现方存志说的这种情况，所以她早早就给方嘉懿灌输了这些思?想，让她努力去把握自己的命运，不要到等到命运被人把握时才束手无策。

所以方存志说的这些，她是真的不怕，不过，她可不想让方存志知道她这边早有准备，不然这男人指不定又要折腾出什么来。

于是，听到方存志这话的时候，她当即脸色一变，嘴上更是讨饶着，“既然你过去都不管我怎么样，我可不可以请你往后也不要管我的任何事？我这辈子没其他的所求，就想将来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安安稳稳、平平凡凡过一辈子。”

无论女人还是孩子，方存志都希望他们能听话，所以见到方嘉懿这样，他心里头总算爽了，“你要是跟以前一样一直都默默无闻的，你要过什?么样的日子我肯定都不管你，可如今你有机会过更好的日子，我这当爹的怎么能由着你错失那么好的机会呢？所以，你的亲事你就别指望照着你想的来了，你爹我会给你安排得好好的，保准你一辈子过得好好的。”

方嘉懿心道，你不想错过的是你自己改头换面的机会，不是为了我，“亲事的事本来就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这些话爹应该跟阿奶或者我娘说，跟我说这些没用。”

“跟长辈说话就该这样子。”方存志满意了，“你阿奶和阿娘那边，我自然会去说，你则要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乖巧懂事，别总那么伶牙俐齿的不讨人喜欢，知道吗？”

“……”我知道个棒槌知道啊，方嘉懿心里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