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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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苏宫主殿卧房里，莫一涵坐在床前的矮凳上看着面色苍白靠在软枕上的静妃道：“娘娘，您可得养好身体，景煜还等着你看他娶媳妇呢。”

静妃淡然一笑道：“是啊，陛下都好多天没来过了，若是我再出什么事，煜儿就真的是无依无靠了。”

莫一涵嘴唇微翕正要开口，却见一名小宫女端着一碗汤药上前道：“娘娘，您该用药了。”

见状，莫一涵止住话头，伸手端过温热的药碗递给静妃。

待静妃喝完之后莫一涵又主动接过碗放回那小宫女手里的托盘上，等小宫女退出门去，静妃才盯着莫一涵的眼睛道：“舞阳，你是个好孩子，你告诉我，我的身子究竟如何？”

莫一涵在静妃的注视下，微微侧头扫了眼一旁神色有些紧张的白露，从她的神色中莫一涵明白了些什么。

她转回头对静妃道：“她们不说是担心您情绪不稳，气急攻心发生意外，但您这几日想必也好好的思虑过后果了，这事您迟早要知道的，所以，您问了，我便答。”

“您的身体此次损伤极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反正总而言之，就是，以后您可能不会再有孩子了。”

看着静妃渐渐黯淡下去的眼神，莫一涵拉着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道：“煜儿聪慧，您如果因为心情抑郁而忽略对他的照顾与关怀，更加是得不偿失。”

半晌，静妃才抬眸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舞阳。”

接着她又道：“近日宫中皆是些污秽事，昨日里我听德妃姐姐说太后有意去宁国寺祈福？”

莫一涵点点头道：“是的，她打算去一个月，就住在寺旁的皇家别院——粤山别院。”

静妃道：“那太后什么时候出发？若是近日的话，我这身子怕是不便送行。”

“还有，那山间湿冷，又眼见天气渐渐转凉，太后的身子定要小心照顾才是。”

莫一涵轻轻拍了拍静妃的手背以示安抚，她道：“我也会一同前往，届时她老人家的身子我会仔细照看的。”

“出发时间的话，就定在三日后，那时我会和太后说你身子不便，不必前来送行的。”

“这么急？”静妃有些讶异道。

莫一涵道：“这几日皇后身体也不好，太后希望能尽早去。”

其实我也希望早去早回好争取更多时间回来处理敏妃的事，莫一涵心道。

静妃闻言便微微点头，之后就不再言语。

莫一涵见她神色疲惫，便起身告辞。

回到朝阳宫，莫一涵看着宫里来来回回收拾物件儿的宫女太监们，便径直往后殿走准备去找白樾。

走到自己住的后殿，她却意外发现了好几个生面孔的宫人，这些人见着她态度都十分恭敬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莫一涵有些奇怪，都要去别院了还找新人来做什么？

她进了卧房看见正在为自己收拾衣物的文心和子嘉，便道：“外面那些人怎么回事？”

文心停下手里的活儿来到莫一涵身前道：“方才陛下过来，说是您与太后难得去到那么远，担心伺候的人太少照顾不周，便新派了几个壮实些的太监与嬷嬷过来。”

莫一涵了然道：“皇帝舅舅倒真是细心，山间湿气重，确实容易受凉，你们把我早上写的药单上的药一定要记得带齐了。”

子嘉闻言笑着应道：“白公公已经去太医院抓药了。”

“哦，那么我就放心了，呵呵。”莫一涵答道。她对白樾那自然是一万个满意的。

时间飞快，转眼两日就过去了。

第三日晚间，莫一涵总觉得心里什么地方毛毛躁躁的，但又说不出是何原因。

她在太后那里用了晚饭回到后殿心里依旧是有些不安，原书里太后确实也去祈福了的，敏妃向皇后示好是在皇后病愈之后，那差不多都要十一月了，自己从山里回来完全还有时间。

可若不是这事儿，又是什么呢？

她坐在凉亭里单手撑着额头仔细回想原来的事情，想了半天也就只是想到太后曾经在别院受凉感冒过，可她今日已经吩咐准备好药材了呀。

思来想去她想不到症结究竟在何处，便甩甩脑袋打算回去睡觉，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在这大雍朝第一次出远门有点焦虑，所以心里才会这样忐忑不安。

刚抬头准备起身的莫一涵便看见白樾朝自己走来，见他来了，她便停下动作又坐了回去，笑着道：“怎么？想我啦。”

白樾闻言眼神下意识往周围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这才放下心来对莫一涵道：“郡主在宫中还是收敛些吧，今日新来这些宫人毕竟不是您的亲信。”

他越是这样说，莫一涵越是想逗逗他，于是便上前欺近他身前道：“嘿嘿，我又不会把你吃了，怕什么？”

见白樾脸色果然有些发红了，她便收回逗他的心思，笑道：“你东西收拾好了吗？明日出发你只能和文心她们一起坐马车了。”